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守歸元,氣沉丹田,哎,對對對……就這樣……”
蕭楚的宅院裏,他一邊講究着修煉的法門,一邊給蕭靈糾正動作上的錯誤,俨然像是一位師父教徒弟武功。
蕭靈學得特别認真,沒有什麽比跟着哥哥修煉武功更愉快的事了。
清早起了一個大早,粘着蕭楚,學武功。
這幾日,蕭楚也難得清閑,答應過蕭靈,去藥王閣回來,就教她一些基本功,也就兌現承諾,開始教靈兒一些入門功法。
但是,他不會教蕭靈玄冥幽訣,對于靈兒來說,無論是根骨,還是心地,都不适合修煉玄冥幽訣這麽陰暗霸道的武功。
他教給她一些防身的功法,從一些武學的根基入手,有那麽一點武學根基,掌握一些防身的格鬥之術,遇上一般的武者,也能夠保護自己。
真要遇上那些武功高強的高手,想要逃出魔掌,那也是不容易。
因此,蕭楚也隻教會她一些粗淺的武學,不會教像玄冥幽訣這樣的武功。
日上三竿,蕭靈練得是香汗淋漓,蕭楚關切地給她擦拭了一下臉頰的汗珠,“怎麽樣?靈兒,累不累?”
蕭靈搖了搖頭,嫣然一笑,“哥,我不累,我給你也擦擦汗。”
說着,她芊芊玉手,白玉雕琢般,晶瑩剔透的感覺,擦拭着蕭楚額頭上的汗珠。
“先歇會兒吧,習武之人,講究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蕭楚揉了揉蕭靈的腦袋瓜,溫情說道。
“嗯,哥,我知道了。”
兄妹倆正倆着,從庭院門外,郭達帶着兩名教衆走了進來,臉上有些黯淡。
一進庭院,躬身拜下,“蕭老大、靈兒妹妹……”
蕭楚打量了一眼郭達,看他的表情,臉上都寫着“有事”二字,而且是比較緊急的事。
“靈兒,你在家裏,乖乖呆着,哥去一趟分舵。”蕭楚先是安撫了一下蕭靈。
蕭靈很懂事地點了點頭,恬然笑着答道:“哥,靈兒會乖的,你去忙吧!”
蕭楚心間一暖,自己這位妹妹,盡管有些粘人,但從來不會成爲他的絆腳石,隻要他開口,靈兒永遠都是支持他的。
他微微一笑,轉身,走出了庭院,面色瞬間又變得有些冷酷。
這是蕭楚的慣例,他不喜歡當着蕭靈,談論關于幽冥神教的教務,也不想将那些血腥的事讓蕭靈知道,免得她爲自己擔心。
郭達及兩名教衆連忙跟着走出了庭院,一邊疾步跟着,一邊低沉地道:“老大,天争宗那邊派人送來了請柬……”
蕭楚鎮定自若,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似乎早有預料,“是天争宗壇主段安派來的吧?”
“是的,說是要在夢江南,宴請老大您!”
“信使呢?”蕭楚沉下臉來,略微停下了腳步。
郭達連忙回答:“還在分舵宅院裏候着,事關重大,屬下不敢輕然答應,所以,特來請示老大。”
“你做得很好,我倒要會一會這位信使。”
“老大,那請柬……您要赴宴嗎?”
“你說呢?”
“依屬下愚見,不能去啊,老大,這擺明就是鴻門宴,那天争宗的壇主段安,顯然是要擺您一道。”
“不錯,你還知道鴻門宴,可鴻門宴最後,是誰笑到最後?”
這句話卻是把郭達問住了,的确,項羽設下鴻門宴,要将劉邦至于死地,可最後,項羽烏江自刎,劉邦卻建立了大漢王朝。
“話雖如此,可老大,畢竟他段安不是項羽,這太冒險了。”
“有人嫌命長,你要是不送他一程,他會毛躁得想上吊。”
郭達聽着這話,尋思着老大這是胸有成竹啊,也不對啊,人家段安,那可不是像小頭目方旭那麽好對付喲,能夠當上壇主,不知是經曆了多少血雨腥風的洗禮,最後才一步步從死人堆裏爬到這個位置的。
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分舵的宅院。
走進堂口大廳大門之時,一名長得挺魁梧的壯漢,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用力摔碎在地上,罵罵咧咧地吼道:“你們老大是幹什麽吃的,他拽什麽拽,我們壇主拉下面子,讓我來送請柬,老子等他半天,他都不出來,他幾個意思啊,是不是做縮頭烏龜啦!”
蕭楚怒火是從腳跟直接沖上腦頂,郭達明顯看到蕭楚攥緊了拳頭,發出“嘎吱”地響。
他二話不說,徑直走了進去,來到那名信使壯漢面前,指着地上碎屑的茶杯,一字一頓地說道:“給我舔幹淨!”
“你他媽……”信使壯漢瞪圓大眼睛,盯着蕭楚,指着蕭楚,還想猖獗。
他看着并不是那麽強壯的蕭楚,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略顯羸弱的男子,竟然是幽冥神教煙雲都城最年輕的分舵舵主。
他隻感到膝蓋“咔嚓”一聲,身子一個狗啃屎撲倒在地上,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用了什麽招式,将自己撂倒。
“咔嚓!”
他又是感到自己脖子的骨頭都碎裂了,被人一腳踩踏在後頸。
蕭楚眼中抹過一絲殺意,踩着信使壯漢的脖子,緩緩蹲下身子,陰冷地笑了笑,“一條狗都不如的東西,膽敢闖入老子的分舵在這裏狂吠,你特麽是誰給你的勇氣?給我舔!”
信使壯漢吓傻眼了,伸手去撿那些茶杯碎屑。
“你是聾了嗎?不是叫你撿,是叫你舔!”
蕭楚一把擰着信使壯漢的後衣領,将他整張臉貼在地上,拖拽着,在那些茶杯碎屑上劃過。
茶杯的碎屑将信使壯漢的臉都刮得面目全非,鮮血淋漓。
郭達等教衆看着,暗暗叫好。
這送請柬的信使,還真是夠嚣張,仗着天争宗壇主段安的手下,以爲自己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遇上蕭楚,那可是觸了黴頭,他将這名信使壯漢身子一下子翻轉過來,抓起地上的茶杯碎屑,硬塞進他的嘴裏,怒喝一聲:“給我咽下去!”
這名信使壯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何曾受過這樣的淩辱,強忍着痛楚,将茶杯碎屑給吞咽下去,一嘴的鮮血,血肉模糊。
蕭楚拽着信使壯漢的腦袋,食指、中指一戳,直接戳進信使壯漢的眼睛,眼球爆裂,鮮血飛濺出來。
“啊!”
信使壯漢慘叫如同殺豬,蕭楚将眼眶裏的手指抽出來,抖了抖,緩緩站起身,擡起一腳,将這名信使壯漢踢飛出來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