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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凋零老去遠去,我去也二合一

王安風将姜守一一直送到了天京城附近的驿站當中,自然有皇帝的心腹密探将姜守一帶着離開,自此之後,天涯海角,能夠潇灑江湖,寄情山水,王安風目送馬車遠去,想着這或許也正是夫子求而不得的事情。

姜守一‘死于’皇宮的第二日。

旋即三朝尚書周楓月,被群臣攻讦。

這位曾經曆經風雨,輔佐三代帝王,近百歲的老人沉默着承擔群臣的攻擊,于數日後辭去了官職,至此世家的反撲方才稍顯得平緩,或許是因爲姜守一之死,以及周楓月的緻仕,令世家認爲當今的皇帝終究還是如同往日的帝王們一樣,在世家的逼迫下不得不退讓下去。

世家子弟的行爲漸漸不再如同先前那樣的拘謹和謹慎。

雖然老一輩仍舊要求子弟要比往日更爲小心,可是那些在五姓七望這四個大字之下長大的年輕人,已經自姜守一和周楓月一死一退這兩樁大勝之下有些喜不自勝,終究還是做了些失格的事情。

而他們立刻發現,皇室和朝堂并沒有做出反應,心中大安。

曾經有十八路鐵騎的将種子帝在數月前發生糾紛,将崔家和趙家的子弟打傷,也都親自上門來賠禮道歉。

這些事情讓他們想到了族史中一次次的記載。

………………

神武府

離武翻着白眼聽着下面将領大倒苦水,坐着的是率領一路鐵騎的勇将,當年也是拎起兩把斧頭就敢在萬軍中殺出兩個來回的瘋子,渾身上下的肌肉贲起,就像是一座純粹由肌肉組成的怪物。

可是這樣的猛将在滿頭白發的離武面前,卻拘謹地像是個娃娃。

一雙手恭恭敬敬端着對于其體型而言像是孩童玩耍器物的茶杯,擠在木椅裏,學着文士那樣品茶,怎麽看怎麽别扭,将文質彬彬弄出了一股子酸腐氣,一不小心笑聲稍微大了點,震得房梁上塵土都往下抖摟,可見到離武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馬上就憋住。

王安風甚至于在那野獸一樣的猛将身上看出了幾分乖巧。

據說早早就提着禮物等在了門口,呆了半個時辰就離開。

等到那名将領離開之後,王安風好奇問起,離武才兩眼一翻白眼,道:

“這小子,當年仗着軍功,年輕氣盛不複管教,不至觸犯了軍法,還嘴裏嚼糞,說出來的話都一股子臭氣。”

“那一次操練結束之後,我就說和他切磋切磋。”

“嗯,打得他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老人瞥一眼王安風,不乏得意暗爽,吹了吹茶盞上不存在的熱氣,慢悠悠道:

“年輕人還是要打,不打不成啊。”

王安風:“……”

離武喝了口茶,又道:“那個倪夫子不是說,這段時間若在天京城中,不要出去嗎?那斷臂書生說的那件事情,差不多已經來了。”

王安風道:“離伯你說世家?”

老人點了點頭,看着遠處,道:

“從太上皇開始,就一直想要将世家掀翻。”

“皇帝剛剛登基的時候,也吃過了一次憋。”

“我太熟悉那一對父子了,若是這一次世家的事情,他表現得震怒才代表了沒有事情,什麽生氣,甚至于拔出劍來,雜碎酒盞,那是給人看的,那樣子,你就服個軟,認個錯,他也就各退一步,不跟你吵了。”

“相反,關系還有可能會變好。”

離武橫着看了一眼王安風,補充道:

“當年你爹就常常氣得皇帝臉發青。”

“旁人沒有那樣大的膽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也可能是天賦異禀,你爹總在皇帝極限那一塊試探,然後在後者真惱怒起來之前撤回來,扒拉出最大的好處。”

“當年皇帝可不止一次吃癟。”

他笑了笑,轉口回到而今的事情上,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皇帝的反應太平靜了點,相較于世家所做出的事情,他的反應簡直平靜到了沒有,讓我都覺得骨子裏有點發冷,我當年在道門學過一段時間的武功,讀過道藏。”

“其中有一句話是天欲取之,必先予之。”

“這一次,皇帝差不多打算來一次狠的了。”

………………

一月之後。

盧家早已經緻仕數年的老一輩盧博容主動入皇宮,請求觐見皇帝。

天下的讀書人大多都期望能夠跻身于士族,而地位最高的士族,距離世家仍舊有着仿佛天塹一般高不可攀的差距,衆多世家,以五姓七望爲天下的第一等望族。

琅琊王氏已經漸漸退出了朝堂,安安心心撫琴讀書,在文壇上的名聲倒是日漸隆重,門中弟子多與七宗一葉軒,已經江南道夏侯家有所聯系來往,寄情山水和書畫。

反倒是先前家世稍遜色于琅琊王氏的盧家和崔家,在朝堂上日漸勢大。

崔氏在這數月間的朝堂波動之中受損頗大,此刻已是盧家一支獨大。

盧博容是盧家僅存的老一輩中名望最盛的,曾經也擔任過數年中書令,爲人端莊肅然,此刻穿上了許久都沒有穿過的官服,在禦書房中見到了數年未曾見過的皇帝。

當日他們在禦書房中說了甚麽,沒有人知道。

可是在盧博容走出禦書房之前,李盛看到那位老人跪在地上,雙目流淚,說世家當中亦有許多良善爲國之輩,陛下當真要如此對待我等?

爲何不可數十年時間慢慢改變?徐徐圖之。

像是而今這樣,以數年的時間完成本應該數十上百年的演變,其中要有多少無辜者喋血?又要有多少人的将來因之而巨變?陛下如何忍心。

皇帝将這位在天下世家當中聲望隆重的老人攙起,輕聲回答:

“或者世家之中确實有無辜的。”

“但是對于将來的天下而言,沒有世家才是好的。”

“卿可知道?”

盧博容臉色蒼白,擡起袖口擦拭了眼角的濁淚,輕聲道:

“那陛下能夠允許老臣最後提醒一次世家否?”

皇帝沒有回應,盧博容慘笑道:“世家雖然勢大,但是如何能夠和天下相提并論,陛下文治武功皆是數百年難遇,老臣希望家族至少能夠少折些子嗣,也希望陛下能夠君臨天下,萬國來朝。”

他震了下衣袖,恭敬拜下,道:

“陛下。”

“老臣……退了。”

皇帝看着年少時候教導自己讀書的老人退下去。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雙鬓也已經斑白。

他的孫子已經長大。

他好友的兒子已經縱橫天下。

他已經老了。

盧博容回到盧家,看到了家族中的年輕人們神采飛揚,看到孩子繞膝而過,見到自己的時候,停下追逐打鬧,恭恭敬敬作揖行禮,看到京城中其他的世家子弟來往。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看到那一株寒梅的話已經落盡了。

天下已春,寒梅冬日獨香天下,此刻自然當落,換得百花争奇鬥豔。

老人拍了下那一株寒梅,口中呢喃:“好啊……好。”

“百花齊放,不也極好?”

這一日,五姓七望中地位最高的老人自盡于書房當中,京城中的各大世家彼此通氣連枝,原本都打算以這位老人作爲主心骨,而現在,那一棵年歲最老的巨木倒塌,難免有些慌亂。

盧家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麽。

當代家主立在盧博容曾居住的獨院裏許久,招來了家族下一代中最傑出的盧子華,他看着沉穩如山的孫兒,嘴唇顫抖了下,平靜道:

“辭官吧……”

……………………

江南道·七宗,一葉軒。

易容之後的夏侯軒自小路上上山。

一葉軒已遠不如前些年的興盛,往日這一條小路上也會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和書生,哪裏會如現在這樣的清淨?一路上來,居然沒有見到幾人,若是早知道如此,也不必專程易容。

自從數年前,江東名士章左聲與一葉軒軒主江陽内亂之後,一葉軒便已半封閉山門,尋常已經不再參與江湖上的事情。

章左聲被囚禁于後山,自墜懸崖而死。

江陽卻因先前被章左聲點破了丹田氣海,境界已經徹底跌破。

此刻的一葉軒軒主,是曾經在扶風學宮逗留的任長歌,相較于心善地近乎于腐儒的江陽而言,這位在藏書閣中呆了許多年的老先生,手段要霸道地多,也酷烈地多。

一葉軒便如同傷口生了腐肉的人。

江陽想要令傷口自愈。

任長歌卻是生生将有腐肉的那一部分直接以劍削去。

夏侯軒又想到年少時結識的好友,似乎原本的名号就是扶風藏書守,當年和這位曾經斬去孽龍的任老先生關系頗爲親近,心念至此,不由得有些慨歎,初見時後自己是四大世家的少主,而好友隻是個武功平平的鄉村少年,現在卻已經是持劍震動天下的神武府主。

幾年前一葉軒内亂時候,也是王安風恰好經過。

否則隻是憑借着他自己,完全沒辦法那樣簡單解決章左聲,至多隻能夠救下糖葫蘆。

一葉軒所在的山脈并不算是高,夏侯軒這些年武功在江陽指點之下,已經和往日有了極大飛躍,雖然仍不能夠和皇甫雄,王安風相提并論,也已緊緊站在年輕一輩的第二第三梯隊之中。

夏侯軒頃刻間已經上山。

後山遠離一葉軒主體建築的地方,有一座草屋。

懸崖前的青石上,盤坐着一名頭發灰白的儒生,正是原先的一葉軒軒主江陽,和數年前那氣度不凡的書生相比,此刻的江陽像是老去了數十歲之久,正是當年被點破丹田之後,仍舊強行引動天地造成的反噬,境界越高越是凄涼。

夏侯軒上了懸崖,立在江陽的身後。

江陽睜開雙眼,緩聲道:

“你來了……”

夏侯軒微微行禮,江陽笑了笑,安靜看着山河,不知道爲何,夏侯軒在這位儒家宗師的身上,感覺到了和往日不同的呆滞,如同變成了一座雕像,夏侯軒抿了抿唇,主動道:

“我已經接觸了家族中的那把神兵。”

夏侯家以古名琴神兵鎮壓江南道江湖。

這一句話已經是頗爲露骨的暗示,江陽悠然笑道:“我一直以來,并不反對你和瀾兒的婚事,反倒是你二人放不下一葉軒和夏侯家之間的關系,自任師叔回山之後,我已不是一葉軒的軒主。”

“瀾兒七歲與你相識,我自然相信你會好好待她。”

聲音微頓,複又輕聲取笑道:

“若你讓她受了委屈,想來任師叔不會袖手旁觀。”

夏侯軒深深吸了口氣,道:

“晚輩此生不負她。”

江陽臉上的神色柔和,輕聲道:“如此這般就好,這般就好……”

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夏侯軒因爲心中一直擔憂的事情得到了江陽的首肯,心中已是喜不自勝,眉眼處有明顯的喜意,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安靜站在江陽的身後,打算之後詢問江陽何時定親之事。

可是漸漸的便發現不對勁之處,夏侯軒看着江陽的背影,白發被風吹拂地有些亂,一身青衫,背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但是不對勁,仍舊不對勁,像是一棵紮根青岩的山松,或者這山川本身。

夏侯軒終于忍不住開口喚道:“軒主?”

“江前輩?”

他伸出手搭在了江陽肩膀上,曾說出我擅養我浩然之氣的書生已經沒有了生息,夏侯軒神色勃然變化數次,伸手搭在了書生的脖頸上,數息之後,正衣冠,朝着後面退了兩步,沖着江陽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禮。

大秦大源七年剛剛過去,江湖上一個個消息傳來。

七宗一葉軒前宗主江陽去世。

天山劍魁卸去劍魁的稱号。

天山掌門退位,爲下一代劍魁。

五姓七望中地位和身份最高的老人看盡了梅花,自盡于家宅當中,以一死提醒子孫避禍,以一死免去世家朝堂博弈最殘酷的局面出現,而在同一日,輔佐了大秦三代帝王的老尚書周楓月坐着馬車,離開了呆了幾十年的天京城。

一個個消息來得迅猛而激烈,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隻是才過了一個年節,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有種變化的感覺,整座江湖,連帶着朝堂,都徹底踏過了新的一步,将往日那些曾經縱橫天下,文采風流的人扔在了身後。

天色放亮,王安風盤坐練氣之後,吃過了早點,去了神武府後面的院落,推開其中一間屋子,口中道:

“離伯,今夜天京城中有燈會,要不要和熙明一起去看看?”

“過幾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離伯,離伯?”

一直沒有人回應,王安風打開門之後,沒有看到熟悉的老人,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到了桌子前面,看到桌子上留下了一行字。

方才擡眼掃了一遍,神色就陡然變化,猛地沖出院落,踏空而行,體内神兵天機流轉,龐大的氣機将四分之一座天京城都籠罩在了其中。

天京城外離武腰間一個酒葫蘆,騎着馬,旁邊是尉遲家的老柱國,還有幾個同樣頭發花白的老人,老柱國轉頭看了一眼天京城,道:“你不去和你家的孩子說兩句話道個别?就這麽走了?”

離武擦過嘴角的酒漬,道:“說什麽說?走就走,來就來。”

“江湖兒女,沙場漢子,哪裏那樣婆婆媽媽?”

他低聲咕哝了兩句:“也怕舍不得走了。”

老尉遲似乎沒有聽清楚,側了側耳朵,離武看着遠處道:“走罷走罷,接下來就回去我住的那個地方,叫做大涼村,地方大,你們出些錢就能夠讓村民幫着給修個房子。”

旁邊有這一次順勢辭官的老者笑道:

“将軍在那裏住,想來是個好地方,有好吃好喝嗎?”

離武大笑道:

“吃的?平日沒有個屁的好吃的,和天京城永遠比不得,連個飯館都不曾有,粗茶淡飯,酒裏都是一股子泥土氣,你若不介意,有安風那小子埋在屋子後面的腌菜,好幾年的窖藏,比起當年王天策的可更有些風味。”

周圍幾名老人臉色都有些發青。

離武大笑幾聲,聲音一頓,卻又伸出手指指着周圍幾人,又道:

“可是還有青山一座,三五好友,良田幾畝,自耕自種自在,每日能夠睡到日上三竿,可以徹夜長談,不用去管俗人,沒有江湖,沒有朝堂,沒有煩心事,隻怕酒不夠。”

“走不走?”

老柱國哈哈大笑:“走!”

當下拍馬一下沖了出去,身後神武府幾名年紀已大了的老人驅馬緊緊跟在了老柱國的身後,一下就都沖出了老遠的距離,将天京城扔在了身後。

離武朝着身後的天京城擺了擺手,他可不願意在孩子們前面慢慢變老。

他喝一口酒,背一把劍,騎一匹馬。

我去也。

PS:今日更新奉上………

感謝無聊滴很而已的萬賞,非常感謝~

嗯,我今天整理了一次大綱,确認剩下的部分就差不多一個月到兩個月就完結了,因爲結局已經推演了很久,之後更新應該不會遇到卡文~順便還要慢慢準備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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