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鈎刀落下,蕭楚硬撐,拼盡氣力,揚起禦龍刀,“哐當”一聲,雙鈎刀與禦龍刀撞擊在一起,火星四射。
誰知,盤書真這一雙鈎刀是虛招,他早已瞧準了蕭楚身體異常,顯得極爲虛弱,雙鈎刀揮下,緊接着,早已擡起一腳,橫掃過去,踢在蕭楚的胸口。
蕭楚“啊”一聲,身子被盤書真這一腳踢飛,像是離弦的箭,撞在了房間的大柱子上,又滾落回地面。
“噗!”
蕭楚隻感到頭暈目眩,體内魔心劫湧動的反噬之力,強烈地沖擊向心脈,仿佛體内有無數道逆行的氣流,沖撞着經脈,那些亂竄的氣流像是要将他的經脈都給擠爆炸裂開來似的。
一時之間,整個胸腔内,如同快要爆發的火山,整個身體想要爆炸了一樣。
他倒提禦龍刀,強撐着身子,眼中掠過一抹陰郁的殺氣,射向盤書真以及那數名教中弟子。
在來京陵府的時候,他想過無數種與京陵府分舵的盤書真之間的較量,可是,完全出乎他預料,竟然是在他魔心劫發作的時候,盤書真帶着人來了。
若非魔心劫發作,莫說區區一個盤書真,縱然是戴天賜親自來了,蕭楚也未必懼怕。
可如今魔心劫反噬之力,幾乎将他體内的修爲盡數碾壓,根本施展不出玄冥幽訣的修爲,難道天命所歸?要讓他蕭楚死于盤書真這樣一個不堪的人手中?
他非常清楚,自己這一次冒然進駐京陵府,說白了,是在搶盤書真的地盤,而且還是幽冥神教内部的。
這種内部利益沖突,矛盾立即暴露出來。
可能在以往,幽冥神教中,絕對不會出現這樣一種内部争地盤的事件,但蕭楚來了,他也打破了這種動态的平衡。
放着京陵府這麽一大塊流油的肥肉不作爲,那簡直是暴殄天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說蕭楚野心膨脹,倒不如說區區煙雲都城逍遙坊根本滿足不了蕭楚的胃口,金鱗豈是池中之物。
如今遇上盤書真,隻要有機會,盤書真是絕對會痛下殺手,将蕭楚給滅掉了。
對于魔教争地盤這種事,向來都是利益爲先,誰狠,誰就有話語權。
即使捅到高層,也是這樣一種态度。
好比當時蕭楚殺掉李無水,上位坐上舵主的位置,也是如此。
“上,給我殺了他!”盤書真兇光暴露,張牙舞爪,指揮着那幾名教中弟子。
這時候,是殺蕭楚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恐怕他盤書真一輩子都要後悔。
幾名教中弟子争先恐後,揮舞着刀劍砍刺向蕭楚。
“哐!”
一抹冰冷的刀鋒掠過,沖在最前面的幾名教中弟子,踉跄幾步,捂住咽喉,鮮血飛濺,一頭栽倒在地上,躺在了血泊中。
阿三見狀,吞咽了一口水,手中的柳葉刀都是顫抖晃動的,顫巍巍地看着緩緩支撐起身子的蕭楚。
他那一雙眼裏流露出來的殺氣,是如此之強烈,剛才他僅僅是一刀揮過,身邊三名弟兄就已然一刀封喉給幹掉了。
盤書真亦是愣神了一會兒,木然看向蕭楚。
蕭楚擡起手中的禦龍刀,指着盤書真等幽冥神教京陵府分舵弟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盤書真,就你這樣不作爲的廢物,憑什麽占着京陵府茅坑不拉屎,我不上門找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倒好,帶着人來殺我,簡直是找死!”
盤書真向後退了兩步,但他轉念一想,從聽聞蕭楚的傳說,到今天見到的蕭楚,完全就是兩回事,雖然蕭楚剛才一下子斬殺了三名手下,但是他看上去仍舊是虛浮羸弱的樣子,一定是硬撐,逞嘴上之能,他緊握雙鈎刀,一咬牙,心想,拼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隻要幹掉了蕭楚,京陵府分舵舵主的位置就守住了。
“姓蕭的,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哼,是你侵犯我的地盤,有什麽怨氣,下地獄去訴說吧!殺!”
這一次,盤書真不但下令手下出手,他自己也是揮舞雙鈎刀,直取蕭楚的咽喉。
阿三等剩餘三名教中弟子,也是從左右兩側,撲向蕭楚。
“哐當!”
禦龍刀與雙鈎刀再度撞擊,論氣力,此時的盤書真要比蕭楚強悍得很多,一刀落下,蕭楚向後踉跄退後了幾步。
“噗!”
湧動的魔心劫反噬之力,讓他再次張嘴狂吐出一口鮮血。
這下讓盤書真眼前一亮,奶奶的,果然是虛張聲勢,想吓唬我,哼,姓蕭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打定主意,一邊揮手示意讓阿三攻擊,“兄弟們,不要懼怕,姓蕭的,有傷在身,已經是枯槁了,誰殺了蕭楚,這個月月錢多加五十兩,給我殺!”
阿三等三名教中弟子一聽,五十兩,那是幾個月的月錢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這些混幫派中,有錢能使鬼推磨,更是诠釋得淋漓盡緻。
阿三當即一馬當先,咬緊鋼牙,揮起柳葉刀,朝着蕭楚的身上一陣亂砍。
“咔嚓!”
蕭楚不知用了什麽招式,一刀從阿三的咽喉處穿透咽喉,從後頸上透出一截刀尖,阿三的身子僵硬地哆嗦了幾下,舉起的柳葉刀也是擱置在空中,随着蕭楚拔出禦龍刀,阿三直挺挺地撲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而恰在此時,盤書真眼中掠過一抹陰霾,雙鈎刀迅捷出手,直刺向蕭楚的胸膛。
按照盤書真的預想,這一刀刺下,蕭楚勢必死掉,孰料,蕭楚身形略微側身,一把雙鈎刀紮進了肩膀,而他手法以一個詭異刁鑽的招式,直勾勾地反手一刀刺來。
盤書真絕望了,眼神裏透出了無盡的怨恨,嘴角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他感到自己的心髒噴湧而出的鮮血,順着蕭楚穿透心髒的禦龍刀,不斷濺落在地上。
一看到蕭楚一刀貫穿盤書真的胸腔,剩餘兩名教中弟子早吓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的連滾帶爬,滾出了房間。
蕭楚連拔出刀的力氣都沒了,虛弱感湧入,體内氣流亂竄,虛脫了,腳下踉跄幾步,腳下一軟,在盤書真倒下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他也逐漸的意識模糊,昏厥過去,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