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内亂不休,暫時無力南侵,但也湧現出了幾個不可小視的部落豪傑,一個是柯比能,一個是素力,一個是步度根。
至于南匈奴,則早已被趙雲平定降服,所以,對并州雁門關的守軍來說,已經很久沒有異族前來侵犯襲擾了,這座防禦外族的雄關,就像一位無所事事的老人,似乎已經可有可無了。
守城的軍卒,自然而言也松懈了下來,三三兩兩的軍卒聚在一起,斜靠在女牆上,指天畫地、嬉笑瞎聊,有的幹脆蹲在地上打盹睡覺、還有的蹲在地上劃拳行令……幹什麽的都沒有,鬧鬧哄哄,有說有笑,一片歡鬧的景象。
至于他們身上的盔甲,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磨了,早已鏽迹斑斑,看不到絲毫的亮光,原本堆積在城牆上的滾木礌石,也早已沒了蹤影,大夥嫌占地方礙事,早就統統清理掉了,箭矢倒積攢了不少,胡亂的堆在地上,風吹日曬雨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使用,就連老兵也不記不清這玩意閑置多久了。
原本城牆上還準備了不少火油,因爲常年不用,又沒人看管,一來二去,都被大夥拿走偷光了。
不到二更天,城牆上便沒了動靜,十之八九的士兵都早早的睡下了,隻有幾個哨兵勉強倚在女牆上百無聊賴的消磨時間。
“嚓嚓嚓……”
又過了了一會,伴着風聲,遠處揚起一陣沙粒,夜空中隐隐約約響起一陣異樣的聲音。
根本沒人理會,那幾個哨兵眼皮越來越沉,加上風沙太大,幹脆把身子蹲下縮在了女牆後面。
雁門關比鄰塞外,将士們對風沙早已習以爲常,風越來越大,沙塵席卷,遠處灰蒙蒙一片,随着夜色越來越濃,視線越發的朦胧不清。
“嚓嚓擦——”
在夜幕的掩護下,在風沙的遮蔽下,不遠處的地面上,突然閃出一哨人馬,人數不下三四千人,在隊伍的最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攻城雲梯,像一面高牆,擦着地面不住向前推進,距離雁門關越來越近,在黑幕下猶如一個龐然巨獸,昂首闊步一路向前無情碾壓。
張遼估算了一下距離,大手一揮,早就準備好的兩百皮戰馬迅速向前,每匹馬的身上都用粗繩跟巨型雲梯相連,一切準備就緒後,兩百匹戰馬在騎士的催動下,同時發力,拖拽着巨型雲梯迅速往前推進,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當然,動靜也再也遮掩不住,隆隆作響,勢如天崩地陷,伴着沖天的揚塵,把守關的哨兵一下子驚動了不少。
“那是什麽?”
守衛們望着夜幕下出現的龐然大物,驚駭不已,全都看傻了眼。
攻城的雲梯他們見過,可如此大的巨型雲梯,卻生平從未見過,高四五丈、寬十幾丈,前後左右圍滿了人,殺聲四起,不亞于千軍萬馬,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守軍隻顧着發呆愣神,直到巨型雲梯到了近前,嘭的一聲靠在了城牆上,他們才回過神來。
“敵襲,敵襲——”
城牆上一陣大亂,有的四處奔跑、有的胡亂的穿着衣服、有的趕緊尋找兵刃,這麽長時間一點軍情都沒有,他們也疏于操練,該做什麽似乎也都忘記了,有往東的,有往西的,互相擁擠,炸了鍋一樣,膽小的更是不住的往後出溜,甚至還有人一時不慎,被自己人擠下城牆,摔的腦漿迸裂,成了一灘肉泥。
趙雲這邊,絲毫不給敵軍任何的機會,雲梯剛一貼上城牆,趙雲長槍高高舉起,怒指蒼穹,“殺啊——”
呂布、張遼、高順全都如狼似虎,帶人迅速爬上了雲梯。
慌亂的守軍不住的驚叫高喊,見敵人蜂擁而上,潮水般的登上了雲梯,全都吓壞了,守将雷虎雷豹兄弟兩人衣服都沒穿好,就被驚醒了,到了城牆上,趕忙下令“都愣着幹什麽,還不給我放箭,弓箭手都死哪裏去了。”
滾木礌石火油,一點影都沒有,已經指望不上了,倒是箭矢堆積了不少。
雷豹哥倆一陣吆喝,雖然讓不少軍卒心神稍微穩定了一些,可是,呂布這些人順着雲梯簡直是一路跑上的,眨眼之間便到了城牆上,呂布翻身一躍,沒等雙腳落到,方天畫戟便掃了出去,嘁哩喀喳,一陣哭爹喊娘的刹那聲霎時響起,一連好幾個敵兵全都倒在了地上,方天畫戟的戟頭,鮮血不住的往下滴落,上面還挂着了半截腸子,晃蕩蕩,随風搖動,格外的瘆人。
呂布不屑的往四下看了一眼,雙手一用力,大戟攔腰橫掃,伴着呼嘯的怪風,瞬間又倒下了一大片,呂布虎趟羊群一般,舞動方天畫戟,将敵兵攪了個翻江倒海,死傷慘不忍睹。
張遼、高順、管亥、何曼,也都是勇冠三軍的虎将,個個争先,人人奮勇,雁門關的守軍根本來不及反擊,便被趙雲的人馬殺了七零八落,死傷了一大片。
毫無鬥志的守軍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死亡巨浪吓懵了,許多士兵來不及舉起兵刃便倒稀裏糊塗的倒在了地上,他們在倒地前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震撼着同伴的心神,讓恐怖的氣氛蔓延的更加狂烈。
城頭的女牆眨眼間便被一層又一層的鮮血染成了血色,血流像條條小溪般順着城牆流淌,漢軍一個個血氣蒸騰,全都殺紅了眼,他們刀槍狂舞,勢如排山蹈海,像一股無情的洪流,眨眼間便将一盤散沙的雁門徹底吞噬了。
“不好。”
雷豹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走,張遼一個健步沖到近前,飛身躍起,一刀奮力劈下。
噗……的一聲,雷豹的腦袋頓時飛向了半空,足足飛出十幾米,才遠遠的落下城牆。
雷虎也很快步了兄弟的後塵,被何曼用鋼叉戳死在了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