這種仙道盛會人數衆多,季風即便是躲在次元空間也不敢說百分之百安全,當即去了山下,化作一個白衣道人,悠哉悠哉的上山拜訪。
蜀山派也是豪氣,自認乃是仙道翹楚,加之天下修仙之士聚在此地,想來也無人敢于在此作亂,因此都是來者不拒。
盛會進行時,淩雲退位,宣布将由雲中繼任掌門之時。
忽而傳來一聲大喝:“不可!”
此時一身着白布的少年禦劍而來,落于傳位儀式所用的高台之上,直接出口道:“雲中此人心術不正,掌門之位斷不可交付于他!”
此話一出,當場嘩然。
然而,季風卻笑了,未曾想,還有如此好戲。
淩雲當即出言呵斥,雲中變了臉色,卻并未動手,反而一副我是正義的一方,不懼怕你的誣陷的樣子。
而那少年也是言辭犀利,說話間鋒芒畢露,見縫插針。
季風在這番言語交鋒之下也是聽明白了,那雲中有一個師弟叫做雲道,此人天賦異禀,年僅三十歲便在修道一路上成爲天下間一等一高手,天資遠勝那師兄雲中,淩雲也是将其内定的下一任掌門人!
未曾想到,一次下山曆練之中雲道被數十妖魔圍殺,屍骨無存,雲中也曾前往搜救,但是一無所獲。
但是按照少年所說,那雲道身上竟是帶着一件吸引妖魔的異寶,他本人無法察覺,但是因爲修爲高超,妖魔們兇狠狡詐,未曾全力出手,自然讓他逃出生天,卻不想被雲中設下的埋伏偷襲,死的屍骨無存。
雲中冷冷說道:“你又是從何得知?”
少年道:“舉頭三尺有神明……”
雲中道:“那便請神……”
少年道:“你這卑鄙小人,手段古怪,竟是能夠避開仙神目光……”
雲中又道一聲荒唐,表示沒有這種手段,随後一口咬定少年是來搗亂的,讓人将其逐出。
季風看的津津有味,目光轉向高台子上那位一直看戲的掌門人淩雲,不過那淩雲平靜的很,感覺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數,季風一看,暗道這又是一位老妖精。
少年話窮,身體之中突然飄出一道元神,那元神凝練,在場衆人驚呼竟是那雲道。
雲道将那日之事仔仔細細的說了個明白,并且以元神向天地起誓,頓時矛頭指向那雲中,雲中此時再也不能冷靜了,此時他能如何?修仙之人最重誓言,否則日後恐遭大劫。
搞不好成仙之時,便有雷公電母親自爲你送祝福。
然而此時那淩雲卻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開口道:“今日之事當是我蜀山之恥,繼任之禮到此爲止,送客吧。”
雲道一聽,卻是不依不饒,他天資聰慧,怎麽會想不到這淩雲此舉何意?
雲道寄生的少年與他心意相通,當即開口道:“今日當着天下同道,還請淩雲掌門宣布如何處理此事!給天下同道和雲道一個交代。”
淩雲眼睛微微一挑,臉色仍舊淡然:“此乃家醜内亂,也是我蜀山派内部之事,所害雲道也是我蜀山派中最出色的弟子,本座自當秉公辦理,但是此事疑點重重,我當細細審問,有些事更是涉及……”
“原來淩雲前輩是想要包庇雲中。”少年打斷了淩雲的話,冷笑着看着淩雲:“本以爲前輩乃是天下少有的仙道宗師,卻不想也如凡人一般無二,會有自私包庇之舉。”
淩雲倒也不怒,隻是嚴肅的看向下面竊竊私語的天下同道:“各位,今日之事乃是家醜,但是我蜀山派乃正道門派,若是有罪自是不會包庇,他這小輩雖是出言不遜,但念在爲雲道求理心切,我亦是不會加罪于他,好了,今日也算是讓給位見笑了,送客……”
“且慢,至少你要當着天下同道面說一說此事若是事實,如何對待那雲中。”少年硬着頭皮說道。
淩雲眼神微微一凝,看向一旁并不言語的雲道,歎了口氣道:“雲道,你就如此不信任爲師……”
“師傅。”忽而,雲中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掀起衣擺,跪伏在地,五體投地而不起:“弟子辜負師傅的厚望了。”
淩雲無聲看着雲中,卻不言語,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季風則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搬了一個小闆凳做不到一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小角落,手裏拿着阿斯加德打造的唐刀,另外一隻手擡着一個大西瓜,在削西瓜皮。
“作爲一個吃瓜群衆,我是認真的。”季風的手很穩,刀很快。
看戲……更是認真。
全場寂靜,人心百樣。
忽而那雲中擡起頭來,看向了那前來複仇的師弟。
“雲道,如果沒有你該多好,掌門之位是我的,師傅最疼愛的弟子也是我的,衆多師伯,師弟們最敬仰,關愛的也是我,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嫉妒之心一起,我就知道我錯了,可我不後悔!”雲中說的越來越激動:“你都死了,爲何還要回來,好好的,做一個死人,如何不好……這是你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
雲道的元神終于變了變臉色:“就如此而已?好,好啊!你好得很!我等數十載同門之誼,你竟視作無物!雲中,你果真是好的很啊!”
雲中聞言不語,看向了師傅,師傅撇過頭去,還是沉默不語。
而場下都是一愣,衆多的修仙者不由竊竊私語,言語之中多是指責,惋惜以及幸災樂禍。
然而雲中卻是冷眼掃過:“今日,我與蜀山派蒙羞,本應自絕于此,但是,雲道!你今日必死。”
說話間,一道血紅色突然霧氣突然從他的身體激蕩出去,掀翻一群毫無準備的修仙人士,季風反應極快,神力驅動念力化作一道神力屏障遮擋住這股力量沖擊。
随後季風神力運轉于目,凝神看去,那雲中體内似有神魔咆哮,讓他不由心驚。
随即,一道血色紋路從那人體表浮現,片刻後直上靈台,染得雙眸一片血紅。
“這怕是某位神魔之血,竟是如此可怕!”季風眉頭微微一蹙:“對于周圍環境破壞雖是不強,但是那種威脅感,卻是做不得假。”
當然,那雲中還威脅不到季風,而是他體内的神魔之血帶來的壓迫感,一種類似于血脈的壓迫感,一如普通小兔子面對老虎的那種感覺。
不對。
季風想到這裏,微微蹙眉,他體内也有神魔之血,那神魔雖是弱了些,但是也是掌握一方大世界神職的神魔之血,層次上并不差什麽,能夠壓迫的了他,想必這神魔在這方世界也是出生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