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關鍵,就是缺人,沒有人,什麽事都無從談起,正在趙雲爲此發愁之際,田疇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公,你不必如此擔心,人的問題很容易解決。”
“哦?”
趙雲聞言兩眼一亮,忙虛心請教“子泰,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計将安出?”
田疇指了指趙雲桌上的沙盤,伸手拿起一個小旗,往河内的白波谷一插,胸有成竹的說道“白波軍爲禍一方,早已惹的天怒人怨,河東、河内、并州一帶的州城村鎮,無不深受其害,白波軍号稱有十萬之衆,若能将他們一舉掃平,非但能除掉一害,舉手之間,主公也能平添數萬人馬,到時候何愁沒有人墾荒修城?”
趙雲心中豁然一亮“言之有理,此事宜早不宜遲。”
趙雲馬上派人把徐榮和太史慈請來議事,時間不長,衆人齊聚一堂,趙雲把田疇的想法告訴大家,太史慈咧嘴當即笑了起來“早就該這麽幹了,不是缺人嗎,幹脆把白波軍全都給平了,河内算起來也歸咱們管轄,出兵剿賊,本就是咱們分内之事。”
徐榮老成持重,想了一會,不無擔心的說“若是能把白波軍引出白波谷,他們再多的人,咱們也不懼怕,若是他們堅守不出,冒然領兵攻打白波谷,怕是難有勝算啊,雖是烏合之衆,畢竟占據有利的地勢,白波谷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之前董卓派人幾番圍剿,都無功而返,不得不慎重考慮,切莫倉促出兵。”
徐榮的擔心,不無道理,趙雲點了點頭“徐榮說的極是,不可魯莽行事,我們目前還沒有站穩腳跟,兵力一旦傷亡過大,若是有人趁機來攻,後果當不堪設想。”
太史慈說道“不如這樣,給我一哨人馬,我去白波谷,他們若是應戰,我就跟他們打,若是他們不打,我就在那邊守着,我就不信他們這麽多人,會一直縮起脖子當王八。”
雖然不是什麽好辦法,但趙雲還是點頭同意了,趙雲再三叮囑“切不可沖動蠻幹,我們有騎兵的優勢,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撤,諒他們也奈何不了你,一定要給我盯緊他們,記住,一有消息,随時派人跟我報信。”
給了太史慈五千騎兵,太史慈興奮不已,當天就起兵去了河内。
田疇勸道“主公,這樣合适嗎?五千人就敢去打白波谷,根本就沒有勝算啊。”
趙雲解釋道“子泰,我這麽安排,并非是叫太史慈攻打白波谷,而是要讓他把那夥人盯死了,正因爲人少,郭太必然不會放在眼裏,一旦他派人出擊,那就對我們有利了。”
把洛陽這邊的事情安置妥當之後,趙雲馬上也帶人去了河内,他也帶了五千騎兵,跟日常行軍不同,不走大路,專走小路,白天躲在叢林之中,夜間加速奔襲,白波軍壓根就沒有得到一丁點的消息,趙雲便帶軍進入了河内。
太史慈抵達白波谷之後,連番挑釁,起初,郭太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派人幾次出戰,都被太史慈輕易擊敗,郭太越發惱怒,派的人少了,根本就不頂用,太史慈統帥騎兵隻一輪沖鋒,就能讓白波軍付出數百人的傷亡,要想把太史慈擊敗,必須派出足夠多的兵力。
郭太再三派人打探,确認隻來了太史慈一哨人馬,便下定了決心。
而趙雲也派人偷偷跟太史慈通了氣,趙雲告誡太史慈,一旦白波軍派出大軍,不可力敵,可将他們引入伏擊圈,然後雙方同時夾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殺啊,沖啊!”
這一日,太史慈正在叫陣,突然白波軍打開寨門,就像開了口子的水,一股腦的沖了出來,然後擺開陣勢,步兵壓住陣腳,騎兵刀槍并舉,随時做好了沖殺搏命的準備,爲首有三員大将,左右兩旁各是胡才和李樂,居中一人正是大将楊奉。
楊奉跨馬橫刀,攏目往對面看去,目光不多時,便落在了太史慈的身上,太史慈頂盔挂甲,罩袍束帶,方面大耳,頭戴镔鐵盔,身穿鎖子連環甲,背後背着一對短把鐵戟,手持一杆镔鐵槍,騎在馬上,威風凜凜,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英武的氣概。
身後的騎兵,各拿刀槍,背背弓箭,人如蛟龍,馬似猛虎,精神抖擻,殺氣騰騰,别看才幾千人,氣勢卻如狼似虎,殺氣沖霄。
楊奉仗着人多勢衆,冷冷一笑,催馬來到太史慈馬前,高舉大刀斷喝道“呔,太史慈,你休得撒野,聽我良言相勸,速速下馬受降,否則要你項上人頭。”
太史慈斜眼看了他一下,也不答話,粗眉一揚,晃了晃手中的長槍。
那意思好像在說,少廢話,先勝過我手中的槍再說。
“好,如你所願。”
楊奉拍馬舞刀直取太史慈,馬蹄急速飛馳,一陣風的沖到太史慈馬前。
楊奉高高舉起大刀,摟頭蓋頂,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刀芒如電,帶起一股狂猛的勁風,說時遲,那時快,鋒利的刀刃已到了太史慈的頭頂,太史慈不慌不忙,唰的一聲,擰槍往前一刺,然後往外用力一崩,嘡啷啷!刀槍相撞,爆出一團刺眼的火星,太史慈力大如牛,粗壯的手臂上露出猙獰的青筋,隻一下,就把楊奉的刀崩了出去。
楊奉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刀就覺得重了幾分,連晃了幾下,險些跌下馬背。
二馬錯蹬,兩人剛要擦身,太史慈猛的一個後仰,槍頭急轉,照着身後就是一槍,槍頭眼看就要刺中楊奉的後心,楊奉隻覺得一股冰寒的寒意從脊梁骨冒了出來,意識到不妙,急忙俯身趴在了馬背上。
勒馬回身,兩人再次厮殺在一起,盡管楊奉自問本領不凡,可越打越吃力,漸漸的攻少守多,越發被動,一旁的胡才見勢不妙,也催馬殺上陣前,兩人合力,雙戰太史慈。
太史慈怡然不懼,抖擻神威,越戰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