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的情況季越早先就已經通過命運圖知道的十分具體了,更知道紀狄的外祖父早就死已經了不知多少年了,所以,回複起來是相當流暢的。
“各中情況有些複雜,我這些年一直被困在一處秘境當中,出來之後這才知道你母親已經被人害死的消息。
你父親他!
你就當你父親死了吧,寵妾滅妻,害死你母親,非但沒有任何愧疚,還把你廢了根基丢到這邊,你難不成還要認他?”
季越三言兩語的就把他父母的情況,以及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原因,全部都交代清楚了。
紀狄被季越兩句話說得腦子發懵,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關系情況給捋順。
“您是說,我母親是被我父親殺死的,然後我的根基也是被我父親給廢了的。
甚至就連我現在的處境都是因爲我父親?”
“你竟然還叫他父親,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你難不成還想認他嗎?”
季越還真沒瞎說,他心裏是真這麽想的。
因爲他剛剛說的話真的絕對沒有瞎編,全部都是真相。
“可……可是……爲什麽?”
紀狄眼眶頓時通紅,躺床上起身還沒站穩的身子又微微往後踉跄了幾步,重新跌倒在床上,滿臉的不敢置信。
以前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他有幻想過很多他父母的形象,想過他母親可能很溫柔,他父親可能很慈祥,想過許多許多。
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他父親殺了他母親,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現在的一切遭遇都是因爲他父親。
在他原本的想象當中,他應該是被父親或者母親的仇人暗算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父母之所以沒有找到他,隻是因爲父母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而已。
可是現在,所有的幻想都被幾句話殘忍的打破。
季越被他那種頗爲絕望的表情吓了一跳,有點懷疑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沖擊力有點大。
難不成應該慢慢的,将事情逐漸的說給他聽,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
“你冷靜一下,你母親她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她的仇,還等着你去報呢。
而且,你自己的仇也需要你自己去報,包括你根基被斷之仇,空間之種被挖之仇。”
季越看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擔心,連忙說道。
紀狄卻是苦笑着跌坐在床。
報仇?
他拿什麽報?
一身根基被廢,絲毫沒有修煉的可能,靠自己的命去報嗎?
季越知道自己剛剛說的句話給他帶來的刺激有點大,所以也是坐到他床邊。
伸手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腦子很亂,我也不跟你多說其他的話。
我隻想告訴你,我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找到你了,但是我看到你肉身被毀壞成這樣,所以沒有立刻與你相認。
一直等到找到了能夠幫你恢複肉身的東西,這才來見你。
給你一個天慢慢的想,如果你想要恢複資質的話,就捏碎這枚玉簡。
如果不想的話,我女兒的仇我就自己去幫忙報了,你的仇我也會順帶手幫忙的。”
季越說完就拿了枚通訊玉簡給他,然後身影變淡消失。
他又不是演技派,演技可沒想象中那麽好,到後面的時候其實已經有點破功了。
現在紀狄整個人都處于震驚迷茫狀态,所以察覺不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時間日久,或者說相處時間長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心生懷疑?
因此,季越是打算要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的,除非必要,盡量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腦子裏一團漿糊的紀狄,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那個說是他外祖父的人,遞給他一枚玉簡之後就身影變淡,消失不見。
一瞬間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在做夢,可是一低頭又看到自己手裏拿着的那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簡。
這樣的美玉,顯然不是自己能夠買得起的,那麽也就說明剛剛的一切并不是夢。
“是真的嗎?
我這資質真的還能恢複嗎?”
紀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裏那枚玉簡,頗爲彷徨的自言自語說着。
他現在心裏很亂,非常亂。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想什麽,不知道是該先想他母親和父親的事,還是想他這外祖父是真是假的事,亦或者是想他到底要不要聽從他這個外祖父的話,去報仇之類的。
一直過了許久,心緒才稍微有些平緩。
不論如何,他肯定是極其迫切的想要恢複自己資質的。
在混亂城當中底層摸爬滾打十來年的紀狄,很清楚修爲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也很清楚一個廢人是多麽的難以生存。
他不想再過現在這種生活了。
若是有可能,誰又不想過那人上人的日子。
不論具體情況如何,不論這個外祖父是真是假,這是他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能夠改變他命運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并沒有讓季越等待等多久,在想好之後立刻就用東西敲碎了那枚玉簡。
此時距離季越離開也不過才剛剛過了兩個小時,甚至,還可以說聲天色尚早。
季越本來就沒有離開,一直在這邊等着,所以自然也是瞬間就又在他面前出現了。
面帶欣慰的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
我年紀終究大了,能護得了你一時也護不了你一世,更何況,你若是不恢複肉身資質,普通凡人隻能活着七八十年的時間,到時豈不是又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當年你剛出生時,你母親她還特地傳訊與我,言語當中對你資質欣喜不已,對你的未來也是頗爲期盼。
隻可惜,當時我正忙着秘境的事,隻是派人送了些東西過去,不然定不會讓你和你母親遭遇這般境地。
既然想好了,過會的痛苦你也得忍着,待我将你恢複之後,就将各種詳情具體與你分說一番。”
季越最快的将一些情況與他交代一番之後,就伸手把他提着,飛快利用土遁離開這邊。
來到他在這邊,一處稍微隐秘危險點的山脈中間布置好了的居住地當中。
之後的事情就相當簡單了。
無非就是幫他更換根基,用先天玄黃之精配合着在這邊找到的一些其他天材地寶,把他的肉身資質徹底更換成爲先天玄黃不滅真體。
這一過程是相當痛苦的,季越不但在周邊布了幾個靜音結界,自己耳邊也是布了幾個,同時還用東西把他嘴塞住,防止他咬舌自盡什麽的?
就算不咬舌自盡,不小心咬到舌頭也是一番痛苦。
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口塞還是的确蠻有用的,比什麽木棍之類的東西好用多了。
然後,過程太過血腥,就不詳細描述了。
畢竟涉及根源資質,基本需要把全身上下通通碾碎一遍,更換一遍。
痛苦程度怎麽比喻呢?
石磨知道吧,大概就是把人塞到石磨裏面,跟磨豆腐似的把人磨成肉漿那麽痛苦。
反正改造完,季越都覺得自己像是個酷吏正在折磨人。
到這還沒完,隻是改造完了肉身根基資質,他那個缺失的空間之種還沒移植呢。
不過相比較于先前那般痛苦的改造根基資質,空間之種的移植就要簡單一點了。基本比剖腹産困難不到哪裏去,也痛苦不到哪裏去。
無非就是取出季越自己制造出來的空間之種,然後剖開紀狄的丹田,将空間之種移植進去,并且利用神魂把那個空間之種與他的丹田徹底融二爲一。
至于再後面的磨合階段,那就得靠紀狄他自己了。
到最後,季越看着那宛如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大地之上,眼神中甚至隐約透露出一絲生無可戀神色的紀狄,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明知故問道:“狄兒!感覺可還好些?”
“外公!剛剛我想着,甯願去死也好過這般痛苦!
甚至還想着,您莫不是仇人派過來折磨我的!”
紀狄了無生趣的躺在那邊,幾乎是氣若遊絲的說着。
當然了,其實他身體沒那麽虛弱,剛剛改造過的先天玄黃不滅真體強硬着呢,隻是先前遭受的疼痛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一時之間難以抹除,所以才會這般。
“痛苦已經過去了,現在,你不但空間之種已經恢複,甚至就連身體也被我改造成了先天玄黃不滅真體。
不信你試看看,現在你已經可以引氣入體了,也可以培育自己的空間了。”
季越說着就彈了一門基礎引氣入體法門進入他識海。
紀狄默然,安靜的閉目體悟。
沒一會兒,周邊靈氣就往她的體内飛快湧入,不但空間之種正式激發,他的先天玄黃不滅真體也初步有了點作用。
暫時,至少也能發揮先天靈體的作用。
……
混沌天
三個人依舊還在水光鏡邊上圍觀着,雖然過程有點無聊,但是好歹也是他們打賭的核心事件,怎麽着都得關注。
不然,萬一有人偷偷作弊怎麽辦?
“等等,你那先天玄黃之精是從哪裏來的?
那東西,怎麽着也不能算是世界之主以下層次的寶物!”
無量祖神伸手指着水光鏡當中的情況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