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倒是出的淡定“不着急,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談一談。”
沮授一邊忙着給袁紹回信,訴說這邊跟趙雲面談的情況,一邊跟趙雲積極斡旋,讨價還價。
哪知道,不到半天的功夫,沮授再想求見趙雲,被陳宮給攔住了,陳宮笑道“正平兄,從現在開始,我負責接待你,什麽時候談妥了,我們什麽時候退兵,至于我家主公,他公務繁忙,昨日已經離開了雁門關。”
沮授的眼頓時閃過一絲失望,如果趙雲在,好較容易說話,可是陳宮心思缜密,油鹽不進,一點情面都不講,抱定了五百萬的要價,是不松口,算沮授費盡口舌,磨破了嘴皮子,也沒什麽用。
談判陷入了僵局,可兩日後,沮授得到看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朝歌失守了。
趙雲動了真格的了,可把沮授給吓壞了,他急忙來見陳宮,可陳宮已經笑『吟』『吟』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公台,你們是是怎麽一回事?爲何出兵攻占了朝歌?”
沮授臉『色』陰沉,一見面開口質問,陳宮笑了笑“正平兄,你應該知道,我現在隻是負責跟你商談賠償的問題,其他的事,我無權過問,更沒法『插』手,但我勸你,你最好能早日答應我們的條件,否則,事情會進一步惡化。”
“你這是在威脅我?”
陳宮搖搖頭“這怎麽能是威脅呢,我也是身不由己,主公現在已經是回到了洛陽,全權負責調度三軍将士,若是繼續耽擱下去,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如果趙雲在雁門關,沮授很有信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趙雲不要有過激的舉動,五百萬的要求,也能适當的降低一些,可現在趙雲不在,陳宮一再聲明“他不主事,隻是個傳話的。”
沮授萬般無奈,隻好親自去見袁紹,袁紹這會也急壞了,朝歌失守,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趙雲的大軍繼續用兵,很有可能會威脅到邺城的安危,邺城是冀州的都城,是袁紹的根基所在,一旦邺城出了事,袁紹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經過一番商談,袁紹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我們也隻能答應趙雲的條件了,這樣,沮授你回去告訴陳宮,五百萬太多,我們隻能給他們四百萬斛糧食。”
“諾。”沮授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不答應他們的條件,那隻能訴諸于武力,可如果真打起來,那絕不是鬧着玩的。
沮授匆匆返回雁門關,見到陳宮後,把袁紹的意思傳達了一下,陳宮搖搖頭“好險啊,要是你再來遲一步,也許這會徐晃太史慈的大軍已經開到了邺城腳下。”
沮授哼了一聲“條件我們已經答應了,現在你們可以退兵了吧。”
“那是自然。”陳宮笑着回道。
接下來,陳宮親自寫了一封信,命人八百裏加急,火速送往神都洛陽。
而雁門關這邊,陳宮也下令讓大夥抓緊收拾,做出撤兵的準備。
沮授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繼續留在雁門關監視,轉過天來,陳宮便帶人撤出了雁門關,一兵一卒都沒有留下,又過了半日,邺城那邊傳來消息,攻占朝歌的漢軍也已經退兵了,一切都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沮授心裏的石頭這才算是這地落了地。
冀州的局勢,也牽動了曹『操』的心思,趙雲剛一退兵,郭嘉便來向曹『操』禀告。
“意料之的事。”曹『操』點點頭,眉頭一皺,情緒有些低落。
郭嘉察言觀『色』,笑道“主公似乎有些失望?”
曹『操』苦笑道“這是當然了,難道奉孝不希望趙雲和袁紹打起來嗎?”
郭嘉搖搖頭“主公,如果他們兩家真的打起來,對我們隻會更加不利。”
“哦?何以見得,難道我們不能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嗎?”
郭嘉分析道“主公别忘了,兖州是四戰之地,東面的徐州,主公剛收回來不久,那裏并不安定,一者,主公幾次東征,殺戮過重,徐州的百姓對主公心免不了有所怨言;二者,臧霸、吳敦、尹禮、孫觀、孫觀、這些人一直割據一方不服朝廷約束,尤其是那個昌豨,幾次三番跟我們爲敵,降了又叛,叛了又降,一旦趙雲和袁紹打起來,主公如果不出兵,不管他們兩家誰赢了,都會對我們構成威脅,倘若主公出兵,那徐州極有可能脫離主公的掌控,另外,孫策眼下已經占了江夏,正在向壽春一帶用兵,對徐州也是一個威脅。除了徐州,荊州的劉表,兖州的郭貢也都是主公的心腹之患,不可不防,他們能眼睜睜的讓我們進兵冀州嗎?”
說白了,曹『操』的身邊并不安定,算趙雲和袁紹打起來,他想從漁利,也很難放開手腳。
曹『操』歎了口氣,“可是,一旦趙雲撤兵,不跟袁紹打,那下一步,我們照樣會非常的被動,這下該輪到趙雲坐山觀虎鬥了,我和袁紹早晚免不了一場大戰,如果我們兩個打起來,趙雲再突然『插』手,那我們又該怎麽應對?”
曹『操』對局勢的分析,跟郭嘉想到一塊去了,郭嘉點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想過,這是免不了的,趙雲的領地在關内,不出所料,下一步,他會出兵對付馬騰和韓遂,日後關、關西、還有涼州和邊塞,都将歸趙雲所有,這一點,我們根本阻止不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隻可惜,辦法雖好,卻難以達成。”
“哦?說來聽聽。”
“主公和袁紹摒棄前嫌,兩家聯手對付趙雲,這是唯一能限制趙雲進一步坐大的對策,到時候我們再聯絡漢張魯、西涼馬騰和韓遂,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重創趙雲,算滅掉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曹『操』點點頭,随即又歎了口氣,辦法雖然好,卻不容易實現,袁紹會跟他聯手對付趙雲嗎?
别說袁紹,曹『操』自己心裏不想這麽做,因爲他們兩人誰心裏都明白,一山難容二虎,兩人早晚要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