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做丫鬟的,現在還讓大少爺反過來去伺候她!目無尊卑!夫人您就不該将這種人再留在少爺身邊伺候!”
“反了!”陶老夫人一聲怒喝。
陶錦似這才注意到書房門口的兩位不速之客。
他眸色淡淡朝陶老夫人颔首示意,“可有什麽事過來找兒子?”
陶老夫人一指站起身的沐匪,目光銳利,“身爲下人,卻敢驅使你的主子給你上藥,沐匪,之前你是怎麽答應本夫人的!”
說好的會安分守己呢?
陶老夫人越想越悔,越想越氣。
當初怎麽就會信了這丫頭的鬼話,覺得她真是個聽話的!
“娘!”陶錦見此,聲音發沉打斷了陶老夫人的怒氣。
解釋,“這藥,是我從好友範先生那裏得來的,祛疤效果不錯,但有一套手法。”
一邊說着,陶錦眸光似漫不經心從陶老夫人身邊的冬梅臉上掃過,幾分警告。
“小匪這傷,原是爲我。而容顔一事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娘應該是明白的。”
原本氣勢洶洶的冬梅便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話是說給陶老夫人聽的,但冬梅知道,大少爺這是也在說她,搬弄是非。
冬梅被說的臉色通紅,往老夫人身後躲了躲。
有些心虛起來。
“你說的是範秋亮?”陶老夫人沉思了會兒,問陶錦。
陶錦點頭,“正是。”
沐匪這時上前一步,低着的頭跟着擡起,眼神自然轉換成小心翼翼的惶恐。
對陶老夫人行禮告罪,“老夫人教導的是,小匪不敢以下犯上。隻是少爺心善,一番好意……”
“那你就不能讓少爺口述,你自己實施嗎?”見不得沐匪狡辯,冬梅插了句嘴。
話落,沐匪側頭朝她看來。
兩人目光相對,沐匪漆黑的眸底亮到滲人,盯着冬梅。
冬梅剩下的話又卡了回去,突然噤聲。
“其實冬梅姐姐說的極對,小匪不該勞煩少爺,但少爺這邊又沒有别的丫鬟,要不這樣……能否麻煩一下冬梅姐姐?”
沐匪打蛇随棍上,順着冬梅的話直接把人牽扯進來。
“有冬梅姐姐相幫實施,少爺口述教導,這樣也不會冒犯了少爺。”她眼神逐漸明亮建議。
音落,又詢問的看向陶老夫人請示。
“老夫人能否賞小匪這個恩典,暫時将冬梅姐姐借給小匪一會兒?”
配合按摩手法,本來就是要兩隻手一起配合。
陶錦講究禮儀,男女大防,肯定隻會教沐匪如何按摩手腕,絕不會去碰她的腳,也不可能讓沐匪當着他的面把腳踝露出來。
更别提,美男關心……沐匪沒理由拒絕這送上門的溫柔。
“少爺一番好意,爲小匪特地尋來了這藥膏。小匪不敢浪費主子恩典。請老夫人定奪。”
但明面上該怎麽說,怎麽對陶老夫人解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強詞奪理!”冬梅一聽就不樂意了,“我剛剛明明就看到少爺給你上藥,你可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還特别高興和……”
“那是本少爺的意思。”陶錦手裏的藥膏不輕不重往桌面一放。
“咚”的一聲。
他看向了冬梅,“怎麽?你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