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擯棄一切雜念,開始熬體内的心火。
這個過程非常艱難,首先要克服大恐怖。
因爲死亡的威脅是一直都在的,如果一旦害怕,心火燎原,那麽就是必死無疑。
克服大恐怖之後,還要有大定力。
一個人被火燒在身上了還要鎮定如山,這太難了。好在陳揚有足夠的經驗,這兩項都難不倒他。最後還有一項就是堅信……要堅信一樣東西很難的,因爲未來是未知的。就像是一個人買入一支股票,不停下跌。每一次下跌都是對其意志的一種打擊!
陳揚此時就是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體内的心火開始熄滅。
那些銀色的液體與陳揚的血液開始完全融合。
在陳揚面前的淵飛和劍奴也恢複到了平靜狀态。
他們眼神呆滞,一動不動。
陳揚剛要松一口氣,接着,淵飛和劍奴忽然站了起來。
陳揚微微一呆,他感覺到自己也想要站起來了。
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他,讓他站起來。
陳揚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自己的銀色液體與他們同源,但……這等于三個人中沒有确定誰是老大。
陳揚并不慌亂,他開始驅動腦域内強大的意志力。
“坐下!”陳揚沖淵飛和劍奴喝道。
淵飛與劍奴對視一眼,兩人卻不坐下,而是一直站着。
這兩人的意志是一緻的。
陳揚再次喝道:“坐下!”他忍住了想要站起的沖動。
淵飛與劍奴的額頭上出現涔涔汗水,他們在抵抗,而且抵抗的頗爲吃力。
忽然,他們眼中閃過怒意,卻是朝陳揚出手了。
“豈有此理!”陳揚大怒,他大手一揮。
一股巨力撞擊過去,淵飛與劍奴立刻遠遠的摔了出去。
這兩人傷勢未愈,如何能在陳揚面前逞威呢?
“他們雖然是傀儡,但卻還有微弱的意識,所以才會和我對抗。”陳揚暗道:“若是等他們恢複了傷勢,我豈不是要被他們殺死?”
陳揚思來想去,卻沒有想到好的辦法。最後,他拿出兩枚宙力丹,将其改變形态。又在其中注入宙力印記。
如此這般後,便來到了淵飛和劍奴面前。
淵飛和劍奴從地上坐了起來,兩人仇視的看向陳揚。
陳揚目光森冷,首先拿出一枚宙力丹,道:“我不管你們聽不聽得懂,但如果你們膽敢再反抗我,下場就是我将你們殺了。這丹藥是毒龍丹,一旦服食入體之後,我意念一動,你們的腦袋就會炸掉。”
他說完就動了意念,那手中的一枚宙力丹頓時爆炸開來。
陳揚以手指暗中傳輸強大的宙力到丹藥裏面,那丹藥爆炸頓時産生了強大而恐怖的能量波。
這股能量波震向陳揚時,陳揚以混沌罩化解。
随後,陳揚二話不說将其中一枚宙力丹塞入到劍奴的耳朵裏。
那丹藥直接從其耳朵進入劍奴的腦域之中。
淵飛頓時色變。
這種宙力印記其實很難起到作用,因爲天下宙力爲一體。陳揚修爲又不比這兩人強,印記進入其腦域後,便容易被對方同化。就算爆炸,也不會有多大損傷。
此印記與當年的法力印記相比,差遠了。
好在眼前兩人腦袋不大靈光,陳揚這般唬他們,問題不大。
陳揚之所以隻在劍奴的腦域裏下丹,這是因爲他怕給兩人下丹,将來被發現是假丹的幾率就變高了。
那劍奴眼中閃過害怕之色。
陳揚看向淵飛,道:“不要反抗我的意志,明白嗎?”
淵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陳揚,看的讓人心裏發毛,想要回避。
陳揚也就冷冷看向淵飛……
兩人這般對視着。
好半晌後,淵飛低下了頭,說道:“是!”
陳揚再次驅動意志,道:“站起來!”
那淵飛與劍奴立刻就站了起來。
陳揚也不說話了,直接在心中命令他們飛。
這兩人便也能感受到陳揚的命令,迅速騰空而飛。
“哈哈,真是不錯!”陳揚心中大爲歡喜。
這種命令是通過銀色液體下達的,可以産生一種共鳴。
銀色液體就如信号器一樣,可以發送信号。
陳揚這時候對淵飛和劍奴的了解就更多了一些,他還需要做的就是了解他們的實力。
甚至,他還想了解他們的過去。
到底是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但這個問題注定是沒辦法得到回答的。
眼下也不着急,他就一直待在這魔鬼星上。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年裏,陳揚一直在培養和淵飛還有劍奴的默契度。同時也對淵飛和劍奴的本事加以了解,乃至透徹。
陳揚查出,這兩人原本是本事厲害的人。但後來在被煉制成傀儡的時候,大腦受到了很大的損害。眼下,他們的智力已經隻有四歲小孩不到的水平。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殺敵。
兩人的殺敵能力已經形成了一種肌肉反應,在之前的迪恩佐驅使下,他們可以做到忘記害怕,恐懼等等負面情緒,并且無懼疼痛,死亡。
這是非常恐怖的一點。
陳揚沒有迪恩佐那麽無情,他經常會放淵飛和劍奴出去玩。
同時,也會陪他們玩。
彼此之間的玩耍充滿了童真。
在陳揚沒有啓動殺敵意志之前,他們就是純真的孩童,四歲的孩童。
陳揚給他們好吃的,陪他們快樂的玩耍,久了,他們能說的話也就變多了。
兩人都喊陳揚爲寒哥哥。
陳揚不由唏噓,覺得那迪恩佐也真不是什麽好鳥,居然将這樣兩個高手變成了這個樣子。
經過這一年的相處,陳揚已經成爲了他們最好的朋友。
陳揚接而也會教他們其他的東西,在靈慧的經驗裏有一門龜息術。他教會了他們……這兩人雖然智商受限,但學東西的智慧卻是很高。
陳揚要考慮的東西很多,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好一直帶兩個傀儡在衆人面前出現。
所以,他要打造一個微縮空間讓兩人藏身進去。
之後再讓他們用龜息術進入假死的狀态。接着,他将這兩人吞入肚腹之中……
如此就可做到隐蔽。
隻是這般對淵飛和劍奴來說也是有些殘忍。
他在心中暗道:“淵飛,劍奴,我眼下實力尚弱,所以還有諸多要委屈你們的地方。将來若等我強大起來,必然讓你們堂堂正正的跟着我。而且,我也會想辦法繼續恢複你們的智力。”
這種智力的損傷倒不是永不可逆,主要是因爲淵飛和劍奴的修爲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能夠在修煉之中慢慢的修補受損的腦細胞。
這個過程會極其的漫長,至少要五百年之久。
所以他們需要陳揚的正确引導。
但是即便有陳揚來引導,他們要恢複到正常的智力也是要一百年左右的時間。
淵飛和劍奴若能爲他服務一百年,這已經是足夠了。所以,陳揚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的報酬就是讓他們恢複正常。
時間過的很快,又兩年過去了。
陳揚一直就在這魔鬼星上和淵飛還有劍奴一起。
這裏很甯靜,也沒有外人來打擾。
淵飛和劍奴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們彼此的感情很深,但卻沒有摻雜成年人的那種感情。在第二年的時候,陳揚當着淵飛的面解除了劍奴腦域裏的丹藥。他說道:“咱們拉鈎,從此以後,我們三人都是最好的朋友咯。”
那淵飛和劍奴便是歡喜無比。
淵飛和劍奴多是一起到處玩耍,魔鬼星很大,他們到處馳騁。
陳揚則是孜孜不倦的修煉,同時感悟天地,希望找到機會進入宙玄,更希望能夠找到關于祖神宮殿的一絲線索。
這一日,陳揚在夜晚盤膝入定的時候忽然隐隐感到冥冥之中有某種靈感出現。
那是一閃而過的靈感,在腦域深處裏出現一個畫面。
那畫面是在深層次的地下岩層裏,有一個黑色的鐵盒子,那鐵盒子隻有拳頭大小。
鐵盒子和岩層的顔色是一樣的,極難發現。
陳揚猛然睜眼。
他興奮起來:“是祖神宮殿嗎?我修煉到這個地步斷然不會出現幻覺。”
隻是,光有這一個畫面也是找不到祖神宮殿的。
陳揚再次入定。
這一夜,無論他如何入定都沒再感受到鐵盒子的畫面。
“天劫師的氣運果然是不同凡響,自從我成爲天劫師之後,感覺就像是從前當天命者時一樣。”陳揚暗暗道:“天劫師的氣運和祖神息息相關,祖神和祖神宮殿更有直接的聯系。那麽我身爲天劫師和祖神宮殿有聯系也就不足爲奇了。三百年來無人能找到祖神宮殿,我比這三百年來的人與衆不同在什麽地方?其有兩點,一,我是天劫師。以前從未有天劫師來過這個地方。二,從來沒人在這裏靜靜待上三年……”
每做一件大事之前,陳揚都會問自己。這個事情,大家都沒做成功,憑什麽我能成功?我優秀在什麽地方?這是必須要想清楚的,如果想不清楚,最後也必然會和衆生一樣以失敗收場。
又一個月後,某個夜裏,陳揚再次感應到了那個黑色的鐵盒子。
他這次保持了心情波瀾不驚,于是那黑色鐵盒子在腦域裏足足維持了一分鍾之久。
一分鍾後,畫面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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