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诩對這些事,興趣不大,此刻他正在跟王越交代新的任務。
賈诩的面前,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沙盤,此刻賈诩的注意力,正落在烏巢上面。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曹操和袁紹日後開戰,十有八九是在毗鄰黃河的官渡,而烏巢一定會成爲能左右戰局的關鍵棋子,你剛才,烏巢有一股水賊盤踞在那裏,人數有多少?”
賈诩原本老态龍鍾的樣子驟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閃動精光的雙眼,散發出逼饒氣勢。
跟郭嘉一樣,一旦認真起來,下沒幾個人是賈诩的對手。
“大概有兩千人。”王越回道。
“好,你馬上去烏巢一趟,去跟那些水賊接觸,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把這些水賊拉攏到我們這邊。”
“先生,這有用嗎,他們才一兩千人,隻要袁紹動動手指頭,立馬就能把他們剿滅。”
“你的不錯,如果沒人指點他們,比兩千,就是五千,也擋不住袁紹的千軍萬馬,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隻要控制了這些人,我們可以讓他們暫時隐匿起來,絕不能任由他們繼續肆無忌憚的胡鬧下去,鬧的越歡,死的愉快,但若是不鬧了,你覺得袁紹還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嗎?”
“那麽這樣一來,袁紹難道心裏就不起疑嗎?”
“起疑?區區一兩千人,袁紹豈能放在心上,但現在是一兩千人,在不久的将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賈诩要暗中扶持這些水賊,給他們提供軍械和錢糧,要讓他們悄無聲息的壯大起來。
王越領命去了冀州,他是一個武人,對這麽一股水賊,還真沒看在眼裏。
但既然是賈诩的命令,那也隻能照辦。
…………
“報……”一名許都衛急匆匆的跑進滿寵的衙署,将一封密令交給了滿寵。
滿寵接過來一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道密令是曹操下的,要他馬上把太尉楊彪給抓起來。
今日早些時間,曹操去拜見劉協,曹操難得抽出時間,可楊彪卻當着劉協的面,毫不留情的把曹操給訓斥了一頓。
曹操目無朝廷,狂妄無禮,自從劉協來到許都後,前前後後,曹操才露了幾次面。
楊彪正義淩然,讓曹操心生懼意,擔心楊彪要對他不利,曹操假裝自己要上茅房,利用尿遁之術很是狼狽的從禁宮裏逃了出來。
回到司空府,曹操越想越氣憤,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楊彪搬倒,楊家滿門忠烈,剛正不阿,就算楊彪什麽都不做,每次遇到他,也讓曹操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渾身不痛快。
滿寵眯着眼睛,脖子往前蛇一般的探着,不一會,發出一陣瘆饒冷笑,一擺手,當即帶人去了太尉府。
到了太尉府,二話沒,就把楊彪給抓了起來,然後直接押入大牢。
此事一出,整個許都徹底震動了。
荀彧這些人紛紛出來替楊彪求情,曹操表面安撫,心裏卻是怒火難平,他偷偷授意滿寵,不要客氣,對楊彪大刑伺候。
楊彪被打的鮮血淋漓,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後雖然曹操沒有處死他,卻也把楊彪的官職一撸到底。
加上之前被刺殺了不少漢室舊臣,跟随劉協一起來到許都的舊臣們,一時間,全都人心惶惶,既感到恐懼,也對曹操憤恨不已。
楊修将父親從大牢裏接到家中,望着躺在病榻上受盡折磨的的父親,楊修面無表情,眼神冷靜的可怕。
過了一會,他的手指猛然用力握緊,冰冷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
出了這件事,曹操心情非常不爽,便把郭嘉請到了府鄭
“奉孝,此事你怎麽看?”
郭嘉潘西坐在曹操的對面,鞋子随意的丢在一旁,即便是在曹操面前,他也一點都不顯得拘束。
“這一步,主公早晚是要走的。”郭嘉指了指外面的一個旗杆,彩旗飄飄,正迎風招展。
雖然這是司空府,可常年行軍打仗的曹操,依然在家裏設立了一個高高聳立的旗杆,那獵獵飄舞的曹字大旗,既是他的驕傲,也寄托着他一統山河的遠大志向。
郭嘉“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些漢室舊臣,從一開始,我就料到了,他們會像像着吹拂旗帆的風一樣,前赴後繼,無休無止,可是,又有什麽用?就像籠子裏的野獸,不管怎麽折騰,再也無法傷害到别人。”
郭嘉絕不是在安慰曹操,而是壓根就沒把楊彪這些人放在眼裏。
“可是楊彪畢竟不是一般人,冒然被我撤掉,外人必有非議。”事情過去,曹操也有些擔憂。
但他并不會感到後悔,不論做什麽,他都不會後悔。
“這容易,主公就對外人,楊彪年事已高,不宜理政,把他的兒子楊修委以重用,别人也就不會胡亂非議了。”
曹操連連點頭,當即下令提拔楊修爲自己身邊的主薄,至于那些漢室舊臣,曹操并沒有理會,因爲他要讓許都徹底成爲這些饒牢籠。
郭嘉又提議“跟呂布的決戰,眼看也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不如主公将陛下送到兩軍陣前,讓陛下親征,借給呂布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對陛下動手。”
郭嘉善出奇謀,從不常理出牌,看似馬行空,卻往往能收到奇效。
别的策士絕不敢随随便便提出這樣的主意,讓子禦駕親征,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子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曹操也有些擔心,郭嘉解釋道“子自從來到許都,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可呂布卻執意不退兵,我很好奇,若是他見到子,是否還敢如此飛揚跋扈,再,戰事耗了這麽久,繼續僵持下去,對我們很不利,袁紹現在态度不清,徐州劉備又隔岸觀火,别有居心,若能讓子親臨兩軍陣前,不僅可以一鼓作氣擊退呂布,也能讓下人明白,子在許都,子跟主公君臣一心,共掃奸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