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青冥說的話可信嗎?”
華豐仙尊依舊有些遲疑。
他們就算接受能力強,但是太過離譜的事也是難以接受的,更不用說相信了。
“不可信,他竟然說那個九華仙尊幾十年前才剛剛渡過九九紫霄散仙大劫!
他那是糊弄誰呢?
九九紫霄散仙大劫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的,哪有活着度過的?
更何況,就算他能夠度過,幾十年的時間他用來轉化自身修爲進階大羅金仙都夠嗆,何況仙尊?
咱們大家都是仙尊,誰不知道誰?誰不知道各自證道的艱難!
他要是真的幾十年的時間就從大羅金仙變成仙尊,那我們這些算什麽,蠢材嗎?
他以爲他是誰,就是命運之子也沒這樣的。
遠的不說,就說上一個紀元。
你們還記得青冥仙尊是上一紀元的命運之子嗎?
他也是花了百萬年才從凡間一直殺到仙界的,而且他修煉的還是相對簡單的殺伐之道,對心性要求較低。
就光他一個人證道,中途死了多少人?”
天耀仙尊坐在其他幾個仙尊邊上,腦袋直搖,對原先青冥仙尊說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
“可是,青冥仙尊有什麽理由要騙我們呢?
他先前說的那些話明明是慌亂當中破口而出。
要知道,他可是丢了很大面子的,如果他是因爲想要挽回自己面子說謊的話,也總不至于說這樣的謊吧。
怎麽着也得編排一下他是什麽上古仙尊之類的,好歹也能爲自己打不過打個圓場呢!”
幽源仙尊對華耀仙尊的話不置可否,兩三句話就點出當中不合理之處。
的确,青冥仙尊的确可能會說謊。
但是,正常人說謊,那都是爲了讓自己面子好看些,沒有說特地往自己臉上抹黑的。
他們又不用擔心功高蓋主咯。
因此,有幾個仙尊還是覺得青冥仙尊破口而出的話,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
“等一下!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雖然說這一紀,理論上是應該再出一個命運之子,證得仙尊之位的。
但是,我們上次的推演結果不是命運之局才剛剛開啓嗎?
按理講,命運之局開啓之後才是命運之子崛起的時候。
華豐仙尊,上一次推演命運之局的開啓是什麽時候來着?”
鳳鳴仙尊壓下周圍其他幾個仙尊的聲音之後,轉首問道。
“幾十年前,準确來講,是凡間四十三年前。
時間對得上。
可是,幾十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度九九紫霄散仙大劫了,從來沒有哪個命運之子在命運之局開啓之前就已經是八轉散仙的。
正常要麽是凡人,要麽就是修爲很低的修士,總歸不會高于築基境界的。”
華豐仙尊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難不成那個九華仙尊還能真是命運之子嗎?這要是真的話,這命運之子該牛X到什麽程度?
沒錯,除了季越之外,這方世界的其他人是沒有辦法準确核實命運之子的所在地的,隻能約摸知道個大體方向。
至于原因,大概是因爲旁觀者清把,畢竟季越他本質上不是這方世界的人。
“仙尊位置是有限的,如果他不是命運之子的話,那這一紀命運之子證道恐怕是懸了。
到時候影響頗深……
這樣,我會派人去打聽他的過往經曆,同時也會派遣人手下界查看一番下界的具體情況。
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
幽源仙尊長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
有關于命運之子的事,他們能插手的餘地本來就小,所以隻能旁敲側擊的弄點消息回來,至于再多的,比如直接插手什麽的,那是不可以的。
因爲他們擔心弄巧成拙。
以前有一個紀元,因爲即将有外敵入侵,所以他們想幫那個紀元的命運之子快點證道,也好能提早幫他們忙。
可是誰承想,竟是因爲他們的插手,那個命運之子非但沒有加快證道時間,反倒半途隕落了。
最後那真是死傷慘重才将外敵打退。
從那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敢插手命運之子的事宜了,最多稍微關注一下那個命運之子的現況。
“希望如此!”
他們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内心都忐忑着呢。
這次分别之後,既有去找青冥仙尊了解一下詳情的,也有派些小仙去下界探究以下情況的。
當然了,弄些卧底啥的前往九靈仙宗搜集信息的也有,總之,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獲知信息的渠道。
……
季越當然也不是就隻單純在那邊享樂,他做的事情還蠻多的。
不說其他的,就他每日利用世界樹吞吐混沌之氣轉化混元之氣稍微往外面洩漏洩漏,也足夠在他邊上伺候的那些人享受一番混元之氣的玄妙了。
前面說了很多混元之氣,但是從來沒有說過混元之氣到底有多麽奇妙。
奇妙之處得有對比,就拿混元之氣和先天之氣作爲對比。
先天之氣的好處大家都知道。
凡人出生之前稍微多得那麽幾縷先天之氣,就能獲得一個不錯的先天根基。
若是出生之後一誕生就能有一道先天之氣入體,那,築基境界也是穩的了。
混元之氣是比先天之氣層次還要高些的氣體能量,理論上是能夠演化成世間所有不同屬性的先天之氣的。
所以好處不言而喻。
邊上伺候的那幾個天仙,短短幾年的功夫就進入了真仙境界,這顯然是有很大一部分混元之氣的功勞的。
“最近,是不是有一個叫韓嶽的飛升上來了?
你去通知一下掌門,讓他對那個韓嶽不要太拘束,隻要不有損宗門利益,一切都随他心意。
日後可有大用!”
季越半仰在自制的躺椅上,悠閑的吃着這邊上供來的靈果,在嘴裏空閑的時候,還不忘吩咐一下周邊的人去辦事。
他在上來之前就已經在韓嶽身上放了一個烙印,沒其他用途,就是監控一下他的具體方位。
所以在他一飛升,季越就知道了他的方位,派人讓他那九靈師弟對那個命運之子稍微照顧一下。
季越可是把守護宗門那個任務都壓在命運之子身上了。
他是不可能一輩子在這邊鎮守着的,所以,想要讓一個宗門長盛不衰,至少也得讓那個宗門内部擁有一個能鎮壓萬古的執棋者。
一個未來注定能夠證道仙尊的命運之子,顯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因此,前期把他籠絡住,讓他對宗門忠心,後期讓他有守護宗門的信念,顯然是相當重要的。
友好是相互的,師慈徒孝也是相互的。
你付出了三份真心,就不能指望别人反饋五份,畢竟這世上愚忠愚孝的人沒那麽多。
“是,仙尊!”
邊上一個專門負責傳聲的,聽了這話,立刻半躬行禮,随後轉身去通告。
季越看着他身形微圓遠去的身影突然輕歎了一聲,腦海當中突然回憶起了過去一些往事。
說實話,能獲得如今的修爲和如今的地位,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依稀還記得他當年做生意被人騙,隻能回家守着自家雜貨鋪子爲生的日子。
再一恍惚,已覺得當年的記憶十分的模糊,模糊到都快記不清他當年賣過什麽東西,當年接觸過什麽人了。
但看到剛剛那個侍者轉身微胖的身形時,腦海當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當年那個滿臉嬉笑的微胖身影。
自從那次在賭城裏見過一面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一晃眼,已經過去了不知多少萬年了。
未修行之時熟悉的人,不要說熟悉的人了,就是熟悉的社會,熟悉的國家,乃至于熟悉的星球,現在都已經不複原樣。
再一看周邊,能用的人很多。
可是能說兩句心裏話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他有些後悔了。
後悔當年沒有把修煉功法傳授給周圍其他人,後悔當年沒有在水藍星上複興修行之道。
如果做了的話,也許,修行之路就沒那麽孤單了,不至于滿目望去俱是敵人,身邊更無貼心者。
就這麽突然的,他還有點懷念當年那個不太發達的社會,懷念那個既先進又落後的社會。
懷念能與鄰居大媽聊聊天,侃侃價,甚至懷念當年猶豫下一頓吃什麽的時候。
隻是,回不去了!
就這般半仰在那邊想着,眼角竟不由的滲出了半滴淚珠。
他有點想骊山老母了。
就是這般突兀的,莫名的開始想念。
也許,他對骊山老母是有些感情的,不然也不會這般乍然回憶過往,腦海當中總是對骊山老母的樣子揮之不去。
他以爲是友情,可是,也許不是呢。
這麽一想,他的思緒飄得更遠了,遠到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是啊,和骊山老母相處的時候總感覺很舒服,是那種感覺兩人可以無所不談的舒服。
是那種賴在别人家裏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吃了人家靈果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的舒服。
“我是不是該送點禮?”
就這麽想着,他腦海裏突然的蹦出了這麽個念頭。
也許,他可以嘗試着送點禮物給她。
雖然相隔不同世界,可是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夠通過他當年留給骊山老母的那個系統,互相傳遞點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