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胸口悶疼,黑衣素貞這一腳,還真是下的很重。
他頹然坐在地上,覺得這天地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牢籠,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黑衣素貞在暗夜之中又開口了。
“從此以後,咱們各走各路!”
她話說完之後,将那手中青鋒劍狠狠的扔了過來。
劍就直接插在了陳揚面前一尺處的沙漠之中。
陳揚呆了片刻,翻身而起。
他一把抓了劍,然後追了過去。
黑夜之中,黑衣素貞在朝遠處而去,她的速度很快。
不過陳揚的速度更快。
他們兩人鬧出這般大的動靜,那善重信,善飛兒還有冼星河顯然是都曉得了。隻是這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他們也不好插手。
善飛兒對善重信冷哼了一聲,道:“這女人明顯就是做賊心虛,脾氣比陳揚的還大,分明就是心虛得很。”
善重信沉聲說道:“這中間,也許真的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
善飛兒說道:“誤會,能有什麽誤會?是死去的蘇淺在冤枉她嗎?真是好笑了。”
善重信也說不出話來了。冼星河在一旁,他裝着睡,也不理外界的事情。
他能做什麽呢?
他的身份在這幫人裏面是這樣的尴尬。
陳揚終究還是追上了黑衣素貞。
“你鬧夠了沒有?”陳揚攔在黑衣素貞的前面。
黑衣素貞針鋒相對,怒道:“不夠!”她雙腳忽然連踢,漫天沙塵朝陳揚襲殺過去。
陳揚連連躲避。
黑衣素貞轉身又朝另外的地方跑去。
“你到底要怎麽樣?我都說了,完全相信你。你到底還想我怎麽樣?”陳揚終于忍不住歇斯底了,他跟着又說道:“你從來都是這樣,不管不顧一切,隻顧你自己的感受。當初你想過你妹妹的感受了嗎?想過我的感受了嗎?現在,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這裏是坐牢,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看着時間已經不夠了,完全不夠了。可是我還要被困在這裏,我都快要發瘋了,你想過嗎?你還是要耍你的脾氣,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才開心?”
黑衣素貞聽到陳揚提起妹妹,她更是怒不可遏,她血紅雙眼,道:“陳揚,你給我閉嘴,你閉嘴!我不許你提我妹妹,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從來沒變過。現在我有要求你來顧及我是怎麽想的嗎?我有要你過來嗎?怎麽了,怎麽了?我現在是你的囚徒嗎?我必須跟着你走,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行爲嗎?”
“行!”陳揚也是爆炸了,他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反正也走不了了,你既然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出了這個沙漠,就分道揚镳。”
黑衣素貞點頭,說道:“可以!”
“你明知道我需要你去對付無永生,你就是這樣不管不顧,你會管誰啊!”陳揚說道。
他說完之後,返身而行,又惱火道:“我就不行,離了你白素貞,我他媽就活不了了。”
這一行人,還是繼續趕路。
陳揚和黑衣素貞徹底成了陌路人。
兩人之間,基本不說話了。
偶爾的時候,善飛兒倒是跑過來和陳揚說話。陳揚心裏不痛快,反而就故意跟善飛兒搞得很親熱。
黑衣素貞視而不見。
一路離開沙漠,雖然遇到過幾次危機,但終究都化險爲夷。而且還從敵人身上搶了不少物質。
二十天後,他們終于離開了沙漠。
距離帝國天舟到達地球還有一年零十個月。
出了沙漠之後,衆人先回鹹陽城。
黑衣素貞倒沒有立刻就走,她在進鹹陽城的時候,忽然又說道:“陳揚,我會幫你,直到你徹底沒有了希望。也算是,我回報你當年救命之恩。也不對,你我之間,說恩情,已經說不上。就算是對你我多年的感情,做一個了結。”
陳揚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那斜府主還是熱情款待了衆人。
衆人在兵府裏入住。
斜府主告訴了陳揚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了陳無極的消息。
陳揚聽後精神一震。
事情緊急,陳揚決定迅速追殺陳無極。
善重信,善飛兒聽後,便說道:“我們可以與陳揚兄你一起去追殺陳無極。”
陳揚聞言大喜,說道:“如此真是太好了。”
黑衣素貞自然是要一起的。
當下,趁夜,衆人沒怎麽休息就出發了。
陳無極躲藏在一家客棧裏面,他居然沒有離開鹹陽,這真是讓人意外。
但陳揚卻不覺得奇怪,他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很符合我的風格。隻是,他沒想到,他的行蹤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在陳揚等人正要去圍殺陳無極的時候,陳無極似乎也是得了第六感,迅速逃離客棧。
于是,陳揚四人展開了一場圍殺。
他們分四個方向追殺。
這一追,就是三天三夜,不知道離了鹹陽城多遠。
黑衣素貞和善飛兒的肉身乃是女兒之身,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強悍還是不如陳揚和善重信。
陳揚和善重信始終追着陳無極。
終于,在一條窮巷裏,陳揚和善重信将陳無極一前一後堵截住。
陳無極穿着粗布衫,他的雙眼血紅,顯得很是猙獰。
他看了眼善重信,又看了眼一身黑色長袍的陳揚。最後,他沖陳揚厲吼道:“爲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陳揚眼神冰寒,他說道:“不肯放過你?你說錯了吧。是你不肯放過我,我已經答應了要放你一條生路。可你是怎麽做的?”
陳無極嘶吼道:“我沒得選擇,我要在這裏活着,我就必須跟無永生合作。我多不容易才活一次,我怎知道,出去之後,你會怎麽對我?所以,我要活,你就要死了。你死了多好,無永生就答應讓我去永生之門拿通天乾坤網,到時候我回到地球,我就是陳揚。”
“所以,你該死!”陳揚惱恨無比,他說道:“你以爲,你回到了地球,就可以騙過所有人?你連軒正浩都騙不過。”
陳無極說道:“我不管,我必須活下去。你現在放我走,放我走!”
陳揚長長一歎,說道:“可惜,可惜。我本以爲你會成爲一個例外,結果,還是……”
他說完之後,手持青鋒劍,直接出手了。
善重信也朝陳無極逼近。
兩人一前一後。
這兩人都是打法高手。
陳揚本身就是無敵的存在,一口青鋒劍在手,那更是所向披靡!
陳無極又要應對善重信,又要應對陳揚,他在轉瞬之間就陷入絕頂危機之中。
三五招後,陳無極退無可退,忽然雙眼血紅,爆吼一聲,直接朝善重信猛烈沖擊而去。
他便是要同歸于盡的打法。
那善重信吃了一驚,忍不住身形一偏,便讓陳無極尋了個空。
善重信一掌也及時印在了陳無極的後背上。
陳無極猛噴鮮血,但腳下不停留。
善重信頗爲惱火,跟着去追。
就在這時,陳揚身形更快,先一步超越了善重信,追殺過去。
那陳無極忽然頓住身形,反身一腳,回馬殺!
腳如刀鋒,猛烈戳向陳揚的心窩。
這一下,着實是出乎陳揚的意料之外。
陳揚追得太急,萬沒想到,受傷的陳無極還敢回招。
他的劍,已然施展不開。
陳揚立刻後退,以避鋒芒。
便在這時,那後方猛烈的掌風襲殺過來。
居然是……善重信向他出手了。
“善兄,你……”陳揚驚駭欲絕。
在這萬般危機之中,陳揚不得已,身形猛地一躍,便要爬上兩邊的牆壁,攀臂而去。
高手打架,最忌淩空!
便是普通人之間,貿然先高腿,都有很大可能被反制。
陳揚這一淩空,那陳無極和善重信幾乎是同時躍起,他們一人抓住了陳揚一條腿。
下一個瞬間,猛烈一撕!
如五馬分屍一般!
陳揚撕裂慘叫,他的雙腿已然被生生擰斷。
鮮血狂噴如泉湧,他跌坐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爲什麽,爲什麽?”陳揚痛苦嘶吼。
善重信的眼神變得寒冷無比。
那陳無極冷笑一聲,道:“陳揚,你自诩聰明,卻忘了你的對手是我。你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你以爲我爲什麽還留在鹹陽,爲的就是引誘你前來,殺了你。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因爲你死之後,我就會成爲陳揚。我會代替你去照顧你所有的妻子和孩子,包括白素貞……哈哈哈哈……”
“别廢話了,殺了他!”善重信冷冷說道。
陳無極點點頭,他抓起了陳揚的青鋒劍,然後一劍将他的頭給砍了下來。
“都說你是不死的鳥,今日,你還能再活嗎?”陳無極眼神冰寒。
陳揚的血,噴了他一臉。
“我們的時間不多,換上衣服。”善重信對陳無極說道。
陳無極點頭,說道:“好,隻是,大人可别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善重信淡冷說道:“你隻管放心,等本尊得到了白素貞之後,你就可自由離去。”
陳無極說道:“好!”
當黑衣素貞和善飛兒趕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巷子裏的屍體。
陳無極手中拿着青鋒劍,他對黑衣素貞歎了口氣,說道:“原本以爲,這傀儡會是個例外。當年陳青衣之事讓我很難釋懷,想不到今日,還是走了當年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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