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知道,就算趙雲得到消息,怕是也無暇抽身。
太史慈最先得到消息,預感到不妙,太史慈親統一萬精兵駐紮在野王,除此之外,不論是虎牢關還是孟津渡口,也都出現了大隊嚴陣以待的漢家軍。
使臣去了邺城,見到了袁紹,但是談的并不順利,袁紹正在氣頭上,差點把使臣給殺了,田豐和沮授也在一旁幫着說勸。
田豐冷笑道“主公,有人栽贓?簡直是一派胡言,别人誰有這個膽子,二公子說的很清楚,那些賊人身手高牆,行動迅速,不僅計劃周密,那些人也都訓練有素,首先便把黑山軍那些山賊草寇排除在外,洛陽離着我們最近,趙雲的人馬不僅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來去無蹤的便利條件,若果真不是趙雲所爲,爲何不把甄家小姐馬上送回來呢?”
嘴上這麽說,但田豐心裏也是疑慮重重,究竟是何人所爲?
他也不相信是趙雲在背後指使的,但是不是趙雲安排的,此時都不重要,把天子搶到手,才是最迫切的一件事。
沮授也說“主公,那甄宓被認爲是玉衣的聖女,主公之所以讓二公子娶她,就是爲了讨個吉兆,而趙雲絕不允許這件事發生,他一心忠于漢室,忠于社稷,主公試想,玉衣的背後,便意味着主公日後鼎力中原,有王霸之威,趙雲豈能置之不理。”
沮授點到爲止,沒敢說的太直白,袁紹有稱霸的野心,在田豐沮授等人眼裏,這早已不是什麽秘密,讓兒子娶甄宓,袁紹圖的就是那個稱王稱霸的吉兆。
隻有王族,隻有皇室,女人死後才配穿上玉衣。
袁紹點了點頭“二位,說的有理,趙雲是不想看我雄霸中原,故此才派人把人搶走,何況,人就算再送回來,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
身爲堂堂的冀州牧,又自诩關東諸侯的掌舵者,袁紹把臉面看的比性命都要重要,就算把甄宓送回來,他也很難讓兒子再跟甄宓拜堂完婚。
誰能保證,甄宓還是處子之身,沒有被玷污清白?
就算沒人碰她,流言蜚語也少不了,到時候别人在背後胡亂議論,袁紹也忍不下這口氣。
郭圖一向善于察言觀色,見袁紹大發雷霆,執意要出兵,郭圖自然見風使舵,也跟着搖旗呐喊,格外的配合。
唯獨許攸,收了那麽多好處,還是很盡力的,不過,畢竟他人單勢孤,左右不了局勢,最後見袁紹心意已決,許攸還是好心的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了洛陽。
袁紹從未如此果斷幹脆過,立馬行動,哪怕田疇答應要馬上把人送來,袁紹也不會再改變主意了。
軍令如山,袁紹以顔良主将,張合爲先鋒,起兵五萬,直奔河内殺來,田豐和沮授也随軍出征。
顔良張合,都是河北有名的頂尖武将,田豐沮授也是謀略高絕的頂尖謀士,眼下公孫瓒呆在易京,南下的銳氣漸消,境内又有劉虞的舊部煽動作亂,一時半會,對冀州構不成任何威脅,即便這樣,袁紹還是把大将鞠義派去了幽州。
所以,現在出兵五萬,對袁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敢搶他兒媳,這個奇恥大辱,袁紹一定要讓趙雲付出代價。
田疇這邊本來做好準備,要把甄宓送走,人還沒等出城,斥候飛馬來報“報,袁紹起兵五萬,不日就要抵達河内。”
田疇足足愣了好幾秒鍾,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像是染了風寒一樣“這可如何是好?”
田疇從一開始,就不贊成跟袁紹開戰,趙雲不在洛陽,後方穩定比什麽都要重要,可現在,袁紹的舉動,顯然徹底打碎了田疇的願望。
…………
一大清早,司馬懿便闖過了花廳來到父親的書房,“父親,袁紹出兵了,我們該怎麽做?”
上一次,司馬家及時跟張揚撇清了關系,還幫着太史慈順利奪取了河内,可是現在,又一道選擇題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幫太史慈守城,還是幫袁紹破城?
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如何抉擇,着實讓司馬防費神。
“懿兒,你有什麽看法?”司馬防決定考較一下兒子。
司馬懿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他們兩家,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獅子,我們就算不是綿羊,最多也是猴子,孩兒覺得,我們最好誰都不要幫,除非有一方真的敗了,無力回天,我們方可出手。”
“如是太史慈守不住河内呢?”
司馬懿搖了搖頭“不到最後,局勢難料,我們家曆經數百年的積澱,家業來之不易,這個時候,甯可不要利,也要保全家族。”
站隊,有好處,當然,也會有風險。
上一次,衛家站錯了隊,滿盤皆輸,家破人亡,司馬家站對了隊伍,讓趙雲欠了他們一個人情。
可是這一次,盡管司馬家是河内的‘地頭蛇’,有決定戰局的力量,但司馬懿依舊覺得,太過危險,幫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就算太史慈守不住河内,可趙雲畢竟還有翻盤的實力,誰能笑到最後,隻有天知道!
太史慈也沒指望司馬家幫忙,張合剛一帶兵進入武德,太史慈便帶了三千鐵騎前去挑戰。
張合極善于用兵,兵不血刃取過了武德,見太史慈前來挑釁,張合淡然一笑,輕輕擺了擺手“挂起免戰牌,閉門不戰。”
太史慈催馬持槍,在城外罵了一通,張合毫不理會,穩如泰山。
擔心袁軍大軍随後馬上趕到,太史慈沒敢停留,隻好撤退,想要收縮防線,回野王堅守。
哪知前腳剛一離開,張合馬上派人殺向孟津渡口,太史慈得到消息,急忙随後截殺,想打張合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有料到,這是張合故意設下的圈套。
那些奔襲孟津渡口的袁兵突然調頭,而張合親帥大軍随後切斷了太史慈的後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