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快追呀!”
這下子飯是沒法吃了,佟湘玉被留下來照看那三個孩子,剩下的除了季越之外,都去追無雙去了。
追到同福夾道的時候,先前京城寄過來的信和信封正被落在了那邊。
窺私欲還是越過了擔心,他們先把信撿起來打開看了一下。
“小六要接無雙去京城成親?”
郭芙蓉蹭到秀才和白展堂中間瞟了兩眼,詫異的說道。
“诶,不,這不好事嗎?無雙怎麽那樣子?
太激動了?”
李大嘴不識字,所以在邊上聽郭芙蓉這麽說,就有些不明白了。
“燕小六他這是找死,郭芙蓉你是瞎了嗎?
平妻兩個字沒看見呀!”
白展堂捏着信的手都被氣的發抖,内心的怒火一點即炸。
李大嘴還是有些不明白:“平妻是什麽意思呀?”
“就是小老婆,比貴妾地位高點,比正妻地位低一點!”
呂秀才在一邊解釋了一下。
“這……燕小六他在京城結婚了?”
“老白,這下怎麽辦?
無雙命怎麽那麽苦呀,好不容易以爲小六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誰知道又是這樣的,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郭芙蓉焦急之下,一時口不擇言起來。
“芙蓉,我……”呂秀才張嘴就想反駁。
然後直接被郭芙蓉給嗆了回去:“你什麽你,當初誰跟我說一妻一妾多好來着,要是有機會,你指不定也是那個樣子!”
不提還好,一提郭芙蓉就想起當年呂秀才和無雙在一起那事。
“不是說好不翻舊賬的嗎?”
“好了,小郭,我們還是先去把無雙找回來再說吧。”
白展堂知道現在就算再生氣也沒用,隻能強忍着怒火收好信,然後讓郭芙蓉跟他一起去找無雙。
無雙這些年武功一直就沒落下過,剛跑的時候無意當中就帶着些許輕功,所以得他們兩個去追。
要是讓呂秀才或者李大嘴去追的話,人沒追回來,自己就先累死了。
“好,暫且先放過你,等回去再跟你算賬。
大嘴,你們就先回去吧,順便幫忙安慰一下掌櫃的,有我們倆在無雙一定沒事的,過會就把她帶回去。”
郭芙蓉應答一聲之後,把呂秀才和李大嘴打發回去,就跟着白展堂順着同福夾道追去。
同福客棧裏的佟湘玉同樣也很焦慮的在客棧裏面四處走動着,内心爲無雙擔憂着。
“季員外,實在是抱歉啊,你看我們這……”
季越覺得自己也不是個烏鴉嘴呀,怎麽剛和佟掌櫃說燕小六也不知道靠不靠譜的,那邊就來了信。
然後無雙還那樣跑出去了,看着就覺得不是什麽好消息,什麽時候自己還有了烏鴉嘴的功能。
“沒事,要是有什麽事我也能幫襯幫襯,京城裏我還是認識不少人的。”
正說着呢,李大嘴和呂秀才就回來了。
兩人七嘴八舌的跟佟掌櫃說起了剛剛獲知的消息,然後一起痛罵起燕小六。
“真是想不到,那燕小六看着規規矩矩,老實憨厚的,竟然這麽不要臉!”
佟掌櫃聽了他們的描述,雖然對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是就那平妻兩個字,也足以讓她這麽罵出聲來了。
女人總是能在男人出軌變心方面找到共同感,并且同仇敵忾起來。
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對無雙的心疼。
明明那麽好的姑娘,卻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曲折,眼看着都快奔三了,原本心心念念以爲能共度餘生的那個,卻又給了這樣的重擊。
佟掌櫃不得不擔心她會不會就此孤獨終老?
季越看着他們的樣子,也覺得不太好再繼續留下來看熱鬧了,估計過會無雙被帶回來之後,還會有一番折騰。
但那都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七八年沒有見面的外人,在這邊呆着總不那麽好。
季越雖然對具體人情往來不太清楚,但是家醜不外揚和女生閨譽比較重要這些事還是知道的。
所以也沒繼續在這邊等,就此告辭離開,反正就算有什麽事,過幾天應該也能知道,沒必要急這一時半會的。
佟掌櫃當然也不會留客,她現在心裏亂着呢,哪有心思招呼季越。
回府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家産業的季越,在三天之後終于弄明白了具體情況。
燕小六的确成婚了。
也對,他虛歲都二十七八了。
在這樣一個時代,甭管男女,超過二十未婚的都是極其罕見的。
他一個單身的五品官員,就算是武官又如何,就算長得不咋樣又如何,照樣有的是人想嫁。
隔三差五的一封信,又哪裏敵得過每日的甜言蜜語,溫香軟懷。
有的人的下限和底線本來就是用來打破的,隻要破了戒之後,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就如影随形。
溫柔鄉裏的男人還不是說什麽聽什麽,于是糊裏糊塗的就和青樓裏的湘齡有了首尾,應答下了幫她贖身成親的話語。
後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其實信裏面并沒有直言要聘無雙爲平妻,隻是說對不起無雙,希望無雙能夠找個好人嫁了,要是實在嫁不出去的話,他願意聘她爲平妻。
說句實在話。
還不如直言說要聘無雙爲平妻呢。
直說要聘爲平妻的話,最多隻會被認爲不要臉,無恥之類。
現在他寫着嫁不出去願意聘她爲平妻,好似自己有多不情願,無雙又是多麽嫁不出去似的,格外惹人厭惡。
季越看着下面送上來的調查結果也是歎了一口氣,這小姑娘的情路還真是坎坷的很呀。
一直以來就沒碰到件順心的事,其實,她又何止情路坎坷呢,人生也是坎坷得很啊。
父母雙亡,進入了葵花派,結果武功又是個墊底的,做了葵花派燒大鍋飯的,估計從很小時候就開始做了。
畢竟葵花派散了的時候,她也不過年近二十而已。
葵花派散了之後,就一直浪迹江湖,後來就算找到了白展堂這個師兄,其實也沒過上好日子,隻能說有了穩定住處罷了。
然後被紮了兩次心之後再次浪迹江湖。
最終又回來,未嘗不是眷戀着這邊那點難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