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子造反自刎而死,整個朝堂之上所有朝臣都陷入了畏畏縮縮的狀态,隻擔心自己哪天被牽連到人頭落地。
特别是那些本身就是太子一系的官員,更是害怕的不得了,有一部分甚至已經動了要不要趕緊辭官歸鄉的念頭。
如此一來,先前吏部尚書準備彈劾工作自然也隻能按下不提,因爲吏部尚書他自己本身就屬于保皇黨太子一脈的。
如今太子倒台,所有太子一脈的官員全部都受到了牽連,他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都相當困難,哪還顧得上去彈劾别人?
更何況,現在禦史院的那些個禦使都忙着彈劾與太子相關的人員呢,根本沒空管那些武官。
再加上甄英都被季越給逐出家門了,剩下那兩個更窩囊些的兒子自然是更不敢幹什麽了,每天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都不敢出門。
生怕哪天惹了季越的眼,再把他們也給除族。
所以,榮國府這邊現在安全的很,短時間根本沒必要擔心有人對他們下手。
太子謀逆一事,最終以承恩公一家全員流放,與太子關系密切的幾家被貶,皇後被廢,打入冷宮爲結局拉下序幕。
太子之子因不知此事,隻被貶爲郡王,其餘一衆人等也都被輕拿輕放的給放過了。
至少說菜市場那邊并沒有血流成河,比起以往謀逆事件死的人少了許多。
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太子自刎而死。
人這一旦死了,怨恨的心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淡了,内心的愧疚感就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來,甚至還會回憶起過往的一些溫馨的事情。
因此,太子一死,祥圭帝雖然也生氣了好一陣子,但是看到太子的那些孩子,再加上也的确沒什麽死傷,所以最終還是心軟了。
輕拿輕放的,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但是就算如此,事情徹底解決也已經是過了年之後。
距離太子自刎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将近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時間裏,整個朝堂幾乎都在争吵當中
不過這些争吵與武官集團基本沒什麽關系,主要還是那文官在瞎哔哔
今天吵這個,明天吵那個,今天要彈劾太子一脈的官員,明天又吹捧三皇子,四皇子一脈的。
簡直就是此起彼伏、層出不窮的争吵。
武官在這半年裏幾乎都蟄伏了起來。
這形容也不準确。
準确來講,這半年時間裏,武官根本就沒怎麽把心情放在朝堂之上,他們都忙着不斷的拜訪榮國公府呢。
對于武将而言,修爲才是一切的關鍵,隻要家族能夠出一個先天強者,那不管怎麽說,隻要不摻合進造反的事情,至少也能再保家族五十年的安穩。
因此,在這半年的混亂過程當中,武官都在積極的提升自己。
等到文官争吵完畢,新的太子重新定下來之後,那些個不斷哔哔的文官才發現,朝堂之上的那些年老一輩的五官竟然基本都進入了先天境界。
隻有少數幾個資質太差,或者起步的确太晚的,還停滞在後天圓滿。
文武兩邊原本勢均力衡的局面瞬間被打破,武将全面的壓制住文官,即使那些武官在朝堂上不怎麽說話,光憑先天境界的威懾,就足以讓絕大多數文官不敢有所惡意。
至于彈劾,那更是一下子變得少之又少,就算有,那也隻是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些文官就算對武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那也是知道先天境界的可怕之處的。
要知道,以前可是發生過某個武将家族因爲被文官彈劾的原因導緻全家被斬殺,最後那個武将在關鍵關頭突破先天境界,屠殺了那個彈劾官員全家九族的事。
一個先天強者,就算是有三千精兵圍剿,隻要他想逃,絕對是逃的走的。
皇帝在皇宮當中有許多大内侍衛保護着自然是不害怕先天強者的報複,可是那些文官能有什麽人保護,家裏能請幾個二三流的江湖人士保護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因此,他們自然是不敢大肆彈劾那些家裏有先天強者坐鎮的武将家族的。
這世上,可沒幾個不怕死的。
除非某家武将家族真的做了極其過分的事情,否則,恐怕禦使院那邊是真的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不斷攻讦武将了。
造成這種局面的關鍵人員,也就是榮國府的榮國公季越,自然也是一邊深受武官的愛戴,一邊深受文官的詛咒。
日子可以說是相當舒爽了。
就連皇庭當中,都隐約有了點想法。
……
“陛下,如今那些武将家族都以榮國公爲尊,這事實在是不容小觑啊。
武将結社的危害可遠比文官結社的危害要嚴重得多呀!
文官随時都能打壓下去,可是那些武将……”
太宰跪坐在祥圭帝的對面,語重心長的說着。
這件事一日不解決,他們這些文官家族就一日不得安心,若不是皇族這邊也有練武的人,他們甚至都想直接提議斷絕武道傳承了。
先天強者這種存在,簡直就是bug,對他們這些文官的威脅也太深了些。
祥圭帝因爲最近一段日子一直都在修煉《不老長春經》,再加上這本經書又是道家絕學,本身就有清心寡欲的作用。
所以,此時祥圭帝可以說是内心毫無波瀾,隻是安安穩穩的端坐在那邊,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抿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裏的九龍玉胎杯:“太宰過慮了!
從古至今,遍閱史書,你見過有哪個純粹的武将家族起兵征伐能笑到最後的?
更何況,兵權虎符一直都在朕的掌控當中,他們家最多也就隻能養幾百個私兵罷了,又能有什麽用處?
朕過會就到了清修的時候了,太宰若是沒什麽事的話,就暫且退下吧!
有事也可以明日早朝再說!”
祥圭帝是真的沒什麽耐心,他已經完全沉迷在修煉不老長春經這門功法的爽快感覺當中了。
當年老的人,每修煉一會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明顯多增加了一絲,就能感覺到自己能再多活好一會兒的時候,又有誰會願意空出時間去管那些無聊的事,當然沉迷于修煉了。
祥圭帝現在就是如此。
這也是心性不足修煉《不老長春經》的副作用之一,這樣的心性就算能夠修煉《不老長春經》,但是也絕對不可能修煉到圓滿境界。
不過這時候又有誰在乎呢?
太宰歎息了一聲,但看到帝王那堅決的神色,最終還是隻能無奈退下。
就算上面那位年紀大了,心态自然的放軟了,就連太子謀反都怎麽都沒怎麽牽扯太多的人,但是太宰他還是不敢直言頂撞。
因爲幾十年前,上面那位帝王也曾經鐵血果斷過,他也是經曆過那段時間的,實在是不敢小瞧了這位帝王,更不幹随意頂撞。
太宰走後,祥圭帝歎了口氣。
“我又何嘗不知武将抱團是件極其危險的事,隻是你提醒的實在是太晚了。
如今那些武将已成氣候,現在在想動他們,恐怕是難了!”
歎息了一聲,祥圭帝依舊按照原先的規劃,清修去了。
既然管不了,那索性不管就是了,要是在管不了的情況下還想強行去管的話,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而不會變好。
道理有人能想明白,可是有人卻永遠想不明白,依舊固執己見。
最終害人害己。
上面的皇帝都無能爲力,下面的文官蹦跶的再厲害,又能有什麽用?
事實證明,拳頭大的确是能讓人閉嘴的,不能讓人閉嘴,那隻能說明拳頭還不夠大。
……
十年後
祥圭帝非但沒有變得衰老,反倒越活越年輕,耗費在政務上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大,但是國家卻也依舊安穩。
隻是,十年前冊封的太子再次不安分起來。
這些都與季越無關,因爲季越教導點撥的能力實在太出衆,最後在衆武将的支持之下,在京城西郊建了個武院出來。
專門教導武将子弟。
當然了,拜師禮也是極爲高昂的,一般家庭還真沒錢送孩子進那個武院。
不過也正常。
所謂窮文富武,資産不豐厚的根本就沒有練武的資格,或者說就算練武,那耗費的也是自己生命本源。
其他的不說,就單單前期奠定基礎的固本培元方面的藥材,沒有個千八百兩的就擋不住,這還是最低檔次的固本培元。
想要檔次高的,幾萬兩也隻能算是毛毛雨。
如此耗費又豈是普通家庭能夠承擔得起的,絕大多數文官家庭如果不是貪得特别厲害的話,那也是承擔不起的。
就是武将也不是哪家都能承擔得起的,絕大多數武将也隻能承擔得起最爲基礎的藥材滋補。
而且很多時候隻能培養自家的嫡長子,至于其他的,那隻能算他們沒那命了。
因爲培養一個就得傾盡全家族的資産了,多培養幾個遲早得傾家蕩産。
至于季越親自培養的那幾個孫子和曾孫,其中已經有六個突破了先天境界,剩下三個估計用不了多久應該也能突破。
關于這點,季越還是覺得蠻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