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狼大偵探,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我說眼睛不瞎就是偵探,得罪了。真的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冒昧問一句,你什麽時候瞎的?”
範正陽說着說着,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要飚出來。
屍體還在這裏?
你逗我玩兒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屍體還在這裏的?馬眼嗎?我哈哈哈!
“算了算了,齊狼,你出去吧!我們還要破案,待會再陪你玩好不好?”
齊狼聽到範正陽豬嚎一樣的笑聲,耳朵都要震疼了。好歹也長了個人樣,就不能假裝正常一點,給老子個說話的機會麽?
“齊狼,你說的有道理,屍體不是沒可能還在這裏。你找一找,興許能找到。”歐陽也憋着笑。
齊狼說得輕巧,也是,從全面的可能性考慮,屍體是有可能在這裏。隻是除了齊狼,大家都不瞎,這裏就這麽大,大家也都找了幾遍,哪有什麽可以藏屍體的地方。
“你可以不笑了嗎?”齊狼望着大鼻孔快朝天的範正陽,很無語。
範正陽忍啊忍啊!終于把笑憋回去,揮着胖手,“我們大家雖然忙,不過可以給你一分鍾,你找吧!随便找!要是能在這找出一具屍體,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兒踢!”
“是不是很想踢我的大腦袋啊?嗯?一分鍾,開始吧!”範正陽歪着腦袋,用食指點點太陽穴,樂呵地說。
你也知道自己腦袋大啊!
齊狼對範正陽有了一絲欣賞,這個世界不缺人才,缺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範正陽雖然長了個豬腦袋,不過性格很别緻,很有趣。
“找啊!你怎麽不找呢?”
範正陽見齊狼站在原地不動,嘲笑着說。
齊狼見江心也滿臉茫然,解釋道:“我從走廊經過的時候發現,二樓的窗戶都封有鋼條,這扇窗戶也有,不過被人爲弄斷了,斷口還很新,應該是兇手進來的時候弄斷的。”
“死亡時間推斷是今天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
“我看到外面有很多夜市攤子留下的痕迹,很多。說明這附近經常有夜市攤,最好去問問情況,說不定會有一些發現。記下來!”
齊狼說着,看了看江心。
江心忙着記錄,一旁,琴靜之也悄悄握緊筆杆,把齊狼說的話提取關鍵詞彙記下。
歐陽舉手,“沒有屍體,屍僵、屍斑、屍溫無從得知,你又怎麽斷定是在一點到兩點死亡的?難不成是胡謅的?”
從血液的凝固狀态等因素也能判斷死亡時間,隻是,歐陽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相信齊狼有這個能力。
“嘗嘗血,你就知道了。”齊狼咧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歐陽好像看到齊狼的牙齒上還有殘餘的血漬。愣愣神,心頭多了分畏懼,也正式把齊狼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還有十秒!”範正陽發現齊狼還是有點東西的,不過他不相信齊狼能從這裏找到屍體。除非,齊狼把他們中的誰殺了。
範正陽不知道的是,齊狼的腦袋裏其實閃現過這個想法,要不是看範正陽傻裏傻氣的外表下有一顆認知自我的心,或許已經撲上去,咬斷了對方的脖子。
胡越有點擔心,齊狼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既然說屍體就在這裏,找出來呀!
“這些都記下來,寫稿子的時候有用。”
齊狼給江心交代一句。
“嗯。”
寫稿子?
還嗯?
我去!你們這想的有點遠啊!案子還沒個眉目,都考慮寫稿子的事了,真以爲你能破案?你把我歐陽放在哪裏?
歐陽冷冷地開口倒數:“十,九……”
“窗戶太小,偏瘦的人到可以進出,胖一點的根本弄不出去。屍體如果不在這裏,有可能是從走廊運出去的,走廊有監控,可以查一查……”
現在還說這些,晚了!範正陽笑眯眯地望着齊狼,已經準備好新一輪的嘲諷。
歐陽繼續倒數:“六,五……”
“不過,我賭屍體還在這裏!”
齊狼走到辦公桌旁,從一個裝滿玻璃球的杯中撚起一顆,輕輕地放在地上。
三!
玻璃珠子仿佛受到一股力量,開始滾動,越滾越快,最終撞到牆壁,反彈,再撞,來回數次貼着牆根停下。
咚咚咚咚……
二!
一!
齊狼得意地看着大家。
大家臉色古怪地看着齊狼。
範正陽面露憐憫,“雖然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不過小孩子愛玩彈珠也在情理之中。要不你出去玩!大人們要談事兒!”
蔚曼荷望着齊狼,臉色難看,齊狼這一次敗了,敗得很慘,剛才還說得有些道理,讓她和胡越看到了希望,沒有想到那是齊狼最後一次發光發熱,燒完了,就這麽沒了。
琴靜之的紅唇咬着筆頭,含糊不清地笑着說:“小朋友,彈珠好玩嗎?”
歐陽冷着臉,不知道在想啥,然後,又舉手了。
齊狼也笑着看向琴靜之,“這些彈珠不是給小朋友玩的,而是……”
說到一半,齊狼給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這些人裏,隻有齊狼不太清楚顔永高的爲人,不對,不是不清楚,是壓根聽都沒聽過。
其他人卻很熟悉,尤其是顔永高的花邊星聞和各種近乎變.态的嗜好,和他在生意場上的名氣一樣聲名遠揚。
琴靜之到底是混過的,想起了什麽,臉色一紅,低着頭沒說話。
“問!”齊狼這才看向歐陽,言簡意赅。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别傻看着,準備記。”
齊狼一提醒,江心也晃過神,把彈珠到底是幹什麽的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問題從腦袋裏抛開,專注地盯着齊狼,準備記錄那張嘴裏蹦出來的關鍵信息。
琴靜之也不着痕迹地準備就緒,把能抓.住的信息全都剽竊……啊呸!學習下來。
文學上的事情,怎麽能叫剽竊呢?
“地上的血迹向南福散開,你們覺得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齊狼向南牆壁看去,一直看到牆邊的彈珠。
“風?”範正陽見歐陽都一臉琢磨的樣子,撇撇嘴回答。
風?風你個聶喔!老子還步驚雲呢!
齊狼看着歐陽,一副‘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想到,一定不要放棄,全天下除了你,還有誰能想出答案’的鼓勵表情。
果然,大概過了五六秒,歐陽才若有所思地說道:“重力?”
齊狼一副‘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沒有讓我失望’的表情,重重地點頭。
在場的三位女性注意到兩個眉來眼去的人,心裏陣陣惡寒,他們不會看上對方了吧?
“對!就是重力!”
除了歐陽,其他人都還在琢磨中,齊狼也懶得浪費時間,繼續循循善誘:“簡單來說,地闆是不平的,很不平。”
“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麽不平,除非房間裏有很重的東西,略微改變了房屋平整度。一般這種大房間,穩定性很高,想整體讓屋内産生這麽大的傾斜度,隻有密室。”
“金屬制造的大型密室!”
齊狼走到牆邊,撿起彈珠,随手一扔,準确地扔進辦公桌上的杯子中,接着握拳,對着牆壁砸了下去。
嘭!
哎呦我去,真特麽厚!真特麽脆!
齊狼的臉色變了,微微垂首,拄着牆的手臂顫抖了一下。力使大了!
身後,範正陽笑得很開懷,真是個傻.子!不管有沒有密室,都得找專業人士來開門,你這麽一拳下去,想殘廢了訛我們警局不成?
歐陽輕聲一笑,“我認同齊狼的說法,我們試着找一找密室的開門之法吧!你這法子行不通的。”
“齊狼,你沒事吧?”江心小跑上去,臉色一下蒼白,扶着牆壁才沒摔倒。
齊狼搖頭,小心翼翼地把拳頭從牆上拽下來。
對,拽!下!來!
“卧.槽!”範正陽瞪大了眼睛,望着拳頭挪開後,牆上出現的黑色洞窟窿,吓得魂都沒了。
剛才齊狼背對着他們,他看不清,以爲拳頭隻是貼在牆上,大家都以爲拳頭是貼在牆上。
沒想到,齊狼竟然在厚厚的牆壁上開了個洞。
幾人湊過去觀察,然後被一股子混雜血腥氣的熱浪糊在臉上,腦袋都有點發懵。再看江心,這才明白她剛才爲什麽會突然臉色發白。
是被血腥味熏的!
“你特麽的……特麽的是怪物吧!”範正陽忍着難聞的氣味靠近一些,才發現不止是厚厚的土石結構牆壁被打穿了,裏面泛着金屬光澤的玩意也被打穿了。
琴靜之美眸波光連連,心裏活絡起來,又遇到一個有趣的人。
胡越表面笑嘻嘻,内心媽賣批,自己沒做什麽對不起齊狼的事吧?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阻攔齊狼踹門算不算?算嗎?不算吧!算了吧!回頭好好去賠禮道歉,雖然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他經常鍛煉,很有力氣的。”蔚曼荷在旁邊解釋。這是在博物館的時候,齊狼暴露自己的強大力量後,給她的解釋。再看一次,還是讓人心驚肉跳的力量啊!
“鍛煉?”範正陽瞅着齊狼,結結巴巴地問:“齊,不,哥,我錯了,現在道歉還來得及麽?”
“我不打人的,你放心。”齊狼在心裏補充了幾個字,通常看誰不順眼就殺掉了事!
“要……要不,再找找密室的開門機關?”歐陽心中驚駭,還沒出那普普通通的一拳中走出來,齊狼又不秃,怎麽這麽強?難道是假發?真是應了一句古話,老子都要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