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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平生三憾五千字二合一

景豐城在廣武郡中,與扶風接壤,背後橫着一座連綿山川,想要繼續往南而行,要繞一個大圈子,從稍微平坦些的道路過了這山,下山之後,就可以長驅直入,道路也好走許多。

沿途中所經風景最爲别異者,恰好就在這群峰之巅,是一大塊較爲平坦的地面,地勢卻極爲高聳。

名爲‘燭龍栖’。

一說爲古代神靈燭龍所居之處,《觀山》中卻有另外一種說法,說這數百裏山川連綿不絕,如同長龍橫卧,卻在這地勢最高處斷絕,如同燭龍,龍身人面。

究竟來曆如何,已不可考,‘燭龍栖’是自古以來的修行聖地,前數百年前,就常常有武者在這山上結廬而居,揣摩武學精微奧妙之處的變化,照理而言,這裏應該會逐漸形成江湖門派。

可是王安風看過五年前編撰的天下門派考,其中并沒有記載‘燭龍栖’上有那種值得一提的江湖門派。倒是在‘燭龍栖’之下,許多的峰頂處有許多江湖大師家和門派,一片欣欣向榮。

與扶風郡江湖各派林立不同。廣武郡雖名爲廣武,門派卻有許多都落于這一片山川當中,彼此之間多有摩擦。

其原因,大抵是因爲廣武郡中大片地勢平坦,而江湖門派又往往喜歡将山門立在名山大川當中,不願意将自己的山門建得低别人一等。

尉遲傑拿銀子砸出來的馬車雖然腳力過人,卻也終究是拉着車,爲了舒适,速度快不到哪裏去。

路上用去了兩日時間,在最後一城補給過,入山之後,衆人低估了道路難行的程度,眼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前面的山路卻依舊看不到盡頭,尉遲傑砸了咂嘴,笑道:

“看這天色,咱們今日得要在外面過夜了。”

“巧芙妹子,你怕不怕?”

林巧芙一雙眼正看着沿路的景緻。

白天有白天的風采,可天色暗下來之後,就又是一片不同于白日的風光,各有各的好看之處,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怕的。”

“江湖兒女,風餐露宿本來就是理所應當。”

“好一個江湖兒女。”

尉遲傑失笑,剛想要再繼續占點口頭上便宜,卻在呂白萍警惕戒備的視線之下敗下陣來,幹笑着移開目光,征詢過王安風和鴻落羽的意見之後,又沖那坐在車轅上的家将笑道:

“老祿,看你的了。”

“我們這邊放慢些速度,你去快些找一處能夠落腳的地方,若是有什麽空閑的山神土地廟之類,能遮遮風的話,更是最好。”

老祿沉聲應諾,領命而去。

太叔堅稍微勒緊了些馬缰,三匹大材小用的名馬頗爲通靈,放慢了速度,林巧芙伸出自己的小腦袋,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山間夜景。

往日在青鋒解中,每日夜間,坐在三愚劍外的平地上,也最多隻能自上而下俯瞰重雲,而今半夜行走山路當中,在她的記憶當中确确實實是第一次,極是新鮮。

此時不過是初春,春寒料峭可不是說說而已,頗有些陰冷寒氣,林巧芙武功最差,外面披上了一件稍微厚實些的衣裳,馬車往前走了走,幹脆尋了一側稍微平坦些的地方停下。

宮玉,林巧芙都下了車,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下來,明月懸在上面,群星反倒是看得不很真切,隻偶爾能夠看得到些微閃動,也不知是否是錯覺。

林巧芙伸出右手來,朝着那輪圓月輕輕抓握了一下,沒有抓全,隻是虛虛籠握,然後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眸子彎起,露出頰邊一個小酒窩。

尉遲傑手掌下意識動了動,又記起來自己沒有帶上那把折扇,遺憾輕歎聲氣,然後湊上前去,笑道:

“巧芙妹子可是想要摘下月亮來?”

林巧芙輕聲呀了一聲,閃電般收回自己伸出虛握月亮的右手,面頰飛紅,尉遲傑笑道:

“若真有這麽個念頭,在下倒是可以代勞。”

林巧芙微微一愣,道:

“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

呂白萍扔下手中的缰繩,上前一步,擡手将林巧芙護在身後,一雙女子罕有的劍眉倒豎,怒視着前面的尉遲傑,道:

“姓尉的你不要想把那些手段用在巧芙身上。”

“否則休怪我打斷你的腿!”

尉遲傑幾乎下意識就要調侃着問是哪一條腿,可是看到呂白萍右手已經提了提那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極爲明智得将到了喉嚨裏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去,幹笑道:

“什麽手段?”

“呂姑娘你是不是有些誤會?”

“天見可憐,在下對巧芙妹子是真沒有他心,你不能因爲我說上幾句話,就覺得我有什麽想法罷?”

呂白萍冷笑。

自從那一日遇到圍殺,這世家子弟嘴裏吐出那些讓人臉紅的污言穢語之後,她就不把這家夥當人看了。

手中長劍連鞘,稍微擡了擡,威脅道:

“若是再往前一步,敲死你!”

尉遲傑幹笑,退後一步。

林巧芙在後面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呂白萍的衣擺,輕聲道:

“師姐……”

呂白萍看了一眼尉遲傑,冷哼一聲,這才放下手中長劍,林巧芙朝着那似是被吓得臉色發白的尉遲傑行了一禮,輕聲道:

“尉遲公子,還請見諒……”

“師姐她,她其實沒有壞心的。”

自然沒有壞心,最多拿着劍敲我滿頭包。

尉遲傑心中腹诽,面上神色卻顯得頗爲大度從容,擺了擺手,笑道:

“不礙事的。”

本公子向來好男不跟女鬥。

林巧芙抿了抿唇,又道:

“那,尉遲公子所說,摘月亮的法子……”

“哦,這個啊……”

尉遲傑了然,正待要說出口,便感覺到一股寒意落在自己的頭上,餘光看到呂白萍并未走開,隻是抱劍在懷,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聲音一頓,就有點說不下去。

旁邊王安風和宮玉并肩而立,正看着幾人玩鬧,看到尉遲傑的窘迫,王安風輕聲笑道:

“尉遲所說,應該是水中倒影吧?”

“先人曾說,鏡裏拈花,水中捉月,觑着無由得近,縱是手碰不着,可是也能夠看得近些,也就是将月亮從天上摘下來,扔到水中了。”

鴻落羽背負雙手,撇了下嘴,道:

“原來是個取巧的法子。”

“無趣無趣。”

尉遲傑見‘謎底’已經被揭開,無奈一攤手,咕哝道:

“這自然是取巧的法子。”

“明月在天上,誰又能把月亮從天上偷下來不成?”

偷下月亮來。

鴻落羽怔怔出神,尉遲傑見狀心中惴惴不安,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剛剛多嘴無意間惹怒了這位大前輩,正有些不安的時候,聽到鴻落羽輕笑出聲,慢悠悠道:

“摘月亮啊……”

“确實摘不下來。”

他沒有去看心裏面一團糾結的尉遲傑,隻是耳畔又一次響起了清越的銀鈴。

也或許是心裏面。

‘落羽,我想要到近處看看月亮……’

他閉上眼睛。

宮玉有所感,微微偏了下頭,看到一襲月白長衫負手而立,嘴角似乎在笑,明明不過五步的距離,和這邊數人卻仿佛間隔了千山萬水。

遺世而獨立。

王安風未曾察覺到鴻落羽細微到并不存在的變化,隻是笑了一笑,看到林巧芙眸中似乎有些渴望,想到先前宮玉和自己所說的事情,覺得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

看着那邊少女,想了想,右手擡起,五指微屈,内力運轉之下,放在馬車上的水囊突然打開,其中的水流被無形氣勁操控,化爲了圓鏡一般,在林巧芙身前旋轉,将天上明月倒影其中。

林巧芙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在王安風含笑的視線之下,試探性得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這‘摘下’的明月之上,手指入水,泛起漣漪,破碎了月光,澄亮的流光便隻在水中輕晃。

這流光晃動,突然跌墜下來。

林巧芙呀了一聲,下意識後退一步。

鴻落羽挑了下眉,饒有興趣地看着王安風施爲。

那月色流光在水中并未直接消失,而是滴落在地,如同自有了靈性一般,在地面上流動,變換,行過一處地方,便有山川驟然拔地而起,頃刻之間在王安風身周形成了一片群山幻象。

有如劍鋒芒畢露,有沉穩厚重,也有飄渺靈秀,不一而足。

其中一山尤其高,隐隐能夠看得到大片的殿宇,莊嚴廣闊,其中高懸金鍾,其上有赤金色佛文,自鳴而起,聲音悠揚低沉。

王安風立于群山環繞之中,視線掃過林巧芙和呂白萍,輕聲道:“武者修行到中三品,第六品的時候,能夠以己心感天心,彼時你雖然摘不到天上月,卻能自心中取一片月光。”

“這便不是取巧了。”

王安風右手手指輕輕擡起,點在了這群山幻象之上。

山巅便有了一輪明月。

那明月突然擴大,随即便盈滿了林巧芙瞪大的雙眸,宮玉腳下寒冰升騰,侵染月光,自虛轉實,轉眼之間,其身後已經是月宮寒桂的模樣。

恍惚之間,仿佛是明月落了下來一般。

看着這一輪明月,鴻落羽眸中略微有些恍惚,随即也隻是輕笑。

覺得天地雖然已經不同,唯獨這一輪明月,卻似乎并沒有發生分毫的變化。

江湖之大,輕功以他爲尊,少年時曾去過天下死境釣魚,在大内之中閑逛,也曾經陷落于少林寺中,不得脫身。

可仔仔細細想起來,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去偷偷摘了那一個果子,若是沒有去摘那一顆果子,就不會進到那個園子裏,就不會看到那個人。

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小姑娘。

和鴻落羽不同,她幾乎沒有去看過外面的天地,她的世界就隻有這一方小院子的日升月落,寒來暑往。

所以啊,她說這院子裏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屬于她。

所以偶然看到從天而降,落在那樹上摘果子的少年時,一身柔婉氣質,想來羞澀的少女主動搭了話,鴻落羽閑得無聊,也就随口回答。

“你快下來,那麽高很危險。”

“危險個鳥蛋。”

少年把果子塞到了嘴裏。

這便是他們第一次遇見,後來他才知道,那少女天生殘缺,雙腿不能夠行走,所以她的父母爲了她修了這一處院子,讓她能夠安心養病。

鴻落羽覺得這姑娘可太可憐了。

豈不是太可憐?

長了這麽大,哪裏都沒有辦法看到,所以在江湖各處閑逛的時候,所以在和各家各派的女俠們把臂同遊的時候,他偶爾會想起這個可憐的少女,那一次腦子一抽,索性給她畫些外面風景帶過去。

第一次去的時候,那少女似乎恰好準備了茶點果脯。

此時想想,哪裏有那麽多恰好?

鴻落羽吃了個飽,從懷裏掏出來畫作,明明是比起雞爪扒拉都不如的狗屁玩意兒,那少女卻看得很開心,然後很鄭重得收下來。

鄭重到了鴻落羽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稍微認真畫一下

其實想想,那個時候蠻蠢的。

若隻是腿腳有疾,又如何會讓一直在院中靜養,不曾出去透透氣?有能力在金陵城中修築别院之人,如何會缺造一副墨家機關的錢?

那短短三年時間裏,他幾乎成了她的眼睛。

說好要給她畫遍天下所有可堪一看的景緻。

代她看遍江湖之上,萬水千山。

世人隻知鴻落羽多通方言,卻不知許多天下奇景,唯獨隻有當地百姓才能找得到,而許多地方的百姓,并不會說官話。

不知道第幾次找錯地方之後,鴻落羽灰頭土臉盤坐在草堆上,一手撐着下巴,痛定思痛,索性拿出了研習秘籍的心思,去仔細琢磨各地的語言。

而天下之大,隻她一人知道,向來以偷爲名,能遍覽天下名畫的神偷,丹青之術,已經足可以以假亂真,宮中幾幅名畫,甚至于已經被掉包。

天下三十三城,道宗禅林,五嶽四海。

但凡世間享有盛名的地方,他都曾看過,哪怕他其實并不感什麽興趣,荒郊野地裏面,哪裏有什麽寶物?

可是想想那等在院中期盼的少女,便又鬼使神差得過去,然後挑上一個視野最廣闊的地方,一坐便是一日光景,三年時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畫了多少幅畫。

宮玉手中長劍微揚。

寒冰伴随着月光一同破碎,落了滿地。

林巧芙怔怔然站在原地,仿佛身在夢中一般,武功更高些的呂白萍也同樣如此,手指垂下,不住得晃動,将自己所看到的劍光重現出來,速度之快,已經有些許混亂。

尉遲傑嘴巴長大。

他的眼中似乎還殘留着流光,殘留着月色和群山而起的浩大風姿,許久才從那絢爛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他知道這大約隻是宮玉借機,指導兩名晚輩弟子武道上的修行,這兩種異象當中并不含有殺意,可是也清楚,若是兩人心中生出殺機,便是群山傾覆,寒氣徹骨的景象。

和巨阙劍主生死相搏的時候,異象變化隻是一瞬即逝,或者有月宮之寒,或者有群山巍峨,卻都隻是潛藏在手中的兵器之上,不會如同今日所見這樣完全展開。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

鴻落羽看着最後一縷月光彌散,嘴角笑意如常,少年時背負着那少女踏雲奔月時候,心髒跳的飛快的記憶,也隻是一如既往埋藏在了心底深處,不曾外露。

就仿佛在那之後瘋了一樣去少林藏經閣尋死的少年,并不是現在這個總也不着正經,沒有個正形的神偷。

好像本也已經不是。

他微眯了眼睛。

“落羽你總也隻畫風景。”

“嗯。”

“可曾畫過人像?”

“不曾。”

“那……先生的畫裏,可以有我嗎?”

“……”

“可。”

鴻落羽三年畫了不知多少的畫,卻在三年之後埋葬在了天山之巅,白雪皚皚之下,他自诩偷遍了天下,成名十年,卻在初出茅廬的時候,隻因爲一個果子,反給人偷去了自己一顆心。

她都說了啊,那院子裏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是她的。

所以偷果子的神偷自然也是她的。

鴻落羽回過神來的時候,宮玉站在旁邊,一襲白衣,安靜看着他,似乎随意,輕聲問道:

“前輩在想什麽?”

鴻落羽看着宮玉,灑然笑道:

“無事。”

“隻是突然覺得有些遺憾罷了。”

“畢竟這天底下總也有月亮這種,就是輕功在高,手法再厲害,也偷不來的東西啊,哈哈……”

宮玉不知他所說是什麽意思,隻是隐約感覺到這位前輩似乎有些異樣,聞言也未曾深究,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視線落在林巧芙和呂白萍身上。

鴻落羽笑出聲來,一雙眼睛看着天上明月,嘴角輕笑,氣度已是非常。

平生有三憾。

一者,難竊天機。

二者,難盜陰陽。

三者,難違生死。

憾甚。

PS:今日稍微有些卡文,所以這麽遲才上傳,然後今日二合一哈(抱拳)

感謝無憂最勝吉祥的萬賞,非常感謝(??ω?)?嘿,本書也再度增加了一位盟主,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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