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掌櫃有些不肯置信,不相信陸小肆會如此大膽。
可還不待他說出什麽,陸小肆直接上前貼近徐掌櫃,一手捂着徐掌櫃的嘴巴不讓他發聲,另一手抽出半入徐掌櫃腹部的刀,然後……再狠狠的捅入……
徐掌櫃想要掙紮,可陸小肆的一把草木灰,讓他一時間睜不開眼;想要開口求救,可陸小肆緊緊捂住他的嘴,讓徐掌櫃隻有低沉的“嗚嗚”聲發出。
危機時刻,徐掌櫃也不是吃素的,雖然連中兩刀,鮮血染紅了衣裳,他也沒有放棄反抗,直接一拳胡亂捶向陸小肆。
現在,徐掌櫃和陸小肆挨的很近,幾乎要抱在一起了,什麽精妙的招式都施展不開。可兩人挨這麽近,随手一拳就能打中對方。
徐掌櫃胡亂的一拳,正是捶向陸小肆後背。
“咚!”
仿佛打鼓一般的聲音響起,陸小肆感覺自己後背好似被人用鐵錘錘了一錘;同時,堵住徐掌櫃嘴巴的手,被徐掌櫃用力一咬,讓陸小肆感覺他的手仿佛要斷了一般。
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徐掌櫃一拳錘出,沒有猶豫直接就是另一拳。
陸小肆也是緊咬牙,一聲不吭,不理會徐掌櫃的動作,隻是抽刀,然後捅入!
來吧,互相傷害吧!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在這一刻,陸小肆也發狠了。
掙紮着、錘着、捅着,兩人下手都毫不留情。不過三五下兩人便都摔倒在地,可依舊互相錘着,捅着,陸小肆緊貼着徐掌櫃不撒手。
同時,兩人的腿,嘴,乃至頭都成了各自的武器,互相踢着,咬着,撞着!
兩人拼鬥着,一個相比較來說經驗豐富,力氣大;另一個占有先機,且手中有利器;可謂是旗鼓相當。
不過十數息後,陸小肆能明顯感受到,徐掌櫃的力氣便小了!讓他心中一喜,眼中出現興奮之色,連後背的疼痛都感覺減輕不少。
徐掌櫃雖然進入過藥王幫,不過沒取得什麽成就就被打發出來了,隻能算是藥王幫外門弟子中的外門弟子。
而開客棧十多年,徐掌櫃幾乎沒有練過武,全部心思都放在賺錢養兒子上;現在更是被陸小肆連捅數刀,地上都流出一個大大的血泊,還能有幾分力氣?
興奮的陸小肆,又是接連數刀捅下去,終于,在徐掌櫃幾記軟拳之後,徐掌櫃忽的松開了緊咬陸小肆的手的力道,腦袋砸在地上,手臂也無力的倒在地上,隻有雙目圓瞪着前方,像是不甘。
見此,陸小肆也松了口氣,這家夥真堅強,終于死了!
陸小肆抽出捅入徐掌櫃腹部的刀,眼中寒光閃過,沒有猶豫,直接一刀砍向徐掌櫃的脖頸。
陸小肆不放心,他要補刀!
原本不動的徐掌櫃“屍體”,猛然繃直,可惜晚了,陸小肆一刀下去,直接半沒入徐掌櫃脖頸,然後抽刀,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
徐掌櫃單伸着手,指着陸小肆,眼睛更是緊盯着,仿佛要生生世世記住殺他的這個人。嘴裏想要說什麽,可惜說不出來,看嘴型是想說:“你……”
兩息後,被砍下半顆頭顱的徐掌櫃再次“轟”的倒地。
徐掌櫃,死!
說來話長,其實這場拼鬥也就持續數十息,一多分鍾,一條人命已經沒了。
陸小肆看着徐掌櫃,他殺的第一個人,心中有些小害怕。不過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忍着痛上前又是一刀,直接将徐掌櫃脖子割下來,他才稍微放心。
然後,陸小肆開始摸屍,他今晚拼着生命的危險,不就是爲了銀子嗎?
不過,讓陸小肆失望的是,他将徐掌櫃身上摸了個遍,也就找到不到半兩銀子!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陸小肆都沒有理會。
他現在需要的,是銀子!
除了銀子,現在什麽東西都被陸小肆忽略了!
不甘心,不到一兩和完全沒有有什麽區别?陸小肆一咬牙,溜進徐掌櫃房間。房内沒有他人,陸小肆便在忐忑中,開始翻箱倒櫃。
剛開始,陸小肆還能做到盡量小心,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陸小肆開始不耐起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大了起來。
“爹你在幹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陸小肆終于在某處扒出一兩多銀子,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穩了!
不過,忽然從遠處徐天方房間内傳來的聲音,讓陸小肆心神一顫!
顧不得其他,陸小肆把腿就往屋外跑,經過房門口的徐掌櫃屍體時,陸小肆餘光忽被地上的一塊玉佩吸引。
那是挂在徐掌櫃脖間的一塊玉佩,不是挂在腰間,之前陸小肆隻顧得搜口袋沒有注意到。
低頭,一把抓起玉佩,陸小肆就跑,撞開窗戶然後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爹?”
“爹你怎麽不吭聲?”
“爹!?”
不想起床的徐天方,在連喊數聲沒有回應後,終于感覺了不對,哆嗦着起身,走出他的房間,模糊的看到客棧另一側,他爹的屋前,好似躺着什麽東西。
擔心害怕的走上前,看到的是一具屍體,分離的頭顱瞪着眼望着徐天方,讓徐天方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支柱一般:
“爹……”
……
第二天,三五個官差來到十方客棧。
剛剛喪父的徐天方哭喪着臉,幾個小二一字排開,接受審查。
“現在經過探查,殺死令堂的正是你們客棧的小二,阿土。客棧内隻有他消失不見了,而且客棧内沒有外人溜進來的痕迹。”
一個官差邊做着筆記,邊詢問着被害人家屬徐天方:“你們客棧可丢了什麽東西?”
“大的财務沒有丢失。”徐天方想着清晨他專門去看,他爹偷藏起來的五百多兩銀子還在,傷心之餘也有些慶幸:
“就是我爹的一塊家傳寶玉丢了,那是我爺爺的爹傳給我爺爺,我爺爺傳給我爹,過些日子我爹就準備傳給我的寶玉。”
“什麽品種的玉?價值大約有多少?”原本例行公事的官差,忽然有了興趣。
“我也不清楚,是祖傳的。至于價值……我爹說價值也不大,曾經他想去當鋪當了,可當鋪就隻給半兩銀子,于是我爹就沒有當,一直保存着就等傳給我。”徐天方想了想,開口道。
“哦。”官差的興趣突然失去,隻是應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幾句,根據幾位小二的描述畫了一張有兩個眼睛,一張嘴,一個鼻子,兩個耳朵的畫像,就準備起身告辭。
“徐小公子請放心,平安縣既然發生了這樣的慘案,吾等自然要将兇手捉拿歸案,等我回到衙門就發布海捕公文,全縣乃至全郡捉拿兇手。”帶頭官差拍着胸口保證道。
“那就麻煩幾位官差大哥了。”徐天方滿臉的感激之色。
“好說好說。”帶頭官差眯着眼睛,兩手不停的揉戳,沒有要走的意思。
“幾位官差大哥可還有什麽想說的?”徐天方不解道,難道官差發現了什麽,不好意思說?
帶頭官差一愣,手中動作一頓,有些尴尬的擺了擺手:“沒有的事,該說的我早都告訴公子了,我就是看你們這客棧不錯,到時候準備和幾位兄弟來這裏搓一頓呢!”
“是嗎?”徐天方撓頭。
最後,幾位官差有些憤恨的看了徐天方一眼,不就是和藥王幫有些關系嗎?爹死了還這麽拽,進來這麽久連杯茶都沒有!
而且,最後竟然連點兒表示都沒有,還裝傻充愣!
還想讓我們幫你找兇手?
歸程路上,幾位官差在心中“呵呵”連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