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禦林軍和錦衣帝軍的聯合抓捕行動約莫進行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在禦林軍和錦衣帝軍撤離了好一會,大家還都以爲這件事就已經算是結束了,不會再有人被抓了的時候。
剛剛從宮裏出來,拿到季越手寫的第二批名冊的禦林軍和錦衣帝軍,對整個帝都當中的所有豪門世家進行了第二次抓捕。
第一批名冊主要着重于官員以及勳貴家庭,第二批名冊則是着重于豪門世家。
雖然着重點不同,但都可以歸類爲有權有勢的存在,也都可以歸類爲作惡多端的存在。
畢竟要是好好做人,與人爲善的話,怎麽着也上不了季越的死亡名冊。
是夜,有人連夜出城,想要去帝家别院當中向太上帝求情,也有人連夜進宮想要陳情。
一來求情,二來想要知道帝君爲什麽這麽做。
進宮的人很多,畢竟這次涉及範圍的确也很廣,那些個官員包括豪門世家之類的,彼此之間又有姻親,姻親關系這麽一連,這次抓捕行動就可以說是幾乎覆蓋了整個帝都這邊九成以上的權貴世家。
他們想不來也不行,想不來家裏的婆娘也不答應,家裏的老夫人也不答應。
紫宸殿
“幾位過來是有何事?
莫不是來給自家子弟求情的?”
季越看着剛剛進來的太宰、大司馬等一衆高官,眉頭輕挑,語氣淡薄的問道。
這些高官家裏面可沒有哪個是幹淨的,雖然說犯事的都是他們家裏的子女或者奴仆,但是季越可不覺得他們會不知情。
要不是知情不報這些個罪名不足以定死罪,把所有人都下放了暫時找不到其他人手填上,季越說不定連他們都能下手給宰了。
因此,對他們自然沒什麽好态度。
“不敢!
隻是不知帝君抓捕的那些人所犯何事?”
太宰到底是個老臣,說話都比普通官員有底氣的多,所以是第一個發問的。
“想要知道原因?
看到那邊那堆本子了嗎?
原因就在那堆本子裏面,你們自己去看吧!”
季越伸手指了指邊上那一堆比最開始又高了不少的證據,讓他們自己去看。
太宰大司馬他們有些不解,但還是走過去看了起來。
那堆東西,其實隻要翻開一兩本,就應該能猜到剩下的是什麽内容了。
太宰和大司馬他們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當然也不傻,翻完第一本之後就大體明白原因了。
看來這位帝君一上台就準備給諸多官員來個下馬威,順帶着清理一下官員内部的不法分子。
甚至看着可能還是一位眼裏揉不進沙子的帝君。
跟先前隻要做好分内之事,官員其他方面基本不怎麽管的乾坤帝君完全不一樣。
“怎麽,你們是覺得這些罪不至死?
還是怎麽回事?
我不管以前刑法裁決是什麽樣子,從現在開始,從我登基的那一刻開始,一切按律令行事。
别說是你們家了,帝族我也抓了二十幾個。
也不怕告訴你,今天但凡被抓捕的那些都是證據确鑿的,都是足以裁決死刑的!
等過兩天審判完畢,你們自己去菜市口領自家人的屍體吧,特别是大司馬,你家二兒子手上可是有二十六條人命,死刑恐怕不足以平民憤。
收屍的時候記得帶個針線師傅去,五馬分屍縫合起來還是蠻麻煩的!”
季越早就已經把每個人判處什麽刑罰都給想清楚了,此時看着他們那一種神色不明的官員,很是冷漠的說了出來。
“帝君!”
大司馬當即跪下,可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麽辯解,不知道怎麽爲他那二兒子開脫。
“太宰,你把你左手邊邊第二排第六本拿出來給大司馬看看,那裏面可是詳細記載了他二兒子所犯的所有罪行。
讓他看看朕的裁決到底公正不公正,若不是看在他是你大司馬二兒子的份上,就是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季越對大司馬那個二兒子所犯罪行,記憶還是相當深刻的。
因爲他那二兒子喜好幼女,特别喜好七到十歲那個年齡段的,每個幾乎都是被他淩虐緻死,表面上看卻還是個道貌岸然的才子。
實在是讓人惡心的很。
太宰很聽話的從季越指的方位取了那個本子遞給了大司馬,大司馬也是伸手接了過去,迅速的翻看起來。
越看臉色越差,但是轉而還是跪在那邊艱難的說道:“帝君,我兒可從來沒有對良民下手啊,那些個女孩都是買來的奴婢……”
話未說完,季越就已經飛快的踱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頰上,力氣大的直接将大司馬給拍飛了出去,撞到了左邊一根蟠龍柱上這才停下。
一掌之下,他左邊的臉頰被打的紅腫不已,左側的牙齒更是瞬間全部掉光,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癱軟在地。
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帝……的均……”
“奴婢又怎麽了?
奴婢也是朕的子民!
更何況,你不要忘了,兩百年前頒布的刑法就明确禁止對下人奴仆動用私刑,更不用打殺虐殺了!
而且,你更不要忘了,與低于十歲孩童發生關系,造成明确事實性傷害的,斬立決!
這裏别說奴婢了,就是奴隸也是包含在内!
朕發現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堂堂大司馬對國家刑法竟然這麽不了解。
來人,脫去其衣冠,讓他回去再念幾年刑典,等什麽時候将三百萬字的刑典倒背如流之後,再來見朕。”
季越是真的生氣,本來他今天的心情就十分不好,現在又聽到這個大司馬這樣混賬的話,自然就更生氣了!
如果這些刑法裏沒有寫,那季越還真不好直接斥責,可是這些話全部都是在刑法裏面明明确确寫着的,隻是以前沒有人追究罷了。
季越又爲什麽不敢發怒呢?
随着季越命令發布,邊上兩個内監立刻走上前去,強行脫去大司馬的衣冠,并且又找了兩個人,把大司馬給擡了出去。
哦,不對,現在已經不能再稱他爲大司馬了,應該叫做庶人章自流。
“還有誰有問題嗎?
還有誰覺得自家被抓了的門人子弟是有冤情的,還不快點上來跟朕說說,讓朕看看到底冤在了什麽地方,也好給他們申冤呀!”
季越看着下面那群跟鹌鹑似的高官,冷笑着問道。
這語氣,聽的他們隻感覺背後直冒冷汗,有種陰測測的驚慌感。
一個個連忙跪拜下來,一邊說着不敢什麽的,一邊說着不打擾帝君休息,要告辭離開。
季越懶得這個時候去跟他們計較,揮揮手就讓他們走了。
……
出了宮殿大門,太宰王欽隻感覺自己身上的官服都濕了,吓的那真是渾身冒冷汗,隐約有一種死裏逃生的錯覺。
甚至于都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隐約有些發軟,要不是強撐着,說不定都能癱軟在地。
直到出來,被這冷風一吹,才稍微感覺好些。
“太宰大人,帝君行事會不會有些過于嚴苛了呀,這一天都抓了上千人了。
甚至于就連幾個千年世家都被抓了十好幾個人。
那些世家可都不是善茬呀!”
跟太宰屬于同一派系的劉尚書站在王欽邊上,小聲的問道。
“世家不是善茬,你以爲咱們帝君就是善茬了嗎?
你忘了當年在祭天之時慘死的那個武聖了嗎?
世家再厲害又如何,咱們這位帝君一人就能敵萬軍,百萬軍,你可要知道,武聖一掌就能覆滅一方帝都。
而帝君卻能一擊擊殺武聖。
以後,咱們還是縮起尾巴做人吧,上面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做事都給我認真些,家裏人也都給我仔細的約束好,别惹麻煩。
反正要是出了事可别指望我去給你們求情,我沒那麽大面子,也沒那麽大膽子!
好自爲之吧!
你家那個三小子,就别想着去救了,還是早點尋摸個好點的墳地吧,這次死的人肯定不老少,晚了說不定好地方都沒了!”
太宰王欽也算是吓破了膽,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以及自己這一派的人。
至于家裏被抓了的那些個門人子弟,那就隻能做棄子了。
總不能爲了他們幾個,把一家子都搭進去吧。
也幸虧帝君沒有牽扯全家,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太宰大人,那您說那些去求太上帝的會有用嗎?”
邊上另一個武官,可能還是有些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
王欽搖了搖頭:“不知道,但估計懸的很,你們别抱太大希望。
都回吧!
千萬安撫好家裏人,千萬别出什麽幺蛾子,這位帝君的脾氣可不怎麽好!”
太宰他說完話後,就匆匆的離開了帝宮,準備回去應付家裏那些長輩婆娘。
可千萬要把她們安撫好了,不然要是回頭她們胡說八道的被帝君遷怒,那可就更糟了。
是夜
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不知有多少人哭斷腸,又不知有多少人悔不當初。
不過,這隻是那些豪門世家和權貴家裏的情況。
有些受害者的家裏,那可是私底下都快笑了出來,甚至還想放兩串鞭炮慶賀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