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天底下最美麗的人給你煮出來的姜水,他把姜水端到了少年的面前,眨着眼睛說道,一定要一口氣喝下去喲,一滴都不許剩。
碗拿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有着一股非常辛辣的氣味,直接鑽進了少年的鼻子裏面,他這裏就忍不住的轉身連着打了幾個噴嚏,丫頭在那裏面忍着笑,再次把水拿到了少年的面前說道,隻有這樣才能夠驅除你身體内的寒氣呢,趕緊趁熱喝了它吧,少年轉過了身來,看着丫頭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臉,隻能是點點頭,接過了這一碗将水一飲而盡。
怎麽樣?
是不是很好喝?
他那裏笑眯眯的問道,少年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感覺自己的舌頭現在都已經麻了,在那裏狠狠的吸了幾口冷氣之後才出聲說道,是很好喝的,那就好,明天我一定會再來給你煮一碗姜水的,連着喝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聽他這麽說少年就已經傻眼了,好吧,丫頭居然說的是這樣,那麽就這樣做吧,隻要她高興的話,就算是一百次他也得喝下去。
本來是閉着眼睛都能夠走到家的路。
可是少年卻是執意要把她送回來,兩個人在那裏踏着月色,慢慢的走往丫頭家。
那丫頭時不時的扭頭看少年一眼,看着他有一點不知所措,于是用手摸着自己的臉說道,你爲什麽要一直這樣看着我呢?
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都不成,丫頭在那裏笑着搖了搖頭,他剛才已經喝過了姜水,所以臉色看上去比以前要好了一些。
剛才自己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幾乎都沒有了血色。
那你爲什麽依然這樣的盯着我看呢。
丫頭說到,怎麽得長得帥還不可以讓别人看嗎?
那丫頭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說道,這不是在逗你玩呢,你竟然還真的信了這個傻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往前面走了過去,少年也是咧嘴笑了起來。
這個丫頭有很多他的真心話,都是以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自己不至于下不來台,看來丫頭是真心的認爲我長得很帥的,他這裏心情愉悅的跟在了丫頭的後面,今天聽大伯說了,小姑竟然又來我家了。
說起了這件事丫頭也是想起來,今天五嬸家的媒人就是少年的這位大姑,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也沒有來得及對少年說,大姑又去找你大伯做什麽呢?
上一次他已經偷了你家的東西走,這次還能有臉再來嗎?
少年搖着頭說道。
所以說這件事情非常奇怪的,她這一次不僅僅是人來了,竟然還給我和我大伯一人做了一件衣服。
聽到少年這麽說,丫頭就停住了腳步也非常的詫異,而且竟然還拿了一隻正在下蛋的老母雞過來。
丫頭更加的驚訝了,這個人腦袋裏正想些什麽呢?
也不知道大姑是怎麽和大伯說的,等到我下午回到家裏的時候,大伯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嘴裏一直哼着小曲兒,相比上一次的事情,他肯定是又原諒大姑了。
丫頭也隻能是撇了撇嘴角。
看他的這個意思,就是這一門親戚那個大伯又已經撿了起來。
你大姑做事不按照常規出牌,所以以我的智商也是想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麽?
丫頭十分的感慨,那接下來你打算要怎麽辦呢?
少年說道,對于大伯的決定,我也不好直接就給他駁回,他可以顧念着同胞兄妹情,我是可以體諒他的,但是家裏的這些東西我絕對會小心又小心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已經被她給鑽了一次空子,絕對不可以再發生第二次。
少年本身就是一個獵人,曾經見識過很多野獸的狡猾。
這些動物之間有的時候爲了引誘敵人,所以就會先放出一些誘餌,等到對方放松了警惕之後,然後再來一個絕地反攻,這樣就可以連本帶利的全部都賺回來。
以前那麽多年,大姑都沒有這樣好心的給自己家裏送來東西,可是現在突然間改變了風格,不得不讓人升起了警惕之心,丫頭對于少年的這種謹小慎微感覺非常的滿意,原來是打算再囑咐她幾句話的,可是既然他是如此打算,那麽也就沒有必要了,吃完了晚飯之後,兩個弟弟洗漱完,早早的就鑽進被窩裏面,她和母親坐在暖爐上,父親就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在母女兩個人的邀請之下,父親也把腳塞進了暖爐裏,就着桌子上那暗淡的燈光,母親依然是在那裏剪紙,父親給她打下手。
丫頭依然是在那裏有模有樣的做着鞋子。
家裏人過年要穿的新鞋,以及鐵匠和少年的那一份,全部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
耳朵在那裏聽着爹娘小聲的談論着事情。
他們所談論的内容就是下午的時候,老頭子召集這些人研究的事情,母親說道,聽到爹爹的意思,還是想要退掉跟那個小夥子家裏的親事的,可是他們家現在已經鬧成了這樣,僅僅是嘴說恐怕也是退不掉的,必須要賠一筆錢。
而且這筆錢數目肯定不會很小。
父親也隻是歎着氣說道。
那個小夥子現在已經破了相。
而且身體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以後的話這些體力活肯定是幹不了的,所以說娶媳婦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這錢嘛,最少說也要賠個幾十兩銀子才可以,天哪,竟然會這麽多,母親十分的驚訝,就算是砸鍋賣鐵的話也湊不出來這麽多錢呢。
父親說道。
爹打算再賣上幾畝土地,難道又要賣地嗎?
母親更加的驚訝,上一次五弟娶親的時候已經賣了幾畝地,如果要是再賣幾畝的話,那麽隻不過就是剩下了幾十畝地。
前院那上上下下好幾房的人,幾十張嘴等着吃飯呢。
就是指望着這些田地的糧食,這樣一來就更加的緊張了,父親點着頭說道,那有什麽辦法呢?
娘早就已經說過了,如果要是把妹妹給嫁過去的話,那麽他就要不活了,母親隻能是歎息的說道,不知道這造的是什麽孽呢?
後來等到你們這幾個做媳婦的走了之後,爹就把我們這兄弟幾個私底下都叫到了一起,又議論了一會兒。
說的就是他打算要賣地的打算來征詢我們幾個人的意見,你沒有說什麽吧?
咱們家現在可是已經分出來單過了,母親十分緊張的問着他說道。
就看見了父親在那裏苦笑的說道,就算是咱們沒有分出來單過,爹什麽時候聽過我的意見呢?
如果他要是肯聽我的意見的話,平時可以多約束妹妹一些,那咱們家裏也不至于落到了今天的這步田地,母親表示非常的贊同,大哥他們是什麽意思呢?
那母親就是問到。
二哥和四弟當時就已經表示了反對,他們的意思是想要勸說娘和妹妹,跟那個小夥子家裏結下這門親戚。
而且二哥也已經放出話來,如果爹要是再打算賣地的話,那麽他們二房就要分出去單過,四弟從來都是什麽事情都聽二哥的,二哥如果要是真的分出去的話,那麽四弟肯定也會要求這樣做的,怎麽就鬧成了這樣了?
母親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十分驚詫的問道,大哥和五弟是什麽意見呢?
大哥當然也是不答應賣地的,可是并沒有說非得要讓妹妹嫁去那小夥子家裏,五弟嗎,如果要不是因爲我們兄弟幾個人攔着,恐怕早就已經去把妹妹給用繩子綁起來的。
爹娘的嘴裏一直說着這些孩子們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給五弟成親的時候,在這幾兩銀子上面斤斤計較個沒完沒了,可是妹妹的嫁妝光是現錢就已經籌劃了十幾兩銀子,也怪不得我弟生氣,這件事情放在誰的身上也會很不好受的,母親點了點頭,想當初自己成親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東西的物價跟現在有一些出入,可是滿打滿算,她從定親到最後把媳婦娶進了門,撐死了隻不過是幾兩銀子而已,這幾個兄弟都非常的反對,但是父親仿佛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非得要下定決心賣田地來給妹妹收拾這一大堆的爛攤子。
母親也隻能歎着氣。
這些田地可都是農村人的根本。
就算是是那些當了大官兒的人,或者是富甲一方的人。
他們到最後都需要大量的置辦田地。
這些田地賣出去的話,這就是一戶人家開始走下坡路的征兆,這兩個人感覺非常的無奈,隻能是沉默着,過了一會兒,母親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間問的女兒。
你這個丫頭今天真的是很奇怪,我和你爹今天已經說了這麽些,你爲什麽半句話都沒有問呢?
自己這個女兒從來就是一個管家婆,以前這些事情他肯定都是要過問的,感覺到不放心,可是今天夜裏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聽到了母親打趣的話,丫頭笑了起來,這可是爺爺奶奶他們的事情了,跟我也沒有什麽關系,他那裏頭也不擡的做着手裏的活說道,不管小姑是嫁過去還是不嫁,隻要那些錢不在咱們家這裏拿,這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