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他這個樣子,就不再勸阻他了,既然自己的雙腿現在不能用力,于是他就用自己的手跟這個丫頭一起拽住了繩索,用力的往上爬着,兩根繩索現在分别是系在了兩個人的腰上,而且這也是唯一維系着他們性命的東西,現在馬上我們就要到了,再努力一下馬上就要上去了,她在這裏十分激動的大聲的喊到,距離那懸崖的頂部已經不遠的距離了,她早就已經聞到了上面的十分清新的空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咔嚓的一聲,一直綁在他腰裏的那一根繩子突然間就斷了開來,連帶着他的身體也猛然的往下,最最關鍵的時刻是少年直接一把就用力的拽住了他,真的是吓死我了。
他望着腳下的那個懸崖,吐了一下舌頭,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他那聲音剛剛落的時候,就覺得腰裏一松,那根早就已經被他打了死結的繩子竟然會被少年直接用刀給割斷了。
少年使出了很大的力氣,反手将丫頭直接推上了懸崖,而他自己卻是因爲這一股巨大的反推力直接往下。
墜落了好幾米。
幸得他直接用手抓住了旁邊的一個樹枝,于是才勉強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還是我拉你上來吧,在懸崖頂上他拉住了那根藤條,使出了自己平生所有的力氣,終于算是把少年從懸崖的下面給拉到了上面來。
此時太陽早就已經落到了西邊,天空仿佛是有火在燃燒一樣,一朵一朵的紅雲在那裏翻湧的,夕陽的餘晖直接灑落在了懸崖上,籠罩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現在兩個人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直接平躺在地面上,努力的呼吸着這懸崖頂上清新的空氣,仿佛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累得都快要虛脫了,真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但是他馬上就坐了起來說到,你的腿現在已經流血了,趕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她輕輕地碰了一下少年,聽到他這麽說少年也直接爬了起來,他捂着自己的身後,仿佛是剛才那體現在動作已經牽扯到了他的傷口一樣,眉頭皺到了一起,我現在沒什麽事,隻不過是被一隻老鷹給啄了一口而已。
聽到他這麽說,這個丫頭的眉頭一皺,十有八九就是剛才想要偷襲他的那隻老鷹,那老鷹的嘴巴可是非常的鋒利的,如果要是被它給啄了一口,肯定會少很多的一塊肉,趕緊我給你來上藥吧。
他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金瘡藥,少年卻是滿臉通紅往後退的說道,我自己也有藥的,還是我自己來上吧,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說完了這句話,他捂着自己的身後就跑去了石頭的後面,留下他在這裏是一頭的霧水,這個小子今天是怎麽了?
上一個藥而已,爲什麽是這樣的扭捏,仿佛跟一個大姑娘一樣,他于是打開了瓶子,把那些藥粉十分均勻的塗在了自己掌心被繩子勒破的那些傷口裏面,藥粉撒進去的時候,仿佛是往自己的傷口裏撒鹽水一樣,真的是太疼了,而且自己的臉上現在也是火辣辣的,肯定已經是被蹭破了皮。
突然間從岩石的後面傳來了那藥瓶被摔破的聲音。
随即便聽到了少年那十分懊惱的聲音,怎麽了?
他這裏問到擡腳朝着石頭走去。
沒什麽事兒,你可千萬不要過來,少年的聲音裏面夾雜着一絲慌亂的感覺,她于是站住了腳,挑起了眉毛,真的是太奇怪了,難道他是躲在石頭後面做什麽嗎?
我不小心把我的藥瓶子給打碎了,把你的藥借給我一下吧,岩石的後面再次傳來了那少年是一個猶豫的聲音,藥瓶都被他打碎了還叫沒什麽事嗎也?
他這裏撇了撇嘴說道,爲什麽要那麽麻煩呢?
還是我來幫你上藥吧,他說着就直接朝着石頭走了過去,不用了,你把藥放在石頭上就可以了。
不要再說了,我早就已經過來了,少年聽到了他的聲音,直接就驚愕的呆住了,擡起了頭來。
忽然看到那丫頭仿佛是從天而降一樣,直接站在岩石上。
他手裏拿着一個藥瓶,站在那裏看着他,兩個人的視線碰到一起之後,兩個人都同時傻了眼,少年的臉現在已經是脹得通紅,看到他那個樣子,仿佛是直接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這小丫頭也已經是傻眼了,他終于是明白爲什麽剛才少年在爬懸崖的時候,腿上使不上力氣。
爲什麽他一直走路的時候都要用手捂着後面,而且扭扭捏捏的,死活都不肯讓自己幫他上藥,而且又不小心打翻了那個裝藥的瓶子。
那被老鷹叼中的部位是他的屁股,這少年在那裏話都說不出來了,尤其是看到了那丫頭張着嘴巴,眼神一直都是直愣愣的,仿佛是被吓傻了一樣,于是趕緊把褲子提好,臉紅的仿佛是能夠擠出水來一樣,在那裏局促不安的站着,不敢看那丫頭的眼睛,自己微微的低着頭,仿佛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看到他的那副模樣,丫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仿佛是給少年傳遞了一個十分錯誤的信息,不過看到他的那副樣子,真的是挺可愛的,如果要不是看到他的臉色現在已經脹得通紅了的話,他還是真的很想好好的捉弄這少年一下,現在确實有一點不忍心了,于是他從石頭上跳下來說道,你這個傻小子,不要在這裏扭扭捏捏的。
這個問題就把大弟也給問住了,扭頭看向了他,小弟也已經問出了父親和母親的心聲,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他,他這裏笑了一笑,摸着小弟的腦袋對着大家說道,這可是血燕窩呢,是一種滋補的聖品,裏面的那些小東西都是很難尋找的,聽到了這裏,父親十分的驚訝,低下頭看看自己手裏拿着的這個東西,又擡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女兒。
差一點直接就從床上掉了下來,幸好母親給他扶住了,你看看你怎麽興奮成這個樣子?
父親卻十分沒有好氣的瞪了妻子一眼說道,我是感覺到後怕呢,母親十分的不解,父親早就已經放下了手裏的這個燕窩,把女兒拽到了面前,你這個丫頭怎麽是這樣的傻呢?
竟然瞞着我去弄這些東西,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兒的話,你讓我和你母親兩個人以後可怎麽辦?
父親在那裏一連聲的訓斥着女兒。
臉上早就已經露出了十分罕見的嚴肅,屋子裏面除了這丫頭之外,剩下的那幾個人都是一頭的霧水,爹,我姐姐現在已經跑了一大天的路才給你弄來的這個東西,你不誇獎他也就算了,爲什麽還要訓他呢?
大弟在那裏皺着眉頭爲姐姐打抱不平。
父親說到你知道什麽這個東西,可并不是說一般的燕窩。
這種燕子是把它的窩建築在懸崖之上,下面可都是萬丈深淵呢,聽到了這裏,母親和兩個弟弟的臉色全部都變了。
父親在那裏陰沉着臉說道,很多年之前,隔壁的村子裏面有一個獵戶家的媳婦因爲生孩子造成了大出血,大夫說一定要用燕窩來治療,于是他就去了懸崖的下面采燕窩,可是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聽到了這裏,母親的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娘你這是怎麽了?
他和大弟趕緊把母親給扶了起來,母親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肩膀,從頭到腳給他細細的看了一遍,你的臉上的傷是不是就這麽來的?
母親的眼淚早就已經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急忙的說道,娘你可不要再害怕了,我這些都是在路上那些樹枝劃出來的,而且我也沒有下去,是那少年自己下去采回來的。
聽到他這麽說,父親和母親又一次愣住了,姐,今天晚上的時候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睡可以嗎?
等到他出來倒水的時候,發現小弟站在她的門口擡着頭問道,他十分驚訝,然後笑着說道,當然可以了,不過你一定要告訴我爲什麽想要跟我一起睡呢?
小弟瞪了一下眼睛說道,我想聽姐姐跟我說掏這個窩的事兒。
既然這樣那你就進來吧,他摸了一下小弟的腦袋,就在她轉身剛要回到屋子裏面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大弟,他靜靜地站在那裏,雙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後,看着他想要牽着小弟回到了屋子裏面,大弟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他對着大弟招手說道,那麽你也來吧,今天晚上咱們三個一起睡,我跟你們說一說今天進山之後見到的東西,聽到他這麽說,大弟的眼神都已經亮了起來,急忙的朝着他這邊跑了過來,他這下才終于是看清楚了,大弟放在身後的竟然是一個枕頭,這個小子真的是太狡猾了,她這裏暗自的笑了一下,就招呼着兩個弟弟回到了屋子裏面,把屋門關緊了,父親的這個屋子裏面,父親披着外衣一直都是靠坐在床頭,可是卻是久久不能入睡,母親也住在這旁邊,就着油燈忙着做着手裏的鞋,一邊做着他還一邊歎息的說道,真的是想想都後怕,我現在這個手還在抖着,如果要是知道他們要去懸崖下面來弄這個東西,我就算是打死都要給他們攔下來,父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要是真的能夠站起來的話,那個少年可就是我這一輩子的恩人,母親點頭說道,那個孩子一直都是跟咱們非親非故的,能夠做到這一步,就算她很喜歡咱們女兒,可是也能夠看得出來,那個孩子的本性是非常的好,父親很認同母親的看法,他接着說道,如果要是咱們的女兒也喜歡他的話,這門親事不如就定了下來,這孩子的心事現在真的是說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