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誰跳女團舞,迎親隊伍,産生了巨大的分歧。
若是武鬥,肯定蜂擁而上,踴躍報名,可是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搞不來這東西啊,況且沈疏詞屋裏,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更是丢不起這個人。
在一群人面前,扭腰扭胯的,像什麽樣子?
“到底誰上?”霍欽岐咬緊腮幫。
隻能說……
江家這幾個人真的忒狠,打蛇打七寸,拿捏得死死的。
衆人面面相觑,又看向了祁則衍。
“你們看我幹嘛,我不會啊。”祁則衍要瘋了,尤其是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阮夢西,她正歪頭和唐菀說笑,手中還拿着手機,似乎是在拍攝什麽。
“我要是能唱會跳,就我這張臉,我犯得着在爺爺手下打工,我早就出道當偶像了。”
“我就會跳跳交誼舞,女團的真不行。”
“最主要的是,我韌帶受過傷,這腿現在還疼,真的不能那麽扭,醫生說,要是再拉傷了,我的腿就完了,會落下終生殘疾。”
……
爲了不跳舞,祁則衍連殘疾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那誰來啊?”衆人面面相觑,視線落在了某個吉祥物身上。
霍然正低頭在查找視頻,他們都不會,肯定要找視頻學習,結果一擡頭,發現所有大佬和哥哥都在看他。
“怎……怎麽了?”霍然忽然覺得很害怕。
“然然,你不是經常去泡吧蹦迪,你應該會跳吧。”有個堂哥,一腳把霍然踹了出去。
“我沒有泡吧蹦迪,你别胡說。”這事兒要被他爸媽知道,會扒了他的皮的。
“既然誰都不願意,那我們投票吧,這樣比較公平,我屬一二三,咱們共同指一個人出去。”
霍然忽然覺着,前方有大坑……
果不其然,三聲倒數結束,他被一群人踢了出去。
出門時可不是這樣的,這群人上車前,是這麽和他說的:
“然然啊,你今天什麽都不用做,也不要亂說話,乖乖跟着哥哥們混就好了。”
“無論什麽事,都有個哥哥們在。”
“你就安心當個吉祥物。”
然後他們把最弱小無助的弟弟踹了出去?
這是什麽世道?
都是什麽混蛋哥哥?
霍然看向霍欽岐,向他求救,“哥……”
某人隻是抿緊唇,過了兩秒,似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說道:“靠你了。”
“……”
霍然被推出去之後,江承嗣笑道,“這個有點不厚道吧,女團舞,這肯定是一個團體啊,你們把他一個人推出去有什麽用。”
“再說了,他一個孩子,你們好意思?”
霍然簡直要哭了,他果然沒粉錯人。
“女團都是多少人?”霍欽岐的知識盲區,他真的不了解這一塊。
“人數不一定吧,有些可能有十幾個人。”
“十個人,一人跳一次,等于十次,那霍然跳十次,結果不是一樣的嗎?”
衆人懵了,這個邏輯,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霍然:“……”
大家都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周圍人更是笑瘋了,還沒見過這麽坑弟弟的,面無表情,心狠手辣啊。
跳一遍已經是等于淩遲了,你還讓他跳十遍?
祁則衍隻能慶幸,自己沒被推出去。
大家原本以爲,霍欽岐隻是行動強勢,今天才知道,連思維邏輯都如此硬核。
跟拍的攝影師也都傻了,他們也算身經百戰,經曆了無數場婚禮,卻也沒見過這種方式的。
“錦上,你說呢?”霍欽岐看向江錦上,連江小五都不叫了,直接喊了名字,這已經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警告他,差不多就行了,見好就收,别太過分。
“你們安排就好,我無所謂。”江錦上就是想爲難他們一下,本身是大喜的日子,太過火,或者把霍欽岐給惹急了,耽誤婚禮,他也得跟着倒黴。
約莫兩三分鍾後,霍然跟着視頻,衆目睽睽之下,開始學習女團舞……
他四肢不協調,甚至還有些僵硬,耷拉着腦袋,簡直要哭了。
江家幾個兄弟,也不想太爲難他,跳了一次就結束了。
……
後面還有伴娘設置的一些小遊戲,都是些大家所熟知的小遊戲,倒沒什麽特别的難度。
“然然,你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就交給哥哥吧,辛苦你了。”幾人拍着霍然的肩膀,示意他到後面去。
最難的部分都過去了,現在裝什麽好人。
接下來就很順利,就是衆人最後起哄,讓霍欽岐親吻新娘,他也直接湊了過去。
後來沈疏詞還問他,說他那時候怎麽如此聽話,居然就真的親了。
霍欽岐回答,一如既往的硬核:
“因爲當時真的想親你。”
**
衆人熱熱鬧鬧離開了房間,一對新人又給沈家二老敬茶,二老也準備了很豐厚的紅包。
當沈疏詞上車後,車隊繞行了大半個京城,最後才駛向霍家。
霍峥夫妻倆也早早在等着,敬茶改口,給紅包,梁韻眼睛微微泛紅,終于等來了這杯媳婦兒茶。
約莫傍晚,衆人才陸陸續續到了舉行喜宴的酒店。
沈疏詞忙着去換衣服,一直待在後台,霍家人與沈家二老則忙着迎接客人。
唐菀原本正和人說着話,餘光瞥見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大廳,立刻起身走過去,“師傅……您不是說,可能來不了嗎?”
來的人正是唐菀的師傅——席芳禮。
他還牽着個奶娃娃,也就是他的孫子。
“最近天氣不好,航班總是取消或者延誤,我擔心來不了。”席芳禮笑着拍了拍自己孫子的腦袋,“喊姑姑啊。”
“姑——姑、姑。”席芳禮的小孫子,口齒還不是很清晰。
許是一直生活在國外,還帶着點洋腔洋調。
“乖。”她與席芳禮的兒子以師兄妹相稱,喊聲姑姑很正常。
“有——有……寶寶。”小家夥指着唐菀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嗯,姑姑這裏有寶寶,你懂的真多。”席芳禮這小孫子長得白白淨淨,就像個糯米圓子,粉粉嫩嫩的,很讨喜。
“不是他知道的多,是我的兒媳,她啊,又有了……”席芳禮笑得合不攏嘴,“所以他們夫妻倆都沒來。”
“嫂子又懷了?”唐菀詫異。
“是啊,才一個多月,還沒對外說。”
“恭喜師傅。”
“你師兄從小到大,和我對着幹,我一直覺着這小子沒什麽用,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處的,哈哈——”家有喜事,席芳禮笑得也開懷。
由于他們剛下飛機不久,席家這小孫子有些餓了,唐菀就拿了點蛋糕小餅幹給他,小家夥許是覺得,跟着唐菀有好吃的,全程黏着他。
“你别纏着姑姑,姑姑會很累的。”席芳禮皺眉,笑着看向唐菀,“其實這孩子尋常不粘人的,從不親近生人,看樣子是很喜歡你。”
唐菀和席家這小孫子幾乎沒怎麽見過,說是陌生人也不爲過。
“既然他喜歡我,那今晚我帶着他吧。”
席家這小孫子吃着東西,還一個勁兒盯着唐菀的獨自看,唐菀拉着他的手,在上面摸了兩下,許是孩子踢了兩下,吓得小家夥臉都白了。
“哦?哦——哦哦……”眼睛睜得很大,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指着唐菀的肚子,隻會哦哦啊啊。
唐菀笑出聲,覺着這孩子太可愛了。
隻有江錦上坐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連一個小屁孩摸一下,都有胎動,怎麽他就不行?
江江和陶陶也來過,可能是覺得席家這小孫子太小,無法溝通,帶着他玩了一會兒,又把他送給了唐菀。
沒人陪着一起玩,小家夥也不在意,安靜坐在唐菀身邊,抱着塊餅幹,就慢慢啃起來。
……
很快,賓客都陸續進場,由于來的人超過預期,還另外加了四五桌。
沈家的親友本就不多,幾乎都是霍家的親朋好友,大多都是性子直爽的人,還有不少,平素訓練人習慣了,嗓門兒也大,宴客廳熱鬧非凡。
祁則衍剛從門口接了祁老爺子,到了廳内,與熟人打完招呼,梁韻就過來了。
“祁叔,謝謝您今天能過來。”梁韻喊祁老爺子一聲叔叔,肯定沒什麽毛病。
“這是應該的,小霍呢?怎麽沒看到那孩子?”
“他領導來了,去下面接人呢。”梁韻笑着,“您先坐啊,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梁韻領着祁老爺子入席,一路上,肯定會遇到不少霍家人,自然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祁老眼睛都看花了。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祁老知道霍家人都很忙,不想占用他們時間。
“阿姨,我照顧爺爺就行。”祁則衍直言。
“那行,你們先坐着喝點茶。”梁韻也沒和他們客氣。
隻是祁老爺子那點心思,肯定是早就和霍家人通過氣兒了,梁韻走後,卻又讓一個姑娘過來,她說是伯母讓她來看看,祁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麽需要。
祁老也不傻,這分明就是梁韻在給他孫子制造機會。
祁則衍更是早已看破一切,他又不敢攆人家姑娘走,這裏是霍家,這要是說錯話,惹得霍家的姑娘,暴揍扔出去都是輕的。
“你和小霍是什麽關系啊,今年多大啊。”祁老爺子已經開始“查戶口”了。
小姑娘也是知無不言,說到底,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清楚,這就像是變相的相親,雖然在陪着祁老說話,卻一直在不着痕迹打量祁則衍。
祁則衍隻能尴尬地陪着笑。
能把别人的婚禮,變成相親大會的,也就隻有他爺爺了。
所以阮夢西從新娘化妝間出來時,一眼就看到祁則衍正和一個姑娘相談甚歡,看表情,頗爲開心愉悅。
她心裏還隐隐有點不舒服,卻還是吸了口氣,上前打了招呼。
“祁爺爺。”已經離職後,就沒再稱呼老總裁。
祁則衍正想着如何逃離這裏,心不在焉的,直至阮夢西開口,才注意到她。
穿着淡粉色的禮服裙,抹胸設計,勒着一截細腰,将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遺,周圍已經很多男生在側目了。
她這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伴娘,既然是伴娘,那就是在對外釋放着一個信号……
大概率是單身!
這姑娘,可以追。
“小阮啊,呦,你今天穿得可真夠漂亮的。”祁老爺子打量着阮夢西,擡腳踢了踢身邊的孫子,“往邊上去,給小阮騰個位置。”
“不用,我不坐這裏,我的位置都安排好了。”阮夢西位置靠近婚禮台,因爲她待會兒要上去送婚戒。
“沒讓你一直坐這裏,陪我說會兒話。”祁老爺子拉着她坐下,“我有兩個多月沒看到你了吧?聽說你去承嗣那裏上班了?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四爺很照顧我,對我也很好。”
“我怎麽看你有點瘦了啊。”
“……”
祁則衍坐在邊上,聽着兩人對話,難道她在自己公司時,自己沒照顧她,對她不夠好?
就江承嗣那厮……
他會照顧人嗎?他是會做飯,還是會梳頭,會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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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嗣此時正蹲在角落,還在反複觀看那段破他記錄的視頻錄像,眼底好似燒了火,他已經動員了所有認識的業内人士,全城通緝這個姑娘。
宛若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以至于所有業内人都知道,江承嗣俱樂部開業第一天,有個姑娘跑去砸場子,破了他的記錄。
結果傳來傳去,就變成了:
【四爺被一個姑娘碾壓挑釁了,正在到處找她,準備給她點顔色瞧瞧。】
江小四:我什麽時候要給她顔色看了,我就是想和她聊聊。
衆人:你就是想報複她。
江小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