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方悅保護大部隊,趙雲一馬當先,率領三千精騎如洪濤巨浪一樣,直奔敵軍正中央殺了過去。楊奉沒想到趙雲會這麽快就作出了反擊。
仗着人多勢衆,楊奉把心一橫,高喊一聲“兒郎們,随我殺啊。”
白波軍烏壓壓如潮水一樣,像一個巨大的扇子面想把趙雲這三千騎兵給包圍住,可是兩軍剛一遭遇,楊奉就大吃了一驚。
趙雲催馬向前,接連挑飛了幾個敵兵,勢不可擋,一路風馳電掣般沖到楊奉的馬前,身後的三千騎兵也沖勢不減,馬蹄轟鳴,殺聲震天。
剛一交鋒,楊奉就發現自己這邊根本不頂用,人仰馬翻,頃刻間倒下了一大片,趙雲的人馬如同狂風巨浪,瘋狂向前,勢不可擋。
楊奉帶來的人,就連最精銳的騎兵,也難以抵擋對方的沖勢,剛一愣神的功夫,趙雲已來到了近前,銀槍如出水蛟龍,裹着勁風直刺楊奉的前心。
楊奉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忙舉刀相迎,嘡啷啷!刀槍相撞,半空中頓時爆出一團刺眼的火星,楊奉手臂一麻,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幾下,趙雲反手一槍,抽向他的肩頭,楊奉趕忙俯身趴在了馬背上。
兩匹馬順勢錯身而過,趙雲并沒有回頭。
這不是單打獨鬥,有來有往,可以撥馬掉頭繼續沖殺。
趙雲帶人隻能直直向前,絕不能掉頭,幾千名騎兵都在他的後面,根本不容許他掉頭,一旦那樣,陣型必然大亂。
衆人繼續向前沖殺,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尖錐,将白波軍沖的七零八落,殺的陣型大亂,毫無還手之力。
楊奉本想利用人海戰術困在趙雲,卻發現趙雲這支人馬根本就困不住,又過了一會,徐榮從白波軍背後殺了上來,這一下,白波軍全都亂了套,倉促抵擋了一陣,就被沖的稀裏嘩啦,四散奔逃。
趙雲和徐榮一前一後,同時包夾,六千騎兵對三萬雜兵,猶如狂風掃落葉一樣,白波軍丢盔棄甲狼奔鼠竄,全都玩命的往外逃命,毫無鬥志可言,都被殺的吓破了膽。
任憑楊奉如何呵斥,都無濟于事,沒奈何,楊奉也隻能跟着隊伍一起逃命。
當楊奉和胡才收拾殘兵回到白波谷之後,帶去的三萬人,隻回來了不到兩萬人。
見到兩人後,郭太大爲震驚“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爲何如此狼狽?”
楊奉垂頭歎氣,羞臊的滿臉通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回渠帥,那趙雲好生了得,根本無法對付,他身邊還有數萬名騎兵,我們根本抵擋不住。”
爲了推卸自己的責任,楊奉故意誇大其詞,胡才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趙雲很難對付,要不是我二人拼死突圍,興許就回不來了。”
“嘶……”
郭太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忽然外面有人跑了進來“報,冀州牧袁紹派使臣求見。”
徐晃心中一愣,莫非袁紹是想招降我等?
徐晃猜的一點不假,于夫羅現在又背叛了袁紹,跟黑山軍勾結在了一起,馬上就要跟公孫瓒開戰,袁紹急需補充兵力,他早就有意招降白波軍,趙雲的出現,迫使袁紹加快了行動,袁紹很擔心白波軍會被趙雲給收降。
……
且說趙雲一行人,順利抵達洛陽後,馬上讓人搭建帳篷,因爲人實在太多,帳篷根本不夠用。
趙雲又分出不少人就地取材,砍伐樹木,搭建草屋,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太史慈和方悅則帶人緊守四門,四處巡視。
整個洛陽城,除了四面城牆,滿地都是廢墟,值得慶幸的是,洛陽城牆堅固高大,數次遭受戰火,依舊屹立不倒,這也給了趙雲在此立足的信心和保障。
接連忙碌了一個多月,勉強将大家安置了下來,田疇也整日忙的抽不開身,帶人四處丈量田地,又采買了不少耕牛和農具,要開荒種田,一切都得準備。
關于田地如何分配,田疇和趙雲也通宵達旦的反複研究,趙雲前世是軍人出身,除了帶兵打仗,别的東西所知有限,但他畢竟擁有穿越者的優勢,面對這一眼望不到邊的閑置田地,趙雲忽然腦海一亮,想到了曹操提倡的屯田的辦法。
當然,現在的曹操還沒有走到這一步。
屯田制度,大緻分爲兩種,一種是民屯,一種是軍屯。
換言之,就是田地一個是由普通的百姓耕種,另一種則是由軍人耕種,田地一律‘國’有,所得的糧食然後按一定的分成上交。
趙雲将這個辦法提出後,田疇當即拍手稱贊,把趙雲給很狠誇了一頓,弄的趙雲很不好意思。
趙雲隻是提出一個大概的方案,具體的細節,都交給了田疇,田疇非常有幹勁,不是在屋子裏伏案工作,就是去田間丈量勘察,廢寝忘食,忙的不亦樂乎。
趙雲也忙的無法抽身,光讓大家住草屋和帳篷肯定不行,趙雲派人四處招募工匠,不惜花重金請人來洛陽幫着修築房屋修繕城牆。
因爲洛陽周遭什麽都沒有,附近的百姓都被西涼兵禍害慘了,死的死,搬的搬,很少有人願意來洛陽,趙雲隻得派人高價去請。
事情并不順利,就算趙雲名聲在外,也沒人願意來洛陽,因爲誰都知道,這裏不僅一無所有,也不太平,經常有賊人出沒。
倒是各地的諸侯,或多或少都送了不少糧草和物資,雖然吃穿暫時不愁,可趙雲依舊憂慮不安。
方悅見他愁眉不展,問道“主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在擔心什麽?”
趙雲輕歎了一聲“雖然這次帶來了不少烏桓人,可偌大一座洛陽城,用人的地方太多了,附近百裏之内,杳無人煙,不管是蓋房子,還是墾荒種地……哪一樣,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沒有人,一切都無從談起,你别看現在我們不愁吃穿,可我告訴你,等時間長了,人吃馬喂,每天的消耗都是個驚人的數字,那些諸侯這次是聊表心意,以後嗎,恐怕是不會再給我們送東西了,坐吃山空可不是辦法啊。就算能把田地整理好,今年也很難有滿意的收成,除此之外,這些草屋和帳篷,一旦等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可頂不了多大的用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