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君正說道:“第一個解釋就是,他已經是胸有成竹。第二個解釋則是他真的對宙玄境缺乏了解!”
牧天恩道:“我不知道宗寒到底有多厲害,但以我對他的觀察,他距離宙玄境的距離還很遠。說他胸有成竹,這從現實的角度來說是不可能的。”
牧君正道:“但不管如何,他既然主動挑戰,孩兒不能不接。不接,那孩兒這些年養出來的這股氣便都成爲了笑話。如此一來,孩兒日後的修爲再難進步。”
牧天恩道:“不接受是不可能的。不過,就算你擊敗了他,也不要将他殺了。他現在麻煩纏身,若是一死,便是一了百了了。”
牧君正微微一怔,随後說道:“我自不會殺他,但這不是因爲他麻煩纏身。而是因爲當年他也算有恩于我!宗寒這個人,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我尊重他,也珍惜這樣的對手。”
牧天恩呆了一呆,他多看了牧君正一眼。
此時此刻,他似乎才真正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自己的兒子能有如此胸襟,他做父親的怎能不感到欣慰。
牧君正并沒有和牧天恩住在一起,他在審判院也有自己的房子。牧小離也不願意和父親住一起,于是就住在了牧君正的隔壁。
華小域也跑過去湊了熱鬧,三人是住在同一個小區。
網上傳的沸沸揚揚。
華小域和牧小離都是看在眼裏的。
牧君正回到家的時候,華小域和牧小離都在他家門口等着。
甫一見面,牧小離就憤憤不平,道:“哥,你這次非得好好教訓那宗寒不可。什麽東西啊!咱們還沒去找他麻煩,他還先挑釁上門了?這審判院到底是誰的地盤,他隻怕是還沒搞清楚吧。”
華小域道:“沒錯,君正,再不狠狠給他點教訓,他真以爲咱們三是軟柿子捏的了。”
牧君正掃了這兩人一眼,沒有多說,隻是道:“進屋說話吧!”
審判院裏,牧君正這三人都是屬于公子圈裏的。
牧君正在整個貴公子圈裏都算混的很是不錯的。
無他,他太年輕,太優秀了。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想到他将來是前途無量,搞不好将來成爲審判院的掌舵人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誰也不願意得罪這樣一個潛在的大人物。
陳揚來到審判院後,并沒有會到貴公子圈的那些人。
實際上,貴公子們也沒時間來找陳揚麻煩。加上陳揚這進來之後,又是明知夏的學弟,又是滄海岚的學生……這樣的身份在這裏,所以也沒人會來自讨沒趣。
而眼下,陳揚的做法無疑是捅了馬蜂窩。
他挑戰的不止是簡簡單單一個牧君正。
同時,在貴公子們的眼裏,陳揚是在對他們這個圈層的一種蔑視。
貴公子圈裏,牧君正是未來之星,備受尊崇。
而另外一位,雷少淩!
雷少淩則是真正的老大,因爲他是院長雷鬼的第五代子孫。
貴公子圈裏,隻有沒有成婚,年齡小于兩百歲的人才屬于這個圈子。
這是屬于年輕人的圈子。
雷少淩有一百多歲了,宙玄境修爲。
在這個圈子裏,雷少淩說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沒人敢反駁。
不僅僅是因爲他乃是院長的五代孫,更要緊的是因爲,他的修爲也非常高。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
牧君正遠不是雷少淩的對手,但……大家尊重牧君正是因爲牧君正未來可期!
牧君正三人進屋之後,剛一落座,電話就響了。
是牧君正的電話。
牧君正拿出通訊機看了一眼,卻是雷少淩打來的。
對于雷少淩,牧君正不敢有半點不尊重。
他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接通,然後喊道:“少淩哥!”
雷少淩那邊一笑,道:“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喝點?”
牧君正犯難,道:“少淩哥,等我應付完了這場決戰之後,再來陪你喝酒。”
雷少淩道:“你别告訴我,就這樣一場決戰,你還要如臨大敵?那宗寒我也見過了。不過隻是匆匆一眼,但我看得出,他身上沒有任何宙玄的氣息。所以,他距離宙玄還很遠。我看他這次找你挑戰,純粹是自我的認識不清楚。”
牧君正道:“其實父親和少淩哥你是一樣的看法。但,我和宗寒接觸過,打過交道。我知道他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準備,然後應戰。”
雷少淩道:“好吧,你這個态度是正确的。再小的對手,也當全力以赴,不留遺憾,不給敵人機會。”他頓了頓,又道:“趕緊應戰吧,外界的人都已經在笑話我們了。君正,這個臉,你丢不起。我們也丢不起,明白嗎?”
牧君正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少淩哥!”
雷少淩又道:“不要殺他……”
“嗯!”
“廢了他,叫他從此不能再修。審判院向來不養廢人,到時候,大長老一定會将他趕出審判院。”雷少淩一字字道。
牧君正身子一震。
他所認識的雷少淩向來都是溫厚的,此時他才算是見到雷少淩的鋒芒。
牧君正沉吟半晌後,說道:“對不起,少淩哥,我不能廢他。當初在原始學院裏,他于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報!”
雷少淩沉默了下去。
牧君正内心毫無波動,他雖然對雷少淩很是敬重。但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許久後,雷少淩說道:“好,我知道了,以後的事情,我來辦吧!”
顯然,他沒打算放過陳揚。
牧君正則也沒再多說什麽,因爲他已經對陳揚無愧了。
挂了電話後,牧君正看了華小域和牧小離一眼,說道:“你們也不用再多說什麽了,這次就算我能打敗他,也不會讓他太難堪。當初,他給了我面子和台階。我不會恩将仇報!這一點,誰來勸說都是不可能改變的。”
華小域和牧小離見狀,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
牧君正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況且,誰勝誰敗還不一定。我素來驕傲,但面對宗寒,卻也不是要長他的志氣。他确實是一個難遇的對手!”
“好了,不用多說什麽了。我要回一個帖子,然後開始備戰!”牧君正随後說道。
華小域和牧小離也就隻好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牧君正就在外網上正式應了陳揚的挑戰。
這種正規的挑戰隻需要上報就一定會被批準。
永恒族從來都不缺這種血腥。
如果都是和和氣氣的,大家的修爲永遠都不可能上去。
牧君正的應戰貼回複得簡單明了,就是兩個字,可以!
這場決戰,就算是這麽定下來了。
而陳揚的日子也不算平靜,他接到了櫻雪妃的電話,也接到了盧娜的電話,還接到了來自師父侯建飛的電話。侯建飛還不知道陳揚牽扯到裁決所裏面的事情。
另外,苦紫瑜和花解語也來表示了關心。
陳揚對他們都沒多說什麽,隻是道:“放心,我有把握。”
苦紫瑜和花解語是最放心的,她們一向都對陳揚很有把握,知道這家夥是一旦出手,戰無不勝。
而櫻雪妃和盧娜則是明白宙玄到底有多難。
但陳揚不願意多說,她們也是莫可奈何。
盧娜雖然素來冷淡,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忍不住表達了關心。她也算是服了陳揚這個麻煩精了。
陳揚還意外的收到了侯明學打來的電話。
侯明學并未多說什麽,隻是讓陳揚一切小心。
至于侯建飛,侯建飛歎息連連,覺得陳揚此舉太過魯莽。并說了宙玄境的一些困難和機緣,這根本不是有壓力就可以突破的。
陳揚表示一切清楚,并請侯建飛不要擔心。
侯建飛也是無可奈何,最後隻能挂了電話。
這一晚,很漫長。
陳揚又被滄海岚召了過去。
在地下茶室裏,滄海岚問陳揚:“爲什麽突然要這麽做?跟老師說實話!”
他的話語淡淡,卻蘊藏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陳揚正準備開口……
滄海岚道:“一步錯,步步錯。我知道你是個行事非常缜密的孩子,絕不是魯莽之人。眼下,是在狗急跳牆嗎?”
陳揚道:“回老師,我确實有些着急。學姐是宙玄境修爲,好歹算人才。裁決所還要顧忌顧忌,而我呢?看不順眼随手殺了,那也沒什麽。所以我想在他們來調查我之前,順便突破到宙玄算了。”
“順便?”滄海岚氣得吹胡子瞪眼,道:“你這是說的什麽鬼話?這個事情是能順便的嗎?你到底搞不搞得清楚,宙玄到底代表了什麽?這個需要積累,需要時間,需要機緣。你在無爲境上品待的時間還很短,突破不了是自然而然的。”
“可是,牧君正不就突破了嗎?他能辦到的事情,我怎會辦不到呢?”陳揚不服氣的道。
“那是運氣!”滄海岚道。
“我運氣也不差!”陳揚據理力争。
滄海岚道:“你……哎,小寒,我召你過來,确實是珍惜你這個人才。但很多事情不是短時間裏就能辦到的,你可以有大好前程的。你隻需要多一些耐心啊!你這是在做什麽?這是根本不值得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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