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話還沒說完,蕭靈轉身,一下子跑過來,撲進了蕭楚的懷裏,緊緊摟着她,一語不發,就是這麽緊緊地摟着。
蕭楚一驚,“靈兒,你這是怎麽了?”
蕭靈憋紅了臉,手又緊了幾分,将整個腦袋蹭進他的脖子裏,秀發在他整個脖子間。
蕭楚擡手摸了摸蕭靈的額頭,“咦,頭也不燙,沒發燒啊!”
“我不要你出門,我害怕!”蕭靈帶着哭腔說着,眼睛都濕潤了,顯然,她是粘着蕭楚,舍不得蕭楚離開。
畢竟上一次,離開之後,與李無水這些幫衆,那是去和天争宗拼命,險些蕭楚命都丢了。
一來是蕭靈擔心哥哥的安危,二來她是真舍不得每天陪着的哥哥突然離開。
“乖,靈兒,哥這次去一趟藥王閣,很快就回來!”蕭楚對于靈兒,倒也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也就告訴了他的去向。
蕭靈一聽,慌了,着急地看着蕭楚,“藥王閣?哥,你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哪兒不舒服?”
蕭楚心中暖意頓生,這人世間,有這樣一位暖心窩的妹妹,真是蒼天有眼,格外恩賜,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翼,“傻瓜,怎麽會呢?哥現在壯實得緊,怎麽會受傷生病呢!”
蕭靈撅起小嘴,眨巴着眼眸,若有所思地道,“哥,我想學武功,你教我,好不好?”
“靈兒不是很不喜歡武學的嗎?怎麽突然想學武功呢?”
“學了武功,哥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可以保護自己,不怕壞人,哥哥也不用擔心靈兒。”蕭靈俏皮地說道。
蕭楚點了點頭,“嗯,好,等哥從藥王閣回來,就教靈兒武功。”
蕭靈雖然不舍,但她心裏清楚,若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情況下,哥哥是決計不會離開自己的,她可以很粘人,但不會成爲阻礙哥哥的拖油瓶。
她努力地點頭,“嗯”了一聲,繼而又是關切地說道,“哥,你一定要答應靈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千萬不要受傷。”
蕭楚将靈兒緊緊摟在懷中,附在她的耳畔溫情地說道:“放心吧,哥這次隻是去藥王閣買些藥材,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用過早點,蕭楚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辭别蕭靈,郭達已經命人備好了馬匹、路上的幹糧等等。
出了家門,蕭靈送了出來,紅潤的眼睛,噙着眼淚,依依難舍。
蕭楚縱身上馬,揮了揮手,揚鞭而起,青鬃馬揚起四蹄,塵土飛揚,絕塵而去。
“哥,你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蕭靈雙手對着嘴,大聲地喊道。
望着蕭楚漸行漸遠的背影,晶瑩的淚珠悄然從臉頰上滾落下來,心中無比的失落,空唠唠的,好像缺了什麽東西似的。
出了煙雲都城,蕭楚快馬加鞭,一路疾馳,朝着藥王閣狂奔。
藥王閣,在煙雲都城與京陵府之間,周圍皆是連亘的青翠的山巒,簇擁的山峰,将這一座聞名遐迩的藥王閣團團圍住。
即便藥王閣藏匿于深山中,但是藥王閣的名聲卻是在江湖上斐然,天下武林,沒有不知道藥王閣的。
除了藥王閣的醫術精湛之外,藥王閣始終像是一座迷城,很多江湖中人,窮極手段,想要深入探究藥王閣,最後都失敗了。
江湖上甚至流傳着關于藥王閣的傳說,有說藥王閣華佗後裔,将華佗的醫術傳承,有說藥王閣是扁鵲後裔,更有人說,藥王閣有長生不老的丹藥,各種傳神的故事,愈發增加了藥王閣的神秘。
每天,來藥王閣求醫的人絡繹不絕,縱然是深山野林,但卻是人山人海。
上至王孫貴胄,下至尋常百姓,都有來藥王閣求醫的。
說來也确實奇怪,如此精湛醫術,爲何不将藥鋪開進京陵府,或者開遍整個中原各地。
蕭楚策馬揚鞭,日夜兼程,奔走了三天三夜,已經來到了藥王閣的山腳下。
他環顧了一眼,人果真不少,每一個走進藥王閣的人都像是虔誠的教徒,帶着一顆虔誠的心去往藥王閣求醫問藥。
倏地,五名衣着白衣的劍客,映入了蕭楚的眼簾,從其裝束,一眼認出,他們是武當派弟子。
而且,是武當七賢,爲首的中年劍客,蓄着一小撮胡須,長得極爲壯實,身材魁梧,蕭楚自然是認得,他是武當七賢之首,武當派門下大弟子魏元橋,其餘幾位,分别是俞連州、章松溪、尹梨亭、莫生古。
武當七賢隻來了五位,其餘兩人當中,三賢俞代岩先是被魔教天影教陰天正之**蘇素以毒針重傷,後被霹靂混元手成坤以少林金剛指斷了四肢,從此成爲廢人。
五賢張粹山在搶奪禦龍刀的過程,與陰蘇素相識相愛,後陰蘇素産下一子張無極,雙雙慘死。
所以,武當七賢,僅僅剩下五賢了。
奇怪!
這武當五賢怎麽全都來了藥王閣,按理說,這個時候,正是少林、昆侖、峨眉、華山、武當、崆峒六大派攻打天魔峰的時候啊,難道天魔峰完蛋了?
抑或,魏清書之死,武當派已經收到消息,所以,武當五賢趕來煙雲都城,爲魏清書報仇?
但不管怎麽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哼,這幫烏合之衆,想要侵犯我煙雲都城,簡直是癡心妄想,隻要我拿到?魂草,淬煉丹田,凝聚氣力,别說區區武當七賢,縱然是他們的師父張三風親臨,也該掂量、掂量。
蕭楚暫且避開了武當七賢的面,翻身下馬,牽着青鬃馬,從藥王閣的入口處大門,跟随着人潮,走向藥王閣。
走進藥王閣,一派開闊的莊院,通往大殿的青石闆鋪就的路,兩旁種植着各式各樣鮮豔的花卉。
繁花似錦,簇擁的花朵之間,飛舞着蜜蜂,穿梭在花間采蜜。
而在這些鋪就的花叢之外,卻是一派藥材園,種植了各種藥材,諸如當歸、芍藥、何首烏、決明子等。
或者說,這藥王閣四周的土地上,都是種滿了藥材,仿佛整個莊院,襁褓着無數的藥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