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達如在夢中,十兩?我滴個親娘,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他忙不疊地讓教衆将一箱銀子擡上來,蕭楚上前,“咔嚓”一腳将箱子蓋掀開,白花花的一整箱銀子,頓時亮瞎了所有教衆的眼睛。
銀子,誰都見過,可是,對于這些底層的教衆,從來沒見過這麽一大箱子白花花的銀子擺在跟前。
蕭楚對愣住的郭達吩咐一聲,“還愣着幹什麽,發給弟兄們啊!”
“哦哦,是,老大!”
郭達馬上一招手,讓幾名得力的弟子,一起幫忙着分發銀子。
一時之間,整個分舵大廳,沉浸在歡聲笑語中。
蕭楚斜睨着這些教衆,心裏也是舒爽,做老大的,沒别的,能夠讓手下的弟兄,吃香的、喝辣的、玩靓的,那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郭達分發了一陣銀兩,精明地走來蕭楚身邊,“嘿嘿,老大,弟兄們可樂壞了,以前月錢,頂天也就一二兩,這一下子,分了十兩,老大,您真夠意思,以後,我郭達的命都交給您了!”
蕭楚單獨取了五十兩,發給郭達,“郭達,這是給你的!”
郭達咽了一口水,眼前一亮,揉了揉眼睛,“老大,這……這怎麽好意思呢!”
說話間,他伸手過去接。
“這是你應得的!”蕭楚還能不清楚郭達的小心思呢,活幹得最多,若是一視同仁,讓他也僅僅分十兩銀子,明面上,他威懾于蕭楚,不敢說什麽,但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
“對了,金算盤安鑫呢?”
蕭楚環顧了一圈周圍,并未看到安鑫,于是詢問郭達。
“哎,安鑫呀,這家夥在盤點分舵的賬務呢!”郭達聳聳肩說道。
“你備一百兩銀子,給他送去,他可是咱們的财神爺,不可虧待!”蕭楚拍了拍郭達的肩膀。
郭達當然清楚,金算盤安鑫負責賬房的重要性,他将春風醉夢樓的賬務一盤查,二十四萬的假賬浮出水面,相當于給幽冥神教創收二萬四的份子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給他一百兩,也是他應得的。
“是,老大,一會我便送去給他!”
蕭楚掃了一眼,分發銀子也差不多結束,然後,示意教衆安靜下來。
這一下子,領了十兩銀子,這些底層的教衆,那可是喜上眉梢,對這位老大也是打心眼裏服氣。
不但很親民,還很出手大氣。
跟着這樣的老大,有奔頭,哪怕是将腦袋懸在褲腰帶上去拼殺,也有幹勁。
“弟兄們,銀子分發下去了,接下來,我要說第二件事……”蕭楚眉宇略微一沉,神情變得有些嚴肅,從他神态的變化,意味着,接下來蕭老大要說的第二件事,就不會是什麽輕松愉快的事,“常言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我今天在此,立下規矩!”
“我知道,過往,你們在逍遙坊這些店鋪,存在着蠻橫霸道,仗着自己幫派身份,白吃、白喝、嫖霸王娼、認賭不服輸……這一切,我既往不咎,但是,從今往後,你們去這些店鋪消費,必須按照規矩,沒有什麽幫派特殊身份!”
“要知道,我們現在在這裏分銀子,是從這些店鋪老闆的營收裏面提取的分紅,誰要是再膽敢吃霸王餐,欺行霸市,胡作非爲,我決不輕饒!”
這些教衆會依照蕭楚所言,自己心裏一一印證對照,自己平時幹了哪些荒唐的事,現在仔細一想,還真不能那麽幹,去白吃白喝,欺壓那些店鋪老闆,豈不是剝奪每個月的分紅嗎?蕭老大立下這些規沒毛病,必須遵守!
蕭楚環掃一圈,教衆絕大多數都低垂下頭,不敢直視蕭楚,生怕自己曾經幹過的荒唐事被蕭楚一眼看穿似的。
“規矩立下,我蕭楚說一不二,由郭達進行監督,若是下個月有發現,誰破壞規矩,你們或多或少,也聽過我的手段。”
蕭楚一揮手,讓郭達宣布散會,這些教衆領了十兩銀子,也聽了蕭老大的規矩,紛紛從分舵大廳離去。
蕭楚心裏比誰都清楚,一百多号人,每人十兩,一千多兩銀子,将這一盤散沙的分舵教衆的心收在一起,這對于将來分舵的發展壯大,那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一個人能力縱然是有焚天煮海的本領,充其量也隻是能夠做成一件事,但要想做成一項事業,是需要一群人,一個具有凝聚力的團隊。
他初掌煙雲都城,這個邊陲之地的小城,如何發展壯大,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以前,他混幫派底層的時候,可以靠狠勁,靠不要命的沖殺,但是,現如今身爲分舵舵主,這幫人的老大,已經是不能靠狠勁了。
就好像将如意賭坊這塊肥肉,拱手讓給杜天澤和曹天問,将三分之一的份子錢,也用來孝敬這兩尊大佛。
若是上下都能夠打通關系,也是對他将來立于不敗之地,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距離開藥王閣,也已經半月有餘了,當處理完分舵教中事務之後,蕭楚腦海裏浮現了藥王閣小魔女卓青璇的身影。
雖有點莫名其妙,但他對卓青璇的印象,的确也很深。
行事如此詭異的女子,卻是被華山派掌門嶽超群軟禁,真不知她是否會依照約定,一個月後,來到煙雲都城。
不知爲什麽,蕭楚竟然内心深處,莫名地湧動,期待卓青璇能夠赴約,哪怕是爲了一萬三千銀子而來,他也認了。
逍遙坊通過這一輪資源整合的變革,一派紅紅火火,店鋪大把收錢,營收與日俱增。
這有人高興,自然有人不樂意了。
一個月前,與天争宗大幹一場,将逍遙坊從天争宗手裏搶了過來,誰曾想,這麽一塊貧瘠的土地上,搖身一變,成了黃金地段。
甚至在整個京陵府,都變得有模有樣了,天争宗牙酸啊,嫉恨啊!
被幽冥神教趕出逍遙坊的天争宗,在煙雲都城的邊角位置清河坊盤踞,這天争宗小頭目方旭,每當站在清河坊的樓閣上,望着遙相對望的逍遙坊,一派歌舞升平,莺歌燕舞,他的心在滴血,咬牙切齒地攥緊拳頭,“奶奶個熊的,老子怎麽就把這塊地盤給整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