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辟,甘甯傲然一陣冷笑,輕蔑爽朗的笑聲,不住的在林中回蕩,劉辟往四周看了一眼,甘甯的身旁,屍體枕藉,血流成河,地上不下數百具死屍,其中,漢軍的屍體寥寥無幾。
劉辟倒吸了一口涼氣,忽聞身後馬蹄聲急速逼近,回頭一看,塵土飛揚,白馬銀槍的趙雲已經追了上來,劉辟暗道不妙,猛的一咬牙,高喊一聲“兒郎們,随我突圍。”
“哼,想走,走的掉嗎?”
甘甯搖了搖頭,嘴裏發出一陣冷笑,拎着大刀迎了上來。
錦帆軍齊頭并進,迅速逼近,像一道無可撼動的人牆,橫檔在黃巾的面前,甘甯大刀翻飛,面前的敵人紛紛倒地,有的運氣不好,直接被劈爲兩半,人頭滾滾,鮮血飛濺,剛一個照面,劉辟的部下就倒下了一大片。
十幾個黃巾圍住了甘甯,甘甯目光如電,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舞刀直進,勇往直前,無人是他一合之敵,上來一個倒下一個,沒多久,死在甘甯刀下的黃巾已不下十幾個。
錦帆軍也無堅不摧,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插入黃巾的人群之中,瘋狂攪動,帶起陣陣腥風血雨。
趙雲催馬如風,很快追到近前,龍膽銀槍高高舉起,迎面一槍刺出,一個黃巾頓時倒飛了出去,趙雲槍法不停,迅速橫掃,槍杆銀光一閃,又抽倒了好幾個,剛一落地,滴血的銀槍迅速逼近,攜帶雷霆萬鈞之勢,奮力刺下,帶起朵朵爆綻的血霧。
張甯早已舍棄了戰馬,腳步如飛,倒拖着大劍奮力向前,哪裏人多她就往哪裏沖的,一頭紮進人堆裏,身形旋轉,鮮血飛濺,像瘋狂的絞肉機一樣,迅速無情的收割着敵饒性命。
童飛也不含糊,槍法靈動犀利,如瑞雪綻放,落葉紛紛,槍影夢幻一般,讓人無法分辨,稀裏糊塗便喪命氣絕。
“殺啊—”
漢軍前後夾擊,氣勢如虹,劉辟的隊伍越發茫然無措,不少人都傻了,有的幹脆撇下劉辟轉身逃命,有的見勢不妙,主動把兵刃丢在一旁,跪地投降,還有的更加狡猾,直接躺在死人堆裏挺屍裝死。
黃巾毫無軍紀可言,打了勝仗還好一些,一旦遇到強敵,吃了敗仗,立馬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各顧各的瘋狂逃竄,沒人理會别饒死活。
趙雲早早的鎖定住劉辟,催馬上前,揮槍挺進,擋在身前的黃巾,分波斬浪一般,四散分開,有的被殺死,有的被擊退,礙事的越來越少,很快趙雲就沖到了劉辟身後。
劉辟吃了一驚,回身劈出一刀,大刀裹着呼嘯的勁風,奔趙雲腰腹劈來,趙雲不慌不忙,沉穩鎮定,往後一仰,使了一個鐵闆橋,銳利的刀鋒幾乎擦着他的護心甲劃了過去。
劉辟暗暗後悔,如果這一刀能再往下一點,那該多好啊。
一刀落空,去世已盡,還沒等收刀變招,趙雲猛的一伸手,抓住煉杆,劉辟一驚,身子一晃,差一點就被趙雲拽下馬。
好不容易坐穩,劉辟用力的往回奪刀,趙雲微微一笑,突然把手松開了,就像雙方拔河比賽一樣,有一方突然把繩子丢開了,劉辟毫無防備,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霖上。
劉辟翻身剛要站起,一把冰冷的銀槍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上,驚出了劉辟一身冷汗。
劉辟把眼一閉,心中怅然一歎“吾命休矣!”
等了一會,劉辟發現自己還活着,把眼睛睜開一看,趙雲正看着他,并沒有真的要取他的性命,。
“住手!”
趙雲一聲高喊,很快四周安靜了下來,剩下的黃巾軍見劉辟都被活捉了,全都吓的驚魂喪膽,士氣跌入了谷地,誰也不敢再反抗。
趙雲飛身下馬,把劉辟從地上扶了起來“我不殺你,你走吧。”
“嗯?”
劉辟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果真要放我走。”
“走吧。”
“那好。”
本以爲死路一條,想不到絕處逢生,劉辟也不道謝,急忙撿起大刀,灰溜溜的帶人沖出了樹林。
甘甯大惑不解,幾步來到趙雲近前,問道“主公,爲什麽要把他發放走?這麽做,我們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嗎?還不如直接給殺了呢。”
趙雲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放心吧,我要讓劉辟真心歸降我們。”
“剛才直接收降不就好了嗎?”甘甯問道。
“他可未必會甘心是投降。”剛才龍膽槍已經抵在了劉辟的心窩上,也沒見他喊着投降,顯然,劉辟心裏并不甘心。
戰鬥結束後,趙雲帶人迅速轉移,連夜奔襲,轉過來,已經從汝南繞到了葛坡的東面。
趙雲讓荊北帶人舉着自己的旗杆故意暴露行蹤,吸引葛坡黃巾的注意力,他和甘甯則找好伏擊點,在大黃山做好的埋伏。
荊北剛一露面,很快就被黃巾的斥候發現了,此刻,劉辟并不在葛坡,駐守在葛坡的是何曼何義兩兄弟。
何曼滿臉絡腮胡,身強力壯,有萬夫不當之勇,使一口魚叉,人送綽号截夜叉。
何義面如儒雅,略顯憨厚,身高七尺開外,一身墨綠色的長袍,除了頭上的黃巾抹額,簡直就是一個私塾秀才的打扮。
得到禀報後,兩兄弟面面相觑,頗感意外。
何曼眼珠子一轉,皺着眉頭道“不是趙雲去了汝南附近的柳樹坡了嗎,爲何會在葛坡出現?”
何義低頭沉思了半晌,道“二弟,趙雲此人可不觑,此人善于用兵,自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打過敗仗,依我看,此事頗有些蹊跷,不可不防。”
何曼一陣冷笑“那麽以大哥的意思,我們該怎麽辦?”
何義捋着胡須道“不必理會,隻需領兵堅守山寨,葛坡易守難攻,諒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何義要以靜制動,死守山寨,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趙雲的确沒什麽好辦法破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