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在密室裏也感受到了那爆炸,昌平君對那人使了個眼色,讓其呆在密室,他先出去看看。
昌平君一出密室,正好聽到蘇啓那聲“昌平君,你的事發了,王诏在此,還不束手就擒”,他倒是裝得坦蕩,在一隊府中侍衛的護衛下,走到蘇啓之前,看着蘇啓手中拿着的诏書,沉聲問道:“不知本君犯了何罪?大王要讓蘇大人前來捉拿本君。”
蘇啓道:“昌平君聯合農家,意欲行叛逆之事。”
昌平君立刻道:“蘇大人,定罪論刑可是要講證據的,可有證據?”
蘇啓道:“證據不就在昌平君你的府中嗎?”
昌平君道:“那就是大人你還沒有證據了?沒有證據,私闖大臣府邸,又該當何罪?”
蘇啓笑道:“昌平君果真智慧過人,可惜……你不用狡辯,這沒用。給我搜查昌平君府,誰若阻擋,格殺勿論。”
昌平君一聽蘇啓這話,邁出一步,擋在欲要搜府的秦軍前方,厲喝道:“誰敢?”
秦軍見昌平君擋路,有些遲疑地看向蘇啓,蘇啓搖了搖手中的王诏,笑道:“大王诏令在此,給我搜!”
一般在這種闖府搜人的時候,在電視、電影劇情中,往往都會冒出一個貴人給昌平君救場,可現實是,并沒有啥貴人出現!
昌平君臉色陰沉地看着一隊隊秦軍從他身邊過去,往府中各處搜查,他現在隻希望這些秦軍不會搜到他府中的密室,那些農家弟子都藏好了。
他擔心什麽,偏就來什麽,蘇啓的聲音宛如惡魔之音般在他耳邊響起:“注意了,府中可能有密室,那些欲行不軌之事的人會僞裝成府中的下人。要仔細查驗,不要有任何疏漏。”
“是,大人!”
衆秦軍應道。
昌平君的臉色愈加沉冷。
“啊!”
“在那,快追!”
突然,一聲慘叫在府中響起,破滅了昌平君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有僞裝成下人的農家弟子被發現了,出手打傷了一名秦軍士兵。
這名農家弟子的暴露,好像一個導火索,随即又有僞裝的農家弟子被識别出來。
昌平君見僞裝的農家弟子一個個被識别,心裏着急,見蘇啓正站在他面前,智上心頭,生出一計,拔出佩劍,直指蘇啓,猛喝道:“你這個佞臣,蠱惑大王,挑釁百家,秦有你,必将亡!今夜,本君便要爲秦除害,還請諸位助本君一臂之力。誅奸佞,除秦害!”
“誅奸佞,除秦害!”
“誅奸佞,除秦害!”
“……”
昌平君當然自己沒沖上來動手,他身邊的侍衛卻拔出兵器,嗷吼吼喊着“誅奸佞,除秦害!”殺向蘇啓。
那位在密室中和昌平君談話的人,久不見昌平君回來,反而聽到外面有秦軍在搜查,覺着事情不太對,遂自個兒從密室中出來,還從一名秦軍士兵口中逼問出,蘇啓帶兵圍了昌平君府,正在搜府。
他又聽到昌平君那聲“誅奸佞,除秦害!”,心裏也判斷出,隻有殺了蘇啓,才能既解決自身之危,又解決昌平君之危,遂也喊道:“誅奸佞,除秦害!”
反正隻要蘇啓死了,啥事都可以推到蘇啓身上,那樣農家謀殺秦國高級官員的罪責就不存在,昌平君聯合農家謀劃秦高級官員的罪也同樣不存在了。
那人是運足了内力喊出,聲音在整個昌平君府都能聽到。
聽到他聲音的農家弟子,等于接到了一個指示,紛紛向蘇啓所在殺過來。
随着過來的農家弟子越來越多,護衛蘇啓身邊的秦軍漸漸支持不住了,一名秦軍軍官向蘇啓道:“大人,請您快退,敵人太多了!”
蘇啓卻沒理他,看着昌平君,笑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昌平君道:“你知道,你還笑得出來?看來,你果真是一個狂妄自大之輩,看不清形勢。今夜,你親自來我府上,便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你終究是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蘇啓笑道:“你以爲你真的赢了?”
“我敢肯定,我們已經赢了。”
另一個聲音回答了蘇啓的話,一名頭後有個辮子、穿着一身像皮甲衣服的青壯男子冒着雨,大步走了過來,男子手中持着一把劍,劍上帶着血,随雨水一沖刷,從劍上落到地上。
蘇啓笑道:“你又是誰?農家哪一堂的堂主?”
青壯男子亦是笑道:“蘇督使倒是好眼力,在下烈山堂堂主田光。隻是督使這份眼力,可曾有看到今晚你的命運?”
蘇啓道:“我沒看到我的命運,倒看到了諸位的命運。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蘇啓故意停頓了下,道:“一、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二、都給我去死。”
“這兩個都不是我們想要的選擇,我們選第三個,那就是……殺了你!”
田光話說着,身體忽然便動了,手中之劍一連向蘇啓劈出三道劍氣,更且他本人還在向蘇啓突進。
面對這突然的發難,似乎蘇啓根本沒預料到,完全沒反應過來,眨眼間,田光揮出的劍氣已劈斬道蘇啓身上,“當、當、當”,劍氣斬在蘇啓身上,竟然發出斬擊金鐵之聲。
田光聽到這聲音,心裏生出一陣不安,他又看到蘇啓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可這時,他又不想退走,還想繼續襲殺蘇啓。
手中長劍貫空,好似一道藍光在黑夜裏亮開,田光一劍刺到了蘇啓身上,卻沒有利刃入體的感覺,反而從劍上傳回強烈的反震。
“這家夥好強的橫練功夫。”
這時候,田光還沒意識到這名蘇啓根本不是個真人。
“該我了!”
“砰、砰”兩聲槍響,這麽近的距離,田光感覺胸口一痛,他低頭一看,他的胸膛被穿出了兩個血洞,汩汩的鮮血正不停流出,染紅的他的衣衫,順着他的身體流到地上。
此刻的烈山堂主,未來的農家俠魁,身死!
“降者,可不死。”
蘇啓機器人殺掉田光後,平靜地對昌平君道。
昌平君聞言一笑,“督使此次勝了,可督使以爲,本君是貪生怕死的那種人?”
“你不是,那你可以去死了。”
蘇啓說完,一槍便崩了昌平君。
“父親!”
昌平君屍體倒下,一名小女孩從後面跑出來,伏在昌平君逐漸冰冷的屍體上哭泣。
蘇啓看也沒看這小女孩,向其他農家弟子問道:“你們呢?”
那些農家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沒人主動投降。
這時,人群中一名農家弟子道:“大家不要信他,投降了也會死。大家一起殺出去,才有一條活路。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能殺出去!”
衆農家弟子一想,覺得這名農家弟子的話還真有道理,他們這麽多人,都有武功在身,進府的秦軍根本擋不住他們,而那人雖可怕,但他隻有一人,也不可能将他們全攔下。
“殺!”
“弟兄們,殺啊,殺出一條生路。”
衆農家弟子朝府内四方分散逃去,這樣才更可能活下來。
“爲什麽總有人喜歡自作聰明?我給你們的選擇,證明隻有這些選擇可選,其他的選擇,都是死亡。”
“突、突、突”
“突、突、突”
“……”
“啊!”
“啊!”
“……”
一道道火舌在昌平君府的圍牆上噴射而出,一聲聲慘叫在昌平君府内響起,很快又被雨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