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也聽到了,不是師兄我不願意幫你,實在是師兄也是無能爲力啊!”
奇鹄道君見狀,也隻能無奈的轉過頭來對着奇慧道君說道。
因爲已經不再是一峰之主,所以奇慧道君自然也不能再以老祖冠名,隻能恢複道君的名号。
“老祖,真的沒有絲毫辦法嗎?
我之修爲若是被禁锢百年,百年之後,說不定就連性命都不一定能有留存!
而且三十年後的魔域入侵,我們萬道宗要是少了一個化神,又該多增添多少傷亡啊!”
奇慧道君依舊不死心,甚至還妄圖以三十年後魔域入侵來說服太上老祖。
因爲他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能夠弄出一位六轉散仙都處理不了的禁锢。
“都說了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我記得,當初我将《太上忘情心經》交給你師尊的時候,曾經叮囑過他,那門功法千萬不能流傳出去,隻能由曆代絕情峰峰主作爲參悟《絕情真經》的輔佐秘籍。
我不相信他會沒告訴你,結果你是怎麽做的?
你們以爲太上道宗真的是被其他宗門圍剿滅掉的嗎?那不過是我們這些宗門爲了幫助太上道宗遮羞的一個謊言罷了!”
太上老祖頗爲生氣的揮了揮袖子,不再理會他的哀求,直接跨步離去。
既是生氣奇慧真君不聽話,也是氣惱自己的确解不開那個禁锢。
“遮羞的謊言?
師兄,太上老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奇慧道君傷心之餘,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疑惑被所有道門圍剿滅掉的太上道宗一事,怎麽就成了遮羞的謊言?
奇鹄真君看了看他,臉上又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了他。
“你也别怪太上老祖生氣,當年那件事的确是件隐秘,有些大宗門當中的宗主都不一定知道,更何況你。
事情,還是禍起《太上忘情心經》!
當年,太上道宗是我道門中的執牛耳者,甚至都可以稱之爲我道門領袖。
其宗門弟子極多。
便是化神大尊,在太上道宗當中也隻能算是中流砥柱,太上道宗最爲鼎盛的時候,就是渡劫強者都有六個。
後來,太上道宗在一處上古遺址當中得到了秘傳仙法,也就是我們說的那本《太上忘情心經》。
得到那本功法後,整個太上道宗從上到下都覺得功法的名字和他們宗門的名字那般相配,實在是天賜之物,再加上功法修煉速度以及威力也的确又快又強,所以太上道宗就開始逐漸的有人轉修了那門功法。
剛開始的時候,那門功法并沒有太多的隐患,反倒能夠讓人平靜心神,更容易入定,更容易坐忘。
有許多修煉了《太上忘情心經》的弟子修煉速度很快就超過了沒有修煉《太上忘情心經》的弟子修煉速度。
這樣一來,那些沒有修煉的弟子,自然也是抓緊時間從宗門當中讨來了這門功法修煉。
太上道宗的實力更是進入了一個膨脹期,門中底層修士的修煉速度遠超過其他宗門。
到了這時候,太上道宗的那些修爲比較高的,對情欲之心早就沒什麽心思的大能,也開始逐步的轉修了《太上忘情心經》。
從那之後,太上道宗的修士就變得越來越冷酷,越來越自我,甚至于幾乎都變成了面癱臉。
不會笑,不會哭。
不會悲傷,不會哀痛。
本來這也沒什麽。
可是,很快就有人發現,父母雙亡的人修煉《太上忘情心經》的速度遠超過父母健在的。
家裏沒有任何血脈遺存的人修煉速度遠超過那些世家子弟。
道侶死亡的人修煉速度遠超過沒有道侶,或者有道侶的人的修煉速度。
從那之後,事情就開始變糟糕了。
有與父母關系不好的,偷偷殺了父母的,有于家族關系不好,屠殺了整個家族的。
還有偷偷摸摸殺妻弑子的。
最可怕的不是有人做這些事,而是有人發現做這些事之後,修煉速度的确加快了許多。
從那之後,太上道宗就亂了起來!
那是一段血紅的歲月。
具體的我也沒經曆過,他們說的時候也都會盡量避免。
我隻知道,最後有弟子爲了斬斷宗門之間的聯系,斬斷師徒之間的聯系,引得整個太上道宗進入内亂狀态,死傷慘重。
然後又不知爲什麽,那六個渡劫強者非但沒有阻止,反倒轉過頭來屠殺了整個宗門子弟,之後瞬間破空而去,飛升天界。
你也知道,我們修真界這邊已經有近十萬年沒有人飛升天界了。
三萬年前太上道宗滅門,那六個渡劫修士就是這十萬年來唯一飛升的六個!
這件事很難說清,很難說到底是因爲那門功法的原因,還是因爲那六個渡劫修士謀劃的原因。
今天我說的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再傳給第三人聽。”
奇鹄真君憋着這個秘密都已經憋了好幾百年了,一直都找不到人傾訴,或者說不敢跟别人傾訴。
如今難得被太上老祖把這個話題給引了出來,當然得趕緊說與他師弟聽聽了。
“這……這要是都是因爲那六個渡劫大人的謀劃的話,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些吧!”
說實話,聽了這個故事,很難不把真實原因往那六個渡劫強者的身上套,因爲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隻有那六個渡劫大能得到了好處。
雖然事情謀劃者不一定就是事情的最後獲利者,但是這個不一定占的比例真的是極少的。
九成以上的事情最終獲利者應該就是事情的謀劃者。
這個數據還是往低了估的。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事情獲利者基本就等同于事情謀劃者,就算沒有參與直接謀劃,那至少也是間接參與了的。
不然哪能那麽容易獲利?
真以爲天上掉餡餅的事天天有呀!
“不好說呀,這個你也别過多猜測了!
反正這件事是你的不對,而且太上老祖也沒有說謊的理由,他說沒有辦法解決,那恐怕就真的沒有辦法解決。
忘了說了,先前太上老祖曾經跟我說過,他面對那個老頭子恐怕也沒什麽勝算,而且太上老祖還懷疑那個老頭子很有可能不是我們修真界的人,說不定是上頭來的!
所以你也别想着報複了,老老實實的去思過崖那邊呆着去吧,我會派人給你弄點東西防護那邊的環境的。
你要是實在閑得慌,就修煉修煉鍛體功法,反正你隻是真元被禁锢,肉身不是沒被禁锢嗎?
總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幹吧!”
奇鹄真君這個時候也隻能盡量勸他想開些了,至于再多的,那就真無能爲力了。
“上面來的,難不成他是什麽仙人轉世?
難怪呢!
那好吧,遇上這種人我們也沒辦法,到時候幫我準備一件能遮風擋雨的法寶屋子吧,否則我在思過崖那邊恐怕呆不下來!”
直到這時,直到聽到那個老頭可能是從上面來的,奇慧道君才算是真正死心。
不死心又能如何呢?難不成他還能對付得了上面來的人嗎?
“怎麽不摳不死你算了,一個法寶屋子還跟我要,我爲你們師徒兩個斷了個胳膊,耗費了一顆價值萬金的造化丹都沒找你要賬。
給你,給你,快走吧!”
奇鹄道君皺着眉頭,從自己的儲物戒指當中取了個下品靈寶級别的法寶屋子遞給奇慧道君,揮揮袖子就讓他趕緊走,不想再見他了。
奇慧道君接過屋子,歎了口氣也隻能轉身離開,徑直往思過崖的方向而去。
……
這個時候,修真界的暗流洶湧才算是正式開始。
當年太上道宗滅亡的時候,其他宗門隻是去收拾殘局,并且分刮太上道宗殘存下來的東西。
當時很多人最想找到的東西其實還是《太上忘情心經》,但是幾乎沒有哪個有收獲的,那門功法似乎随着六個太上道宗的渡劫強者飛升而消失不見。
大家也隻能收刮點殘存的遺物就離開了太上道宗所在的位置。
如今,有些年歲悠久,壽元即将耗盡了的渡劫強者,此時聽聞到了《太上忘情心經》出世,内心那還耐得住,紛紛開始悄摸摸的行動起來,想要從萬道宗那邊得到《太上忘情心經》。
他們何嘗不知這門經書的詭異之處,又何嘗不知修煉這門經書需要放棄什麽?
但是他們壽元将近,最近十萬年來,除了太上道宗六個渡劫強者借着《太上忘情心經》順利飛升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人能夠順利飛升。
别說飛升了,就是劫雷都引不下來。
因此,他們如果想要繼續活下去,除了修煉《太上忘情心經》别無他選。
這麽一來,修真界這邊可不就變得暗流洶湧起來,甚至未來可能也會籠罩在血雨腥風當中。
不過這些與季越無關,他正随身帶着那幾十個靈魂溫養着,并且在凡俗界那邊到處遊逛着,順帶着也給張家人尋找他們複活之後的居住地。
至于爲什麽要尋找居住地,而不把他們重新放到原來的鎮子上。
拜托,一群死了好多年的人突然又重新複活在鎮子上,不把鎮子上的人吓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