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動手!”
萬道宗宗主見周圍沒有人動手圍剿,隻能自己親自下場,左掌化作滔天巨爪抓向季越。
隻想快點将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頭子給抓起來,把這場事故給平息了之後再去處理其他事。
隻要把刺頭子解決了,接下來的輿論還是相對好處理些的。
季越又豈會怕他,一道透明空間劍氣斬殺過去,不但瞬間破了他那從天而降的巨爪,順帶着還把他那隻手臂給同時砍了下來。
“此事與你無關,故本座就不取你性命了,若敢再犯,定斬不饒。”
季越眯着眼睛威脅一句後,繼續把劍指向明翰,瞳孔隐露殺意的繼續質問道。
“說,你爲何要殺我女兒?
又爲何,要殺有你血脈的我外孫,還殺了我張家二十五口人!”
“既然當時沒殺得了你,那隻能再來一次了!”
明翰摸了摸自己手裏的寒冰精劍,冷哼一聲,凜然的朝着季越射出了萬道劍芒。
每六道劍芒組合在一起,宛若漫天雪花朝着季越裹襲而去,乍一看好像蠻美麗的樣子,實際當中暗含無盡殺機。
隻可惜,當彼此之間境界差距過大的時候,再精妙的招數也是無用的。
季越雖然很清楚修煉無情道的很難會有悔恨之心,但是看到他這樣毫無心理障礙的出手,還是有些痛恨這種無情法門。
先是揮揮衣袖,将那些個劍芒化作的雪花全數收到衣袖當中,随後又伸手一指,一道淩厲無比的辟空劍意射到明翰手裏那把劍上。
瞬間将他那把精煉過無數次的本命寶劍擊碎,重創了他的根基。
速度快到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抵擋的餘地。
辟空劍意是屬于空間法則造詣的劍意,就算是同等境界,那威力也是遠超過冰雪法則的劍意的。
更何況不是同等境界。
因此這般輕松擊碎對方的本命寶劍也就很正常了。
明翰當場吐了口精血,身上的氣勢頓時萎靡起來。
這時,萬道宗隐藏的底牌,一位六轉散仙級别的太上老祖從宗門秘境當中飛出,跳躍空間降臨到季越面前勸道:“道友何必如此?
以如此修爲對付一介小輩,豈不平白辱沒了身份!”
他第一句話就是指責季越以大欺小,妄圖在道義上占據先鋒。
卻絲毫不提及明翰的錯,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對付小輩?
呵!
難道他以金丹圓滿境界,屠殺凡人就不是以大欺小了嗎?”
季越冷哼一聲,說着就将寒玉棺的棺蓋掀開,指着裏面擺放着的那些屍體厲聲說道:“爲了提升修爲屠殺凡人,這就是你們萬道宗的宗門規矩了嗎?
那可就真是可笑了!
你們怕不是魔族派到正派當中的卧底吧!
你别否認了,不信你自己看看這些屍體跟他是什麽關系,看看那個襁褓裏的嬰兒,跟他有沒有血脈關系!”
季越根本沒必要顧忌什麽,他來就是要讓明翰真君身敗名裂的死去,爲張家報仇的。
沒來的時候,他可能還不太确定,但是見到明翰真君的時候,季越就可以肯定了。
因爲血脈牽引明顯在他身上。
至于屍體被别人看到會不會不好,殺人的都不覺得羞愧,受害者又爲什麽要覺得不好?
“你……”
那位太上長老愣了一下,随後也趕緊照着寒玉棺裏面那個嬰兒的血脈,掐算了起來。
這種簡單的掐算血脈之法不是很難,稍微有點修爲就能夠掐算。
對這個六轉散仙境界的太上長老而言自然就更簡單了,沒兩分鍾的時間就掐算出了兩者之間的血脈聯系。
頗爲震驚的指着明翰道:“那孩子是你的親生血脈!
你到底修煉的是什麽?竟然連自己親生血脈都下得了手?”
如果說,先前周圍圍觀的那些散修以及其他宗門弟子隻是将信将疑的話,此時親耳聽到他們萬道宗當中的太上老祖都這般質詢,頓時就覺得這是石錘了。
紛紛讨論并且質問起來。
讨論的是那些散修,質問的是地位不遜色于萬道宗的其他幾個門派之主。
“老祖,都是弟子的錯!
弟子當年見他天生心性淡泊,再加上又父母雙亡,再無其他親緣血脈,所以便讓他修煉了《太上忘情心經》。
原本是想讓他借着這門功法突破金丹境界之後,再另尋他法修煉的,可是誰知他在這門功法上面的天賦着實不凡。
最後,便耽誤了!
還望老祖責罰!”
弟子犯錯,他這個知情的師傅又豈能不跪下認錯。
奇慧老祖老老實實的半跪到太上老祖的面前,心緒十分糾結失落的告罪道。
不告罪不行啊,這件事既然已經捅了出來,那上面想要查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此時自己說出來總比回頭被查到來的好吧。
“《太上忘情心經》?
你忘了當年太上道宗是因爲什麽而亡的了嗎?
這門功法怎能傳出去。
我當初将這門功法傳給你們絕情峰,隻是想讓你們絕情峰借着這門功法當中的一些精要完善你們絕情峰的種種法門!
你怎生能将這門功法一字不改的傳給弟子?”
那位六轉散仙境界的太上老祖簡直想要吐血了,這事情稍微這麽一轉,竟然又牽扯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溯本究源的話,那門功法還的确是他傳給了絕情峰上任峰主的。
“《太上忘情心經》
這不是上古年間的太上道宗秘傳功法嗎?
我就說當初那太上道宗怎麽會突然被其他宗門圍攻剿滅了呢,敢情是因爲他們宗門的功法修煉方法這麽惡毒!”
“是啊,斷情絕欲還不算,竟然還要自己親手弑殺掉自己的親人家屬。
這種惡毒的功法到底是哪個研究出來的,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
“這簡直就是魔功,那個所謂的太上道宗簡直就是應該被稱之爲太上魔宗!”
“萬道宗爲什麽會保留這樣的魔功?”
……
在他們兩個人提到《太上忘情心經》之後,一些知識稍微淵博些的宗門子弟就開始讨論了起來。
從最開始小聲議論,逐漸的變成了大聲讨論,根本也不顧及萬道宗那些高層難看的臉色。
他們臉色越難看,其他那些大宗門的掌門臉色才越好看,有兩個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在邊上笑出了聲來。
這幸災樂禍的也是沒誰了。
“道友,此事的确是我們的錯。
隻是……”
季越根本不想聽他們宗門當中這個太上老祖的勸解話,爲了免得髒了自己的耳朵,連忙打斷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他殺的還不止是一條人命。
我張家二十七口人命可都是死在他的手裏!
所以,他必死!”
季越剛一說完,手裏那把劍就瞬間化光而去,刺破了那個明翰真君的丹田,瞬間将他丹田當中的元嬰徹底攪碎。
到了元嬰境界,靈魂就會暫時的和元嬰融合爲一,此時季越那把劍既然将元嬰徹底攪碎,那麽明翰真君的真靈自然也是跟随着一起被徹底化作飛灰了。
“你……”
人既然已經死了,這個太上長老又沒什麽把握能對付季越,所以最終隻是說了一個你,便強忍着怒氣不再說話了。
也沒動手。
畢竟這件事的确是他們宗門理虧。
可是這件事不處理好的話,的确是相當的棘手的。
他們如果不給明翰出頭,别人可能會傳他們萬道宗窩囊,連自家弟子在宗門當中被别人殺了都不敢報複。
如果出頭的話,根據那位太上長老的估計,就算能赢,那也是慘赢。
而且還有可能被别人說他們黑白不分,包庇自家弟子。
爲了一個犯錯,并且已經死去的弟子,無論遭受什麽樣的損失都是不劃算的。
所以這時候爲了保住面子,隻能強行大義滅親了。
連忙變了變臉色,正義凜然的說道:“此事的确是我們宗門的失誤才會導緻如此慘案發生。
此時他若是不伏誅,本宗門也是要對他進行處罰的!
道友雖是越庖代俎,卻也的确是除害之意,大善!”
這話聽的季越都愣了。
媽賣批的,這臉皮得厚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話,剛剛不是還想要幫那個明翰求情的嘛。
好嘛,現在沒來得及救,死了就直接開始大義滅親起來了。
“呵!他雖未參與此事,但也知情。不知你們宗門是何處置方法?”
季越看他們既然這麽不要臉也要維護自家門面,那當然更不會客氣,直接指着奇慧老祖說道。
知情而不報,未作勸阻,這又豈能不算罪過?
“這……”
這位太上老祖真是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今天爲難的事情多,這輩子丢的臉都沒有今天丢的臉多。
再加上他此時也看出季越并沒有與他們宗門直接對上的意思,隻是想要讨個公道而已。
所以,立刻決定自己還是不要再出面了,事情讓宗門宗主去處理吧。
他老人家的臉皮還是蠻貴的。
忙道:“我也不是宗門管事,總不能越庖代俎,所以這事還得看宗主如何處理!”
把鍋推了之後,這位太上老祖立刻就化光離開了,不願意再摻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