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館裏面,櫻雪妃問陳揚:“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陳揚一愣,道:“打算?什麽意思?”
櫻雪妃道:“看起來,盧娜是認定了你。我能感覺出,她真的可能會找機會殺了你。”
陳揚感到很苦惱,他問櫻雪妃,道:“姐,你說她到底在懷疑我什麽?我真的覺得她太不可理喻,而且壓根不講道理!”
櫻雪妃道:“雖然你的諸多表現,的确異于常人。但古往今來,多少天才都是表現得異于常人的。她的懷疑,實在是沒有道理,也沒有邏輯。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将這事禀明給院長師父,看能否将她調走。”
陳揚心頭一跳。
他早就想過将盧娜給調走了。
但是,不能這麽做。
陳揚怕盧娜身後的苦大師!
苦大師和魚化龍當日可是跟自己打過的。
如果眼下将盧娜調走,那麽自己就顯得有些做賊心虛了。
于是,陳揚向櫻雪妃道:“這樣不妥的,也會讓師父爲難。因爲盧娜的身份畢竟敏感,咱們師出無名。盧娜看不順我,懷疑我,但她沒有證據。所以她亂來就是她沒道理!而我在她還沒做出真正動作之前就對她下手,那就顯得我不占道理了。”
櫻雪妃道:“關鍵問題是,盧娜的修爲可遠在你之上,也在我之上。别看她隻是無爲境上品,而我是中品。看似隻隔了一線,但是我真跟她鬥起來,她殺我毫不費力的。”
陳揚說道:“這我都懂!”
櫻雪妃道:“一旦她動手了,怕是你死的概率會非常大。”
陳揚說道:“所以我要想辦法,至于怎麽想辦法,我認爲,應該去找師父商量。好在的是,這學院裏,師父的修爲通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到。如果盧娜真懷了殺我的心思,隻怕師父能夠提前察覺到。學院裏還是相對安全一些!”
櫻雪妃道:“總之,你多小心!”
陳揚說道:“一定!”
回到宿舍之後,陳揚洗完澡後躺到了床上。
宗勤幾人都已經睡了,陳揚回來也盡量沒有驚動他們。
躺在床上之後,陳揚還在想着盧娜。
沒辦法不去想。
接下來的路,隻怕依然不好走啊!
陳揚暗暗道:“我的表現,的确是太亮眼了一些。尤其是這次,把侯明學他們全給算計了。本來,如果沒有盧娜出現,大家會認爲我是個不錯的天才。但若盧娜把她的那套理論拿出來說,那麽很多人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因爲他們本身對我充滿了挫敗感,而這時候有一種理論出來證明,不是你們無能,而是這個人開了外挂。那麽大家會很願意接受這個理論!”
“不過,大衆的思想代表不了精英的思想。”陳揚深吸一口氣,暗忖:“眼下我做的越多,越是不好。盧娜接下來會去和院長深談一次,盡量讓院長相信。但院長會相信嗎?這我沒辦法去猜測。嗯,還是要繼續在圖書館裏查詢……要找出一種方法徹底讓盧娜都無話可說。比如,類似搜魂術的法術,比如,讓人說真話的術法。如果真有這些術法,我就得先想好破解之法。”
陳揚猜測的一點沒錯,于第二日的晚上,盧娜果真找了侯建飛。
院長辦公室裏,就隻有盧娜和侯建飛。
侯建飛對盧娜倒也客氣。
辦公室的大門已經關閉。
侯建飛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道:“娜娜,我和你師父多年前曾經見過。他的風采,我非常仰慕。你現在來到我這裏,有什麽困難隻管跟我提。來,坐坐坐!”
盧娜入座後,沉聲說道:“院長,困難沒有。但是我要跟您說一件事!”
侯建飛道:“哦?你說!”
盧娜凝重的說道:“四十多年前,發生過一件事。那件事發生後,這四十多年裏,我陷入了一種魔怔。甚至在外界,我成爲了一個笑話。可我依然在堅持,因爲我知道,這是事關永恒族生死存亡的事情。我必須慎重,就算被所有人誤解,我也在所不惜!”
侯建飛微微一怔,然後說道:“你說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不過,外域人闖進來,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事實證明,外域人來,隻要一旦露了行蹤,就會一敗塗地!我們星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沒有什麽外人能夠摧毀。這一點,你必須要相信。”
盧娜說道:“沒錯,外人從外面難以毀滅我們。但若從内部瓦解呢?”
侯建飛吃了一驚,道:“哦?怎麽說?難道你發現我們内部有了叛徒?而且還在高層?”
他一連串發問。
侯建飛是個很精明的人,他不會随便去否定任何人。
盧娜說道:“我懷疑,宗寒就是陳揚。”
“宗寒就是陳揚?”侯建飛呆了一呆後,笑道:“這個想法很大膽啊!”
盧娜說道:“我知道,這很難置信。但是您想,宗寒所表現的不是太不尋常了嗎?”
侯建飛正色道:“宗寒是個很不錯的人才,事事出乎意料,的确是厲害。少年天才啊!”
盧娜說道:“不是少年天才這麽簡單,他就是陳揚轉世投胎過來的。”
侯建飛怔住。
随後,他大笑,道:“轉世投胎,這個想法很大膽啊!若是真有轉世投胎,想必我們的祖神應該不會就此兵解。我倒也想嘗試……隻是不知道,這轉世投胎到底應該如何操作。娜娜,你在說出這個概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怎麽操作?”
盧娜搖頭,道:“我們不知道,但不代表域外之人也不知道。那陳揚來自域外!”
侯建飛道:“萬法同宗也同源,轉世投胎,我沒聽說過。你就因爲他來自域外,就說他可以。這我不能苟同……你說,轉世,怎麽轉?投胎,怎麽投?人死之後,是什麽狀态?還能操作?這都是荒謬,難以想象的。人體懷胎之後,是個非常複雜玄妙的狀态。就算死後,我們意識還可以存在,但和脆弱的胎體接觸,瞬間就可摧毀胎體。還有,就算能進入胎體,也會喪失記憶。記憶一旦沒有,其實就是一個新的人。那麽你說,他轉世投胎幹什麽用?“
“還有,娜娜……你爲了永恒族的安危,我很感動。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對宗寒很不公平。有史以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遠的不說,就說明知夏,一樣是小小年紀,便表現出了諸多天賦。她當初的表現,不比這宗寒要差。還有我的徒弟,斷刃天涯,一樣是驚才絕豔。你就因爲宗寒表現的很好,然後就給他扣這樣一頂帽子。這太不像話了!再說一個不該說的,如果我是陳揚,如果我會投胎,如果我能保存記憶……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完成這樣一系列不可能的事情。那我爲什麽要投胎到宗國瘋夫妻的家裏?我爲什麽不投胎到裁決所,審判院這些地位高的地方。一旦我去了,你能怎樣?咱們凡事不能憑臆想來辦事,也不能憑個人喜好。據我所知,你師父都給你緻電批評過你了吧。如果你對宗寒好一些,他也不至于走投無路來到我的門下。這是你們光明議會的損失!”
盧娜啞口無言!
“難道我真的錯了?”盧娜不禁問自己。
這場談話,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侯建飛隻覺得盧娜是真的魔怔了,跟外界傳言一樣……
“這女娃,當年也是個不錯的苗子。苦大師也對她頗爲看重,這當年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搞成現在這樣呢?”
侯建飛在盧娜走後,不禁暗道。
又一日後,陳揚找機會來到了後山屬于侯建飛的别墅裏。
陳揚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師父,有件事情我得向您彙報。”
侯建飛一笑,道:“說吧,什麽事情?嗯,先坐下,坐下說!”
于是,師徒兩人在沙發上落座。
陳揚隻坐了半個屁股,他顯得非常恭敬。
這些小細節,陳揚還是很注意的。
他說道:“盧娜經常找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揚言說會殺了我。感覺她似乎真的瘋了……”
侯建飛聞言卻是不動聲色,道:“哦,說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話?她和你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陳揚道:“要說恩怨,還真沒有。我很确定我從來沒得罪過她……但是自從我來到原始學院後,她對我就産生了懷疑。問她懷疑什麽,她也不說,老是用奇怪的話來試探我,說什麽我心裏清楚啊!我的目的她也知道啊之類的。但我真不懂,我也知道,她魔怔那陳揚之事……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現在是怕她萬一那天對我動手,她這人,不能用正常思維來看待的。”
侯建飛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你希望我怎麽做?”
陳揚說道:“我希望您能賜予我一些護身的手段!”
侯建飛笑笑,道:“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這是一道玄天符咒,符咒打開之後,會形成迷魂陣法。即便以盧娜的修爲,也要一些時間來破除。你可以趁機逃走,而我也可以趁機來救你!”
陳揚頓時感激涕零,跪了下去,道:“師父大恩,弟子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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