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驚怒交加,道:“鄭老,胡老,你們……”
鄭老垂下了頭。胡長春也感慚愧,說道:“小主人,我們對您并無二心,隻是我們被陳揚公子制住,若是不從于他,隻有死路一條。但陳揚公子也答應過我和鄭老,絕不會傷害小主人您。更何況,陳揚公子的目的隻是帶少主回衆星殿,而非取他性命。請小主人原諒我和鄭老的貪生怕死。”
“爲什麽?”便在這時,陳亦寒更加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敗了?
“我一直都在監察洞裏的情況,你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來策反鄭老的。你到底是什麽時候下的手?”陳亦寒不甘心的嘶聲質問。
陳揚冷笑一聲,說道:“陳亦寒,你大概是自認爲你很聰明了。但在我眼裏,你根本還不夠格。你以爲我的目标是紫嫣,或是水月洞天嗎?錯了,從一開始,我的目标就是你。你懷疑胡老,懷疑偷取水月洞天是幌子。你以爲我真正的目的是紫嫣,其實錯了。那天胡老是真的帶我到了水月洞天裏,但我早猜到你會将水月洞天收走,因爲你絕不會冒這個險。而且我也知道,你肯定會讓人跟着胡老。當我看見外面守候的隻有趙老和劉老時,我就知道,計劃已經成功。那一日,胡老身上還有一枚戒須彌。鄭老去的是空的,他完之後,便向你報告。于是你就安心藏在紫嫣的戒須彌裏等待。就在那個時候,胡老趁着這個空隙和我合夥制住了鄭老。鄭老今日如果不想死,唯一的路就是幫我制住你。不然的話,他和胡老便都是死路一條。”
“原來如此!”陳亦寒聽後不由心驚無比。“我想了無數種的可能,卻沒想到,你居然目标直接瞄準了我。我若是想到,你的直接目标是我。我一定能想到這其中的緣由。陳揚,這一局算你赢了。”
陳揚說道:“你氣運就算強過我又如何,神帝當年毫無氣運,卻是四帝之首。我以前可以壓住你,以後一樣更是可以壓住你。”
陳亦寒沉默下去。半晌後說道:“可你爲什麽要等這麽多天?”
陳揚說道:“若不是等這麽多天,你怎會相信我是真的走投無路,怎會放松警惕呢?今日來,就是要讓你放松警惕,以爲我沒有後手了。”
“好,你心思缜密,我不如你!”陳亦寒說道:“我随你去衆星殿便是。”
陳揚說道:“現在這個帳可不能這麽算了。請你去時你不去,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你想怎麽樣?”陳亦寒問。
陳揚說道:“我的大羅仙藤還給我。”
陳亦寒微微一怔,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交出了大羅仙藤種子。陳揚說道:“還有天道兵符,水月洞天,全部交出來。”
紫嫣臉色陡變。
陳亦寒卻是哈哈大笑,他說道:“你要天道兵符怕是不成了。我已經将天道兵符和我自身融爲一體,你要将天道兵符奪走,除非你将我殺了。”
陳揚立刻就沖胡長春說道:“胡老,是這樣嗎?”
胡長春說道:“天道兵符一直沒人能夠啓動,但亦寒少主的确是啓動了兵符。至于是不是融合在了一起,屬下并不清楚。”
陳揚冷笑一聲,随後說道:“胡老,鄭老,叛主之事既然已經做了,想要再回到從前是不可能了。你們就跟我走吧,至于你們的紫嫣小主人,我看你們的面子,就不要她的寶貝了。”
“公子!”胡長春突然跪了下去,他說道:“可否請公子将水月洞天放在紫玉仙府裏面,這是小主人安身立命的東西啊!我們承蒙老主人厚愛才有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小主人晚景凄涼。若是因爲屬下的原因害紫玉仙府失去水月洞天,屬下永生難安。”
“行,我答應你!”陳揚直接答應了胡長春。他接着就對陳亦寒說道:“話你聽到了?水月洞天還不留下來?”
陳亦寒倒也不去糊塗,便說道:“好!”接着,他就将那水月洞天拿了出來。
陳揚也就看清楚了水月洞天,那水月洞天是一輪銀月,銀月中有水光流動。紫嫣一伸手,便将水月洞天收入到了戒須彌之中。
如此之後,陳揚就向鄭老和胡長春說道:“我們走!”
胡長春和鄭老便就朝紫嫣跪下,接着拜别。紫嫣眼中淚光閃動,卻終究是什麽都沒說。趙老與劉老也是神情複雜,事情發展至此是他們意料不到的,也是不想看到的;他們也更是不好去怪責胡長春和鄭老。因爲如果易地而處,他們也不見得要比胡長春和鄭老來得高尚。
紫嫣最後卻是看向了陳亦寒,她的眼中滿是擔憂。
“我不會有事的,紫嫣,你等我回來。”陳亦寒安慰紫嫣。
紫嫣含淚點頭,說道:“我會一直等你。”
如此之後,陳揚就說一聲走,接着便将陳亦寒夾在肋下,然後坐上黑蓮寶座,沖天而去。鄭老和胡長春拜别紫嫣,也跟着飛走。
陳揚并沒有帶着陳亦寒回少威府,而是帶着到了另外一個偏僻的山中。
到了那山裏面,陳揚才将陳亦寒給扔在了地上。他臉露猙獰,上前啪啪兩耳光就狠狠的抽在了陳亦寒的臉上。
“剛才不跟你啰嗦,是我不想在紫嫣面前狠狠揍你。免得她發起瘋來,大家都難做。”陳揚眼中殺氣騰騰。
随後,鄭老和胡長春也趕了過來。
陳亦寒眼中閃過怒色,他感到極深的羞辱。
“陳亦寒!”陳揚咬牙切齒,說道:“你當初對靈兒做的事情,我永遠記在心裏。這事,不會就這麽輕易過去。你也别以爲,我真就不敢殺你。殺了你又如何,大不了這次任務失敗。任務失敗了,我不會死。”
陳亦寒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
“你經常喊我好大哥,今天我就來給你好好當一回大哥。”陳揚說着從戒須彌裏找出一根皮帶,說道:“我這個當大哥的,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畜生。讓你知道怎麽做人。”
說完,陳揚就拿起皮帶朝陳亦寒的臉上狠狠抽去。
“啪!”陳亦寒的臉本來就被打成了豬頭,這一下抽去,又是血痕。
陳揚可不客氣,接着就密集如雨,真跟抽畜生一樣,不停的鞭打陳亦寒。陳亦寒痛得滿地打滾。
“陳天涯不是将你當作心肝寶貝嗎?”陳揚哈哈大笑,說道:“現在他又能怎樣,他護的了你嗎?”
許久之後,陳亦寒身上的衣衫都被抽得褴褛,他身上全部都是鞭痕,血迹斑斑,可憐到了極點。
“公子!”胡長春都看的不忍,說道:“公子,你何必如此羞辱他。”
陳揚冷聲說道:“你知道什麽?他與我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他本事強過于我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逼迫我的妻子來供他淫辱。若不是神帝及時趕到,早已鑄下萬古恨。他若不是我的兄弟,做下如此事情,我頂多殺他。可他居然連親大嫂都敢亵渎,這樣的畜生……”
“這……”胡長春與鄭老不由呆住。
胡長春說道:“公子,你此話當真?”
陳揚冷聲說道:“此時此刻,我有必要和你們兩人說些假話嗎?”
胡長春微微一怔,他想,陳揚的确是沒有說謊話的必要。
“老子今天就把你活活打死。”陳揚随後怒火中燒,又要揚起鞭子。
“不要,不要……”陳亦寒是真被打怕了,他突然跪着抱住陳揚的腿,道:“哥,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我了。”
此時的陳亦寒,可憐兮兮的,樣子也狼狽到了極點,再不是那個嚣張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了。
陳揚的怒氣這才收斂了下去。
實際上,陳亦寒的心裏也清楚,陳揚胸中有一口惡氣。如果今日,他不跪下來求饒,不服這個軟,那麽陳亦寒知道,他受的折磨就永遠不會停。
在那一次的比鬥中,陳亦寒險些死在了陳揚的手上。從那個時候開始,陳亦寒就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可絕不是什麽爛好人,什麽正人君子。這個大哥和自己一樣,有着睚眦必報的性格。
“天道兵符交出來。我不管你怎麽融合了,今天你交不出來,我就把你打死!”陳揚惡狠狠的說道。
陳亦寒将自己的衣衫撕開,他哭着說道:“哥,我是真交不出來了。你看我身上?”
陳揚和胡長春以及鄭老看了過去,那天道兵符的符文居然全部都印染在了陳亦寒的血肉之中。
陳揚的臉色沉了下去,他便知道,這天道兵符注定是奪不過來了。這畜生倒真是聰明,用了這種法子來保住天道兵符。想來他也知道,這天道兵符是他安身立命的東西,一旦失去,隻怕氣運都跟着沒了。
眼下即便是自己殺了他,但這天道兵符也是無法還原了。
陳揚心念電轉,眼下要如何處置陳亦寒呢?殺他?那會導緻自己和藍紫衣被冰封一個。不殺,即使是斷他手腳,以他的修爲,便也能斷臂重生,沒什麽用處。
“廢除他的修爲?”陳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