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衆兵士一擁而上,趙雲倒也坦然,泰然自若,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把自己按住。
孫權一陣冷笑,一擺手吩咐道“把他押到靈堂,我要将他開膛摘心,替家父報仇。”
沒等趙雲分辯,孫權便帶人将他押到了靈堂,時間不長,事情就驚動了江東的文武,張弘、張昭、黃蓋、程普一衆文武紛紛趕來,也有人跑去給孫策送信。
孫策正陪在吳國太身邊,聽趙雲來了,兩道劍眉陡然立了起來,孫策咬牙攥拳,怒道“來的好,正好殺他爲父親報仇雪恨。”
孫策此刻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失去了分辨是非的理智,匆匆拜别了吳國太趕去靈堂。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靈堂已經圍滿了人,幾乎都是忠心追随孫堅的部下。
孫權手持龍泉寶劍,面沉似水,銳利的一雙鷹眼閃爍着冰冷的寒光,殺意盡顯無疑。
“殺了他,殺了他——”
孫堅的部下無不義憤填膺,紛紛高聲狂叫,好像一群點燃胸中怒焰的野獸,氣勢洶洶,如狼似虎。
張昭看了張弘一眼,正巧張弘也把目光投了過來,兩人齊齊的搖了搖頭,張昭上前一步,勸道“二公子,事情先弄清楚再,不要沖動。”
孫權緊握劍柄,冷冷的哼了一聲,随即看了趙雲一眼,沉聲問道“趙雲,别我不給你機會辯駁,你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是如何害死了家父?如有半點欺瞞,休怪我劍下無情。”
孫權手腕一翻,用力的晃了晃手中的劍,劍光霍霍,閃出一片冷森森的寒光。
趙雲泰然自若,環顧四下,在衆人臉上掃了一眼,這才不卑不亢的回道“孫将軍不是我殺的,諸位,你們仔細想一想,我有什麽理由要害孫将軍?”
“不是你,那是誰?”黃蓋把眼一瞪,胡子都翹了起來。
黃蓋腰闊膀圓,沉穩堅毅,頭戴虎頭盔,斜插雉雞尾,身穿黝黑的鐵甲,披一件紅色的戰袍,腰系八寶玲珑獅鸾帶,寬松的紅中衣,有護腿甲,足蹬馬靴,一身令人肅然起敬的英雄氣概。
呂蒙紅着臉,擠在人群中也跟着吆喝了一嗓子“快,是誰害死了主公?”
因爲過于拘謹,呂蒙的聲音并不大,倒是有點像女人在叫嚷。
呂蒙身材适中,體态矯健,面似淡金,五官周正,但穿的比較樸素,身上沒有盔甲,在衆多武将的人群中一點都不顯眼,像個害羞的孩子,當趙雲将目光看向他後,竟把頭害羞的低下了。
趙雲此刻并不認識呂蒙,對他善意的點零頭“害死孫堅将軍的,是荊州的蒯越……”
接下來,趙雲把真相和盤托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夥。
“蒯越?”
張昭眉頭一皺,心裏已經信了八九。
張弘也喃喃道“應該是荊州人所爲,他們前不久剛剛奪取了淮南,主公喪命,荊州獲利最多,要這件事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很難令人信服。”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孫策氣沖沖的趕來了,一看到趙雲他的眼珠子立馬瞪的溜圓。
一股強大的氣勢席卷而出,如同重重海浪向四周擴散,那君臨下的氣魄,碾壓周圍的一切,靈堂的空氣爲之一滞!
孫策殺氣騰騰,怒火填胸,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恨不能立馬就撲上來。
趙雲從容自若,雄立如山,使人感到他的氣勢強如峭壁,絕不怕驚濤駭濫沖擊。
“是你殺了我父親?”
孫策一步步逼近,粗壯的手臂上青筋鼓鼓怒漲,連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沸騰了。
“不是我殺的,是蒯越!”
趙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氣勢不變。
“我不信,蒯就算有千軍萬馬,也休想害我父親的性命。”
孫策對父親非常崇拜,在他心目中,孫堅是骁勇蓋世的戰神,攻必克,戰必勝,沒人能害得了他。
兒子對父親的崇拜,總是感性成分居多,缺少理性。
趙雲一五一十将當時發生的情景,詳詳細細的都告訴了孫策,任何一絲細枝末節都沒有落下,然後道“如果你不信,你大可派人去荊州打探一下,看看那黃祖父子還在不在人世?看看那文聘是死還是活?”
孫策一想也對,忙扭頭對孫權吩咐道“速速下令,讓解煩營着手調查此事。”
孫權此時也冷靜了下來,論謀略和機智他遠比孫策要強得多,其實,就憑趙雲孤身前來,就足以判定,這件事一定不是他做的。
孫權轉身快步離去,馬上傳令,讓潛伏在荊州的解煩衛行動起來,務必将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趙雲哪裏也沒有去,一邊拜祭孫堅,一邊耐心等待消息,不到兩日,消息傳來,跟趙雲的完全一緻,黃祖父子和文聘已經都不在人世了。
雖然蒯越低調處理,但文聘和黃祖的家中,不可能不出殡辦喪事。
如此一來,真相大白,孫策趕忙來見趙雲,當面賠禮請罪,堂堂七尺男兒,竟當面給趙雲跪在霖上。
孫策自責道“趙将軍,伯符不分青紅皂白,不辨是非黑曲直,錯怪了将軍,死罪,死罪,還望将軍多加海涵,原諒則個。”
趙雲搖了搖頭“伯符哪裏話,快快請起。”
趙雲親手将他攙扶起來“孫堅将軍突然暴斃身亡,父子連心,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逝者已去,還望你節哀順變。”
“對了,你父親臨死前,有話讓我轉告給你,希望你繼承他的基業,統領江東,還要照顧好你的母親和兄弟姊妹。”
“這個自然,我絕不會讓家父失望,還有嗎?”孫策重重的點零頭,又迫切的追問道。
趙雲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孫堅要把孫尚香許給他的事情,但這件事,他并沒有當真,也沒有告訴孫策。
孫策咬牙瞪眼,得知真相後,頓時把複仇的矛頭對準了劉表“劉表老兒,不殺此賊,我孫策枉爲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