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發生戰鬥的事也傳到了姬無夜耳中。
姬無夜接到這消息後,本還沒太當回事,繼續在府中飲酒作樂,随着時間推移,白亦非一直沒回來,姬無夜終于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
“夜幕”四兇将之一的翡翠虎也在将軍府中,他對姬無夜道:“将軍,侯爺會不會出現了什麽意外?”
姬無夜拿着一隻酒杯,卻既沒飲,也沒放下,顯然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姬無夜冷哼道:“那家夥每次都是一副自以爲凡事皆在他掌握的态度,這次看來是出現了不在他掌握中的意外,栽了。”
翡翠虎道:“将軍,如果侯爺栽了,那我們該做什麽?”
姬無夜看了眼翡翠虎,冷道:“你隻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我們這棵大樹倒了,在樹下乘涼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翡翠虎聽到姬無夜這話,連連應道:“那是,那是,屬下一定按将軍的吩咐去做。”
“砰”
姬無夜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酒水和酒杯碎片從他手中灑落,姬無夜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看向殿外,目光深沉而危險。
第二天清晨,韓非、張良和一名華裝女子到了太子府外。
女子正是弄玉,韓非将一個木盒遞給了她,囑咐道:“若非實不得已,我并不想你去做這件事。進去後,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什麽不測,一定要以保護自己爲先。”
一旁的張良對弄玉行禮道:“良祝弄玉姑娘此去順利。”
弄玉接過盒子,對韓非和張良還禮道:“弄玉曉得,謝九公子和張公子關心。”
正在弄玉要移步走向太子府時,一聲馬鳴響起,韓非和張良回頭一看,姬無夜騎在一匹戰馬上,被一支韓軍簇擁着,往這邊過來。
韓非、張良看到姬無夜,姬無夜自然也看見了他們。
姬無夜明顯是看到了韓非将木盒交給弄玉,弄玉拿着木盒要走進太子府,他大聲笑道:“未想到這麽早就能在這看到九公子,看來,九公子爲營救太子當真是盡心竭力。隻是……”
姬無夜話鋒一轉:“九公子似乎是想派這位美人兒進入太子府,難道是想要給敵人送禮,讓他們放回太子不成?”
姬無夜這話其實是在暗說韓非居心叵測,可能通敵。
韓非笑道:“姬将軍也來得這麽早,想必也是心憂太子安危。
我接到一個有趣的消息,數日前,在城中某個地方發生了一場越獄,可奇怪的是,那座監獄并沒記錄在任何檔案上,是一座不存在卻又存在的監獄。
那麽建造這監獄的是誰?從其中越獄出去的又是誰?越獄發生沒多久,天澤便出現了。姬将軍可知那場越獄?”
韓非這話裏的意思是在說,那座監獄就是你姬無夜“夜幕”建的,從裏面越獄出去的人就是你們“夜幕”放出來的。
姬無夜瞪了韓非一眼,韓非淡然微笑對之。
兩人在暗裏交鋒了一次。
有意思的是,兩人都不知道完整的情況,又都知道些對方不知道的東西,彼此忌憚着。
弄玉捧着木盒,走進太子府中。
她進太子府,一是來用逆鱗之劍交換回衛莊,二是想要摸摸太子府中敵人的情況。
可弄玉看到偌大的太子府中根本沒什麽人護衛,整個府邸像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空宅,這防衛簡直空虛薄弱得可以。
這些匪徒難道不怕九公子他們率兵攻進來嗎?還是他們有太子在手,有恃無恐?
弄玉在心裏暗暗想到,她走到往太子府正殿的路上,才終于看到了一名她聽九公子說過的铠甲人。
隻是……
這铠甲人正躺在地上,臉朝下、背朝上,四肢向外張開。
這家夥是不是被人打死了?或者它是在裝死?
弄玉正想着,那铠甲人埋在地上的頭忽然擡起,看向弄玉,喝問道:“呔,兀那女妖精,從哪裏來?”
這把弄玉給吓了一跳,這家夥原來沒死啊,那它以這種姿勢躺在地上做什麽?好奇怪的癖好!
還稱她爲女妖精,還是童音。
實際上,铠甲人隻是在曬太陽,給自己充點能罷了……
弄玉輕聲回道:“我是應約來換回衛公子的。”
铠甲人道:“你是來換那個鬼谷弟子的?”
弄玉點頭道:“正是,這是交換的籌碼,衛公子在哪兒?”
弄玉将手裏捧着的木盒向铠甲人揚了下,示意裏面裝的是逆鱗之劍。
铠甲人看了看弄玉手中的木盒,道:“你繼續往前走就是,有人會跟你換的。”
铠甲人說完,不理弄玉,頭埋在地上,繼續躺着曬太陽。
奇怪的家夥!
弄玉從铠甲人身邊走過,铠甲人并未阻攔她,她繼續向太子府正殿走去,還沒走到,便看到三個铠甲人站在殿前,其中兩個正押着穿着身奇怪藍白條紋衣服的衛莊。
衛莊的左右手被铠甲人扣住,看到弄玉捧着木盒走來,“哼”了一聲,又似乎覺得有些沒臉見人,将頭扭看向别方。
弄玉道:“東西已帶到,貴方也應該守諾放回衛公子了吧?”
右邊那名铠甲人以天澤的聲音道:“将東西拿過來,我們會放了他。”
弄玉走過去,将盒子遞給了右邊那名铠甲人,铠甲人打開盒子一看,盒子裏面躺着一把周身青黑、殘破不堪的古劍,劍身已碎裂成數段,劍柄爲兇獸圖案。
劍雖然殘破,但其似乎帶着一種特别的力量。
“咔”
盒子被關上,右邊那铠甲人對另兩名铠甲人一揮手,兩名铠甲人放開了押着衛莊的手。
衛莊被放開後,松了松剛被抓着的手,他回頭看了看三名铠甲人,一聲不吭地就往太子府外走,他現在是一個失敗者,沒資格裝逼放狠話,隻有等來日實力更強,才能讨回在那人那裏所造受的恥辱。
“鬼谷弟子,主人有話留給你。”
衛莊還未走出十步,右邊铠甲人的聲音傳來,衛莊頓時停住了步伐,站在那裏,頭微微一偏,卻并未回頭。
衛莊道:“哦?他留給了我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