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麒麟谷回來,将冰天蟾交與賽華佗,讓他馬上對小魔女卓青璇進行解毒救治。
蕭楚面色凝重,他不僅僅擔心卓青璇的毒,另外,卓青璇能夠身中劇毒從藥王閣逃出來,軟禁她的華山派掌門嶽超群恐怕是用不了多久,也會抵達煙雲都城。
武當派掌門張三風已經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武林正道,聲讨搶奪禦龍寶刀、殺害武當七賢的魔徒。
當務之急,更有迫切需要解決的,那就是與天争宗之間的矛盾。
他蕭楚不顧兩幫派的情面,直接将小頭目方旭片鴨子式殺死,将分壇壇主段安以屍解方式滅掉。
這口惡氣,天争宗的高層是決然不會不理會的。
當然,幽冥神教的高層也不會坐視不理,這不,他剛一回來,萬全就馬上找到他,闡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次,将由總壇二位長老使者杜天澤、曹天問帶着蕭楚,出席參加高層會議。
在京陵府這一帶,幽冥神教的勢力龐大,坐擁江南水鄉,成爲一方霸主。
天争宗的崛起,幾乎能夠與幽冥神教分庭抗禮,無疑是給幽冥神教莫大的壓力。
高層召開會議,而且,指明讓杜天澤、曹天問帶着蕭楚出席,毋庸置疑,會議主要議題,必定是事關蕭楚殺了天争宗的小頭目方旭、分壇壇主段安有關。
“賽華佗,她情況怎麽樣?”
賽華佗花了盞茶功夫,以冰天蟾吸毒,卓青璇蒼白的臉,逐漸恢複了血色,紫黑的嘴唇也慢慢恢複了紅潤的光澤。
“幸好,有冰天蟾,總算是将鶴歸西的毒給吸出來了。”賽華佗長舒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我再開一些藥方,去藥鋪取些藥材,煎服調理一些時日,這位姑娘便可痊愈。”
他可是膽戰心驚的,若是沒有将卓青璇救活,隻怕他也是活不成了。
他可聽過蕭楚的手段,廢掉如意賭坊的許老闆、春風醉夢樓的林老闆,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與這樣的魔頭打交道,能不小心翼翼的麽。
蕭楚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地,一擺手,招呼一聲:“郭達,去準備一百兩銀票,交與賽華佗,作爲診斷金。”
郭達躬身應道:“是,老大!”
賽華佗受寵若驚,連忙跪拜下來,“哎喲,蕭老大,這怎麽好意思收您的診斷金呢?”
蕭楚冷然說道:“賽華佗,你也不必急于拒絕,我這個人做事,講究付出與回報,講究公平,這本就是你應得的。”
不一會兒,郭達取來了一百兩銀票,蕭楚示意,讓他交與賽華佗。
賽華佗顫抖的雙手接過銀票,又是作揖道謝,“多謝蕭老大。”
他将藥方交給郭達,郭達馬上命人去藥材鋪買了藥材。
一切安排下去,萬全又是飛奔進廂房來,躬身道:“蕭老大,杜、曹二位長老,讓我傳喚于你,即刻啓程,去參加高層會議。”
蕭楚深舒一口氣,該來的,總歸會來,沉聲道:“你去外面等候着,我即刻出來。”
一面讓萬全出門,一面他目光落在牧野身上,“牧野,我出門這些天,卓姑娘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牧野震驚不小,當即拍着胸脯,打包票地說道:“蕭老大,請你放心,拼了命,也絕不會讓卓姑娘受半點傷害。”
蕭楚點了點頭。
轉而對郭達、秦川吩咐道:“郭達、秦川,我這一去,免不了要好幾天,多派些人手,保護好靈兒。”
“是,老大,您盡管放心。”郭達、秦川異口同聲應道。
此時的蕭楚,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低落,總有一層陰影籠罩着,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好預感。
出了門,與萬全一道,策馬揚鞭,杜天澤、曹天問彙合之後,一路往幽冥神教高層召開會議的地點——京華府。
京華府毗鄰京陵府,是皇城腳下,繁華程度與京陵府幾乎不相上下。
幽冥神教盤踞着京華府,将周圍各大小街坊、城鎮變成自己的管轄勢力範圍。
靠着每個月收取保護費,也涉足一些開發項目,像一些大的地産商、青樓、賭坊、客棧,都占有一定的股份。
幽冥神教教主任我狂也不是傻子,單靠收一點月錢,是難以爲繼的。
所以,他打下江山之後,将魔爪伸向最賺錢的地産、青樓、賭坊、客棧等産業。
從這些産業當中坐享分紅,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一路上,杜天澤、曹天問話語特别少,他們心裏卻是各自盤算着。
高層會議,帶上蕭楚,這不成了召開對蕭楚的批鬥大會麽?
四壇、五堂以及各地方分舵舵主,加上總壇長老,這個會議陣容可不小。
并且,由教主任我狂親自主持,可見,這一次,幽冥神教對會議的高度重視。
杜天澤、曹天問擔任總壇使者,出使煙雲都城,在他們出使這段時間,蕭楚可謂是接二連三地搞事情。
他們心裏都在掂量,這些事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至于蕭楚死活,他們根本也不會去過多關心,他不過是靠着殺掉前任分舵舵主李無水上位的,在教中也沒有什麽背景。
如果這一次,高層會議決定處決蕭楚,那也是大象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誰會在意!
隻要不牽連到他們,那就謝天謝地。
杜天澤甚至從心底裏開始後悔,當初沒有一刀劈了蕭楚,爲死去的表弟李無水報仇雪恨。
留下這蕭楚,養虎爲患,日後還不知道搞出什麽幺蛾子,鬧出什麽禍患。
“二位義父,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事情,都是我蕭楚一人搞出來的,到了高層會議,我會承擔所有的處罰,您二老放心!”蕭楚何嘗不知落井下石的感覺,于是,不等杜天澤、曹天問說話,他先表明了态度。
杜天澤、曹天問心裏嘀咕:“你最好聰明點,自己承擔了一切罪責,否則,誰也袒護不了,包庇不了你。”
但表面上,杜天澤不免仍舊是責怪了幾句:“楚兒,爲父早已經是多次告誡你了,咱們做人做事,低調一點,不要那麽高調。”
“是,義父教訓得是!”蕭楚嘴上應承着,心裏對杜天澤、曹天問之流鄙視到了腳底,老不休,收銀子的時候,手不見軟,一遇上事,恨不得蹦出個屁将自己包裹着,撇清一切關系。
可這又能怨誰?人心,自古以來,不就是如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