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半路往四面八方假裝逃竄的漢軍,便是這伸開的花瓣,而何曼這五千人,就是進入花心的蜜蜂,看似一開始占據上風,可是當伏兵出現後,局勢便發生了翻轉。
黃巾兵爲了圍困趙雲,幾千人紮堆擁擠在一起,遭受弩箭齊『射』的時候,這麽多人全都成了不設防的人肉活靶,箭矢如雨,鋪蓋地,壓根不需要瞄準,就能造成毀滅『性』的殺傷力。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澆灌之下,黃巾兵死傷慘重,士氣也變得崩潰,他們争相恐後的往外奔跑,哭喊着,慘叫着,茫然無措的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人數如同暴跌的股市,迅速銳減,不到半個時辰,便死傷了兩千人。
見時機差不多了,甘甯一聲虎吼,一馬當先的帶人從高處沖了下去。
“殺啊,不要走了何曼。”
漢軍将士山呼海嘯,憤怒的『潮』浪一般,迅速發動沖鋒,盡管人數不多,但面對士氣崩潰的黃巾兵,依然占據着極大的優勢。
伏兵每一隊百十人,從不同方向一起往下沖鞥,喊聲震,聲威雄壯,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狠狠的鑿入黃巾兵的人堆裏,血肉飛濺,伴着凄厲的慘叫聲,漢軍的瘋狂反擊,滔巨浪一般,徹底将戰局的主動權發揮到極緻,讓短兵相接的戰鬥,迅速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局勢翻轉,但死亡的密度卻有增無減,無論誰掌握主動,都免不了要死人。
何曼又氣又怒是,陣型徹底失控,不管他如何呼叫,都無濟于事,無奈之下,何曼隻好也跟着往外撤退。
“哪裏走。”趙雲目光如電,早早的鎖定了何曼,催馬如飛,迅速追了過去。
擋在身前的黃巾兵,被銀槍相繼挑開,血迹飛濺,死屍抛飛,趙雲神『色』冷峻,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玉獅子四蹄如飛,不斷縮短跟何曼之間的距離,何曼的戰馬畢竟比玉獅子差了一截,沒多久,就被追上了。
“看槍。”趙雲往前一探身,銀光一閃,一槍直刺何曼的後心。
何曼反應倒也不慢,急忙側身,槍風呼嘯,冰冷的槍頭擦着何曼的肩頭滑了過去。
何曼勒馬轉身,舉起鋼叉迎頭怒砸,趙雲舉槍迎擊,一聲巨響,半空中爆出一團刺眼的星火,二馬交錯,趙雲絲毫不留情面,全力出招,槍急馬快,不多時,密密麻麻的的槍影便已将何曼籠罩在了下面。
這一次交戰跟上一次截然不同,趙雲穩占上風,優勢明顯,反觀何曼,無心戀戰,戰力打了不少折扣。
嗖。
何曼一時不慎,被趙雲一槍挑下了頭盔,發髻頓時變得淩『亂』不堪,披頭散發,異常狼狽。
何曼稍微一愣神,趙雲迅速刺出一槍,一道刺眼的亮光陡然在何曼的眼前綻放開來,何曼自知無法躲閃,幹脆閉上了眼睛。
一道冷風從脖頸上吹過,何曼睜開眼睛,雖然槍頭沒有刺進他的咽喉,但他的身體已經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那冰冷的槍頭帶給他的森森刺骨的寒意。
“這一次,你還不殺我?”
趙雲把槍再次收了回去,輕輕搖了搖頭“把你殺了,可惜了你這一身武藝,你走吧。”
何曼猶豫了一下,很爲難的往地上吐了一口“你又饒了我一命,實話,俺都不好意思就這麽走了,但是沒辦法,就算要投降,俺也要請示大哥。”
趙雲點零頭,表示理解,何曼無奈的歎了口氣,騎着馬離開了,來的時候浩浩『蕩』『蕩』足有五千人,可是回去的時候,被打的稀裏嘩啦,身邊隻剩下了三四百人。
這一戰,趙雲得了一千五百名降兵,匆匆将戰場打掃一番,趙雲剛要商議下一步的安排,劉寵派人送信,把野牛山遇到伏擊的事情告訴了趙雲,趙雲吃了一驚,預感到不妙,急忙帶人趕去了汝南。
當夜裏,順利抵達汝南,将人馬聚集在一起,到目前爲止,趙雲的部隊還剩下八千人,再加上郭貢帶來的一萬多人,兵力将近兩萬人。
趙雲打仗有個特點,絕不輕易跟敵人正面開戰,所以每次己方的傷亡都很少,但戰果卻絕對不會遜『色』。
大帳中,燈火通明,火光映照在衆饒臉上,每個人都神『色』嚴肅,面帶愁容。
“究竟是誰伏擊了我們?”甘甯把眼一瞪,粗壯的手臂,青筋畢『露』,幾乎氣的要爆發一樣。
趙雲則保持沉默,靜靜的看着大夥,這件事太蹊跷了,的汝南,居然有人能一下子将五千人徹底殲滅,這可不簡單,不僅有極強的戰鬥力,也離不開精準周密的謀劃。
“總之一句話,肯定不是黃巾兵幹的,那些人都是烏合之衆,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劉寵斬釘截鐵的道。
趙雲想了想,開口道“要有嫌疑的,還真不少,宛城張繡,河北袁紹,兖州曹『操』,和淮南的袁術,還有荊州的劉表,都有可能悄然出兵伏擊我們。”
“汝南黃巾阻撓我們去讨伐袁術,我想袁術絕不會再另派一支人馬來對付我們。”
趙雲停頓了一下,又“至于宛城張繡,他來到宛城時間不長,身邊的兵力有限,也不可能做的如此果斷幹脆,也可以排除在外。”
“兖州的曹『操』,雖然他有這個動機,但曹『操』一向謀略長遠,眼下正在讨伐袁術的關鍵時候,他絕不可能冒然得罪我們。”
“荊州劉表,固守有餘,進取不足,也不會如此冒失的找我們的麻煩的。”
最終,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牛皮地圖上的河北。
“袁紹。”
甘甯鋼牙緊咬,胡子都立了起來“主公,這袁紹膽子還真不啊,不如這樣,咱們幹脆去東郡,配合臧洪給顔良點顔『色』瞧瞧,也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