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
某座大型島嶼上,其中央是貴族與上層人物居住的地方,外圍則是貧民窟與堆放垃圾的地方,外層與内層由一道巨大的圍牆隔開。
在外層貧民窟的一角,或者說這個國家的黑暗地下世界的一條陰暗的巷道深處,一個戴着帽子的少年正背着一個包裹向前走去。
特拉法爾加,羅。
超人系手術果實能力者,唐吉诃德家族第二代紅心,于十三歲脫離唐吉诃德家族,混迹于北海地下世界,距離十六歲還有三個月。
沒走兩步,羅忽然停了下來,望向前方。
“咦,被發現了嗎?”
在前方的巷道深處,覺察到那少年原地不動了的似乎後,某個聲音帶着一絲詫異傳了出來。
巷道深處很快出現了七八個黑影,向着羅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在巷道後面也有人走了出來,将他堵在了中央。
“……”
尚顯稚嫩的羅,面對衆人的包圍,并沒有露出任何慌亂的情緒,而是面色平靜的道:“很抱歉,今天不出診,如果有傷患的話,努力拖到明天吧。”
這個國家的平民窟黑幫混迹,極爲混亂,死人是常有的事,更不用說斷胳膊斷腿之類,羅在這裏已經呆了半年多,在爲一人接好斷掉的手臂并收取了大量診金後,就一直混迹在這裏的地下世界中。
然而。
今天出現的人,卻并非是爲了尋求診治而來。
“拉多醫生……不,特拉法爾加羅,這個才是你的真名吧,年紀輕輕就有一手精妙的醫術,很了不起,不過很可惜,我不是來尋求醫治的。”
黑暗中的第一個人露出面容,那是一張滿臉疤痕的兇殘面孔,眼睛也隻有一顆,他那顆獨眼盯着羅,露出一絲仿佛在看待什麽珍貴寶物的目光。
他咧着嘴,露出一個雖然是笑容,但看起來卻異常兇殘的表情,道:“唐吉诃德家族出價一億貝利,在地下世界買你的人呢,所以,爲了避免吃苦頭,你就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
聽到唐吉诃德這個詞的瞬間,羅的臉就略微低下了一點,帽檐遮住了臉,看不到他那變得無比冷漠和壓抑的表情。
他一隻手取下了背在背上,近乎與他身高相當的妖刀鬼哭,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一億貝利,可沒那麽容易拿。”
戚。
那獨眼刀疤臉的男子‘戚’了一聲,并沒有将羅這麽年輕的小鬼放在眼裏,直接沖着旁邊的兩名屬下擺了擺手。
那兩名屬下咧嘴一笑,向着羅走了過去,一億貝利這麽高的賞金,事後他們說不定能分到幾十萬貝利,心中自然是有些興奮。
然而。
就在他們向着羅走過來的瞬間,羅一手抽出了鬼哭,另一隻手五指虛空張開,半透明的罩子從其掌心顯現,然後蓦然放大。
“ROOM!”
“屠宰場!”
嗤!
幾乎就是刹那間,羅的身體突然與在場的一人交換了位置,手中的妖刀鬼哭無情的揮出,刹那間便将四周的幾人切成碎塊。
而詭異的是,那些碎塊上并沒有流出鮮血,被切成碎塊的人,還一臉驚恐的發出慘叫,看着自己被大卸八塊的身體驚恐無比。
“死了,我死了!”
“身體被砍斷了……怎麽回事……”
慘叫之中,有人發現自己似乎還保持着意識,但卻無法控制被切開的身體,驚恐稍微消退了一點,但取而代之的則是驚駭。
怪不得區區一個小鬼,能讓唐吉诃德家族懸賞一億貝利!
“惡魔果實……”
看着自己的屬下,頃刻間便呈現身首異處的景象,那獨眼刀疤男子也是心中一驚,瞳孔略微一縮,語氣低沉的自語。
“難怪會讓唐吉诃德家族懸賞一億,原來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不過就算是能力者,也不過隻是一個小鬼罷了!”
他冷哼一聲,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抽出來一柄三刃的怪異兵器,身影一閃,陡然向着羅沖了過去,手中的兵器猛地刺向羅的肩膀。
他打算先讓羅失去行動能力,畢竟唐吉诃德家族要的是活人,而不是死人,死人可拿不到一億貝利。
然而。
羅面對他這一刺,卻是目光冷漠的轉過頭來,手中的鬼哭猛然一記橫掃,與他瞬間擦身而過。
無聲無息,他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就這麽從中央分離,重重的摔倒在了街道的地面上。
嗤!嗤!
羅沒等剩下的人再做什麽反應,便以極快的速度,在場中數次閃爍,将剩餘的人全部大卸八塊,切割成一塊塊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将在場的十餘人全部擊潰後,羅停了下來,額頭也溢出了一絲汗漬,對如今還不到十六歲的他而言,施展手術果實顯然并不輕松。
“希望你們能拖到醫生出現。”
羅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一堆殘肢斷臂和滿臉驚恐的腦袋,手中的鬼哭斬向街道兩側的牆壁,将旁邊的一棟樓房的底座切開破壞,旋即将鬼哭收入鞘中,平靜的轉過身。
轟隆!
身後傳來建築倒塌,各種驚恐和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羅沒有回頭去看,在被聞訊趕來的人包圍之前,平靜的離開了這條街道,走入了另外一條陰暗的巷道之中。
而就在他幾乎快要穿過這條陰暗巷道的時候,一個詭異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背後,幾乎就要貼着他身體的位置傳來。
“嚯嚯嚯……找到你了。”
“!!!”
幾乎就是一刹那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侵蝕了羅的全身,讓他脊背一陣冰涼,全身汗毛倒豎。
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毫不猶豫的向前猛地一撲,連續幾個翻滾,竄出十米的距離,這才轉過頭看向後方。
在那裏。
隻見他之前所站立的位置稍微靠後一點點的地方,一個膚色白的詭異的男人,戴着一頂禮帽,手拿一根紅色木杖站立,正沖着他露出一個微笑。
“……你是誰。”
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之色,整個人如臨大敵般的望着拉菲特,一隻手更是按在了鬼哭的刀柄上,将鬼哭微微拔出一截。
這個男人究竟是如何出現的,他幾乎沒有絲毫察覺,而且還是出現在那麽近的距離,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若是剛才對他做什麽,他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船長想見你。”
拉菲特聳了聳肩,臉上依舊是那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