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闖進來的段紅葉後,本來牽着大黑狗在旁邊觀戰的歡哥就有些老羞成怒,覺得自己被一個肮髒的乞丐吓到丢了面子,特别是在新小弟面前,他更是無法容忍。
歡哥大聲呵斥道:“你這個乞丐是從哪裏來的?連這個地方也敢闖?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可是段氏家族的祖宅……”
慢慢的,段紅葉的頭腦恢複了思考能力。看着石床上凄慘的妹妹,他的身體不斷顫抖,然後他擡起頭,臉上出現淩厲殺氣。他一伸手,歡哥就感覺身邊空氣一下子變得堅如磐石,然後四周的空氣将他懸空品固定。
隻見段紅葉一招手,歡哥就懸空向着段紅葉飛過去。在歡哥恐懼的目光中,段紅葉一拳擊出,狠狠打在歡哥身上,這一拳将歡哥打得飛起來,撞到後面的石壁上。歡哥在空中飛行的時候身體還是完好無損的,可是一撞到石壁,身體就忽然炸開,肌肉組織和血液四處飛濺,就像段紅葉在石壁上潑了一盆鮮血一樣。
石床上的小任見歡哥死無全屍,頓時吓傻了,就要跳床而逃。段紅葉身子一晃,追了上去,隻見他身子狠狠一撞,直接将小任也撞到石壁上,同樣變成一幅血肉畫卷。
那條大黑狗被段紅葉的滔天氣勢吓壞了,夾着尾巴就要閉嘴開溜,結果被段紅葉一腳踢中,身體在空中就四分五裂,變成了天花闆上的一灘血肉。然後段紅葉快速奔跑,将旁邊籠子裏的狗和豬全部虐殺,并将架子上那些xing虐用具全部摧毀。
殺死淩辱自己妹妹的直接兇手後,段紅葉向着石床上的那個女人走去。不知道爲什麽,他雖然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自己妹妹了,但是一看見那個女人,就确認那是自己失蹤多年的親妹妹。
段紅葉看着凄慘的妹妹,他心中憤怒無比。他伸出手去,想要扒開遮擋在妹妹臉上的頭發。誰知道段紅玉對他非常懼怕,嘴裏不斷發出“霍霍”的聲音,身子隻往後縮,還抓起床上破爛不堪的被子擋在胸前。
段紅葉無比的心痛,他的妹妹從小就聰明可愛,結果卻在這裏遭受了無盡的折磨。從她身上,已經看不出半點小時候的漂亮和可愛了。不過段紅葉馬上想起了什麽,他控制身上肌肉組織和隔膜快速抖動,利用肌肉的震動将身上的髒東西全部彈飛。
就看見段紅葉身邊出現一團灰霧,隻是很短時間,這團灰霧就消失不見。而段紅葉身體和衣服上的灰塵和污穢之物全部消失不見,重新變成之前那個幹淨整潔的陽光少年。
段紅葉把長長的頭發挽在腦後,将自己的臉對着段紅玉,左右晃動了幾下,說道:“段紅玉,我是你的哥哥,我叫段紅葉,你還記得我嗎?”
段紅玉看見段紅葉的真面目後,她本來木然的眼睛開始轉動起來。忽然,她伸出手,小心的放在段紅葉臉上,嘴裏很費勁的說道:“哥……哥……”她的聲帶明顯受到了破壞,一發聲就沙啞無比,非常難聽。
不過聽見這聲“哥哥”後,段紅葉的眼淚就不争氣的流了出來。自從妹妹在十二歲失蹤之後,他就在日思夜想自己兄妹重逢應該是什麽樣子,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凄涼的場面。不過好在段紅葉和小時候的長相相比并沒有發生什麽變化,自己的妹妹還還是将他認出來了。
段紅葉脫下身上破爛無比但被他強行除去污穢的衣服,将它蓋在段紅玉傷痕累累的身上,段紅玉扯着衣服遮住身體。忽然嘴角一咧,撲到段紅葉懷裏,大哭起來。這一哭就不可收拾,足足哭了個昏天黑地。
段紅葉手足無措,隻能慢慢的拍着妹妹的肩膀,嘴裏說着安慰的話。過了好一陣,段紅玉才停止哭泣。也許是長久沒有正常說話的原因,段紅玉的語言功能受到了損壞,面對段紅葉的詢問,她根本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段紅葉走到房間外面,将那個被他打暈的老頭提進來,扔在地上。他腳下用勁,将那個老頭踢醒。段紅葉惱怒這些人對自己妹妹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所以他腳下毫不留情,直接将這老頭四肢全部踢斷。如果不是還要對他問話,段紅葉已經忍不住想要殺死他了。
那個老頭因爲渾身劇痛蘇醒過來,就察覺自己的四肢失去了知覺。不過等到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段紅葉之後,頓時大吃一驚,說道:“段紅葉,你怎麽來這裏了,你是不能來這裏的?”
段紅葉冷笑道:“我爲什麽不能來這裏?就是爲了方便你們這樣污辱我的妹妹嗎?”
老頭看見段紅葉,連自己身體的疼痛也顧不得,而是大聲說道,說道:“段紅葉,你快離開這裏,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段紅葉冷笑道:“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麽,反倒是你們,完全不知所謂,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本來在石床上躺着的段紅玉将破爛的衣服蓋在自己身上,慢慢的坐起來,依靠在石牆上。她看着地上的老頭,眼裏露出仇恨的目光。
老頭看了一眼段紅玉,回頭說道:“段紅葉,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們,覺得我們喪盡天良,才會這樣對你的妹妹,對吧?”
段紅葉憤怒的說道:“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親人,難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不應該爲了她的遭遇而憤怒嗎?”
老頭說道:“既然你都到這裏了,那麽想必你也知道一些當年事情的原委了。如果不是你的妹妹過得這樣凄慘,你能成爲這麽年輕的神級高手嗎?誰都有資格譴責我們,就你沒有。”
段紅葉一怔,說道:“我成爲神級高手和我妹妹這樣凄慘,中間有什麽聯系?”
那老頭歎道:“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啊!”
段紅葉狠狠在地上一跺腳,将堅硬的地底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所以不要和我兜圈子,告訴我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老頭臉上變得灰暗起來,說道:“我段六是先天高手,在滇南也算是一條好漢,前半生過得問心無愧。根本就沒想過在暮年要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爲了這件事情日日夜夜遭受心靈的拷問。雖然段家長老們吩咐我不得将這裏的秘密說出去,不過你們兄妹都是當事人,自然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力。也罷,我就将裏面的緣由告訴你們吧!”
段紅葉馬上注意聆聽,就是石床上的段紅玉也豎起了耳朵。
段六好像陷入了回憶中,過了一陣才說道:“段紅葉,你覺得你小時候習武的資質怎麽樣?”
段紅葉回憶了一下,說道:“小時候的我沒有任何習武天賦,連段家最簡單的武學招式都學不會。直到妹妹失蹤後,爲了給妹妹報仇,抓盡天下所有壞人。我的習武天賦才被徹底激發出來,幫助我成爲天才高手。”
段六說道:“段紅葉,你覺得一個人的天賦會忽然出現這樣大的劇烈波動嗎?”
段紅葉反問道:“難道不會嗎?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段六說道:“既然你堅持這樣想,我也不和你多說。我再問你,當年你妹妹的習武天賦和你相比怎麽樣?”
段紅葉看了一眼石床上猶如老妪一樣的妹妹,憤怒的說道:“我妹妹的習武天賦強過我許多,她對段家的武學擁有超強天賦,什麽都能學會。雖然她隻有十二歲,卻已經是段家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了。那個時候我手無縛雞之力,全靠妹妹保護我,我才能無憂無慮的長大。我當時年幼無知,還以爲妹妹真的被人販子拐走了,現在想起來,她的身手這樣厲害,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販子拐走?原來是被你們抓到這裏來了。”
段六說道:“段紅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都隻是個普通人。按照正常軌迹,你在成年後就會越發平庸,一輩子都混不出個人樣來。但是你爲什麽會天資爆發,有如神助,一飛沖天,成爲神級高手,威震天下高手呢?你知道原因嗎?”
段紅葉就聽得迷糊,現在看來,他的資質真的不怎麽樣,可是爲什麽自己會成爲神級高手呢?他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說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段六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兄妹,爲什麽哥哥是庸才,妹妹是天才。最後哥哥成爲了神級高手,妹妹卻要在這裏受苦。這完全就是因爲我們段家的一個神奇物品,這個物品能夠将你們的氣運聯系在一起。它就像天平的兩端,一方越凄慘,另外一方就越順利。你之所以成爲神級高手,完全就是你妹妹受苦換來的。她有多慘,你就有多厲害。你現在明白了,當你成爲神級高手在外面風光無限的時候,你的妹妹卻必須在這裏接受慘無人道的折磨。這,就是你成爲神級高手的代價。”
段紅葉勃然大怒,說道:“你這老頭還想騙我,氣運相連,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樣荒謬的事情存在?”
段六說道:“我們段家是超級大家族,至少傳承了上千年。我們的先祖經曆了很多的冒險,知道一些神奇的方法,可以借助一些神奇物品來造就超級高手。段紅葉,看來你雖然成爲了神級高手,但是家族那邊并沒有讓你知道太多秘密啊!”
段紅葉臉上神色不斷變幻,在段六的提醒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在他還是小孩的時候,就聽身邊的人說過,說段家擁有一件神奇的物品,這個神奇的物品是段家的傳家寶,據傳這件神奇物品可以快速提升個人實力。但是他後來就慢慢的沒有聽人說起這件事情了,他還以爲是自己記憶出錯了,現在聽見段六的話,他馬上回憶起了這件事情。
段紅葉問道:“你說的神奇物品,難道是被段家當作傳家寶的那個東西?”
段六說道:“不錯,那個神奇物品就是大家一直在流傳的傳家寶。不過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它隻是一張陰陽符箓。這張符箓的名字叫: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
段紅葉就有些詫異,說道:“這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名字倒是挺長的,可是它到底有什麽作用?”
段六說道:“據段家先祖在日記上記載,在上古時期,地球上有很多厲害的大人物。這些大人物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厲害無比。當這些大人物消失後,他們留下了一些非常神奇的物品。我們段家也僥幸得到一個,就是這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這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非常神奇,擁有讓人輕松突破武學障礙,成爲神級高手的恐怖能力。”
段六說的是上古密辛,平時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到,所以段紅葉在仔細傾聽,就是那坐在石床上的段紅玉也在仔細傾聽。
段六說道:“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雖然擁有讓人輕松成爲神級高手的實力,但是它的使用卻非常苛刻,它必須同時使用在陽年陽月陽日誕生的龍鳳胎身上。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分爲陰符和陽符,分别貼在龍鳳胎的兒子和女兒身上。它是一次性物品,一旦使用,就永遠消失。但是使用後,這對龍鳳胎的氣運就會永遠相連。隻要一方過得越慘,那麽另外一方就會獲得相應的好處。”
段紅葉說道:“所以這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就是用在了我們兄妹身上?”
段六說道:“不錯,這上千年時間裏,我們段家雖然想盡各種方法,但是卻隻是出了你們兄妹這一對在陽年陽月陽日誕生的龍鳳胎。你們身上承載着家族的希望,他們自然将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用在了你們身上。”
段紅葉說道:“可是我一直在觀察身體,根本沒有在身體上發現什麽符箓,你确定我身上被人貼了符箓?”
段六說道:“段紅葉,我剛剛看見你,就讓你遠離這裏,你知道爲什麽嗎?那是因爲你們兄妹一旦會面,你們身上的符箓就會顯現出來,然後你們的氣運就會開始融合。也就是說,你妹妹通過凄慘遭遇爲你造就的氣運就會被中和,到了最後,你獲得的好運氣就會全部消失,而你的實力也會快速下降,跌落神之境界,重新成爲普通人。”
段紅葉回頭一看,果然就在自己背上發現了一張符箓,這張符箓神秘之極,它正在段紅葉背上不斷蠕動,好象活物一樣,非常的詭異。他大吃一驚,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然後他稍微打開段紅玉背上的衣服,果然在段紅玉的背上也發現了一張同樣詭異的符箓。這個發現說明段六根本沒有騙他們,他們兄妹的确是段家的實驗品。
段紅葉沉默了一陣,又問道:“你們不是說我妹妹的武學天賦更高嗎?你們爲什麽不選擇摧毀我的人生,利用我産生的負面氣運讓我妹妹繼承好運呢?”
段六說道:“你的天資平庸,就算遭遇凄慘的生活,也無法提供足夠多的負面氣運,根本就無助于你妹妹将實力提升爲神級高手。而你妹妹不一樣,她少年聰慧,天資絕頂,自視甚高,是真正的天之嬌女。隻有這樣的天之嬌女人生被摧毀,被人肆意淩辱,才會産生強烈的負面氣運,才能讓你得到更大的好處。”
到了這個時候,段紅葉才理解夢幻島上那個黑衣人說他是可憐人,還非常同情他,原來他的一切都是依靠傷害自己的妹妹得到的。他在人前多麽風光,他妹妹就在人後多麽痛苦。他所謂的天資卓絕,完全就是自己妹妹的痛苦遭遇換來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的妹妹做出了巨大犧牲,才讓他成爲神級高手。
段紅葉也明白了,實際上他的潛意識一直知道裏面有貓膩,可是他卻不敢正視自己是個普通人的現實,所以才沒有進一步去調查事情的真相。當他靠近段家祖宅的時候,他的潛意識才會阻止自己進入裏面探查真相,因爲他已經隐隐約約的猜到,事情的真相會如此殘酷。
段紅葉也理解自己爲什麽會出現精神分裂,在天地交征陰陽大悲符的連接下,段紅葉和段紅玉無視空間距離,始終陪伴在彼此身邊。随着段紅玉遭受的折磨越狠,她心底的怨念就越深,就開始慢慢影響段紅葉的行事作風,才會讓段紅葉産生出邪惡的第二人格。
在這個時候,段紅葉終于明白了,髒兮兮的人格并不是他的主人格,那個幹淨的人格才是段紅葉的主人格。這也是段紅葉之前盡量避免接觸污物的原因,因爲隻要接觸到污物,他心中的黑暗力量就會狂湧而出,使得他的身體被第二人格掌控。
而段紅葉的第二人格,從外觀上和正在受難的段紅玉一模一樣,所以當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段紅葉才會在段紅玉身上發現熟悉的感覺,并認出她是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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