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見季越又站在一邊沉思起來,撇了撇嘴離開了。
到底是樹化形的,呆的很,一點意思都沒有。
季越在後土離開許久之後,才大體将計劃在自己内心揣摩好,然後環視周圍,見後土已經不在,就又往平心神殿當中去找後土。
這地界也不是無主的,在這邊做事情還是得跟後土稍微說一聲,不然就這麽悶不吭聲的動手,指不定後土還以爲是挑釁呢。
季越進入神殿當中,與後土略微客氣兩聲之後,立刻就說起了自己的打算,着重闡述了這麽做一旦成功,能夠給後土帶來的好處。
可是後土并沒有被說動。
“照你這麽說,我的确會輕松許多,可是,到時候地府鬼神都沒事幹,我該怎麽處理他們?
我是就這麽放任他們無所事事,還是索性将他們全部投入輪回。
要是放任他們無所事事的話,地府秩序指不定得亂成什麽樣子。
要是把他們全部投入輪回的話,那我一個人待在地府當中還有什麽意思?
整天就對着六道輪回發呆嗎?”
相比較于輕輕松松,無所事事,後土顯然是更加熱衷于有點事幹,不然,一點事都沒有,成天呆在輪回當中,那該有多無聊呀。
現在雖然也不見得日子過得有多有趣,但沒事看看審案子,判定一下功過,或者研發一些新的地獄刑具,好歹還能打發點時間。
要是連這點樂趣都剝奪了,那她在這地界豈不是要無聊死?
後土的想法是季越沒想到的。
“可是,地道圓滿對你這個地界之主的幫助應也是很大的呀,你不是受制于當年伏羲的誓言不能離開地界嗎?
要是地道足夠圓滿的話,你有很大的可能突破地神,到時候,你的修爲與當年的伏羲的修爲就差不多了。
這樣,你當年被迫對他起的誓言自然也就沒有作用了!”
後土坐在輪回神座之上,捂着嘴呵呵一笑:“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了,還多虧你提醒了我。
不過這又有什麽的,伏羲現在雖然還沒有徹底隕落,可是也就隻剩下一道真靈了。
當年我打不過全盛時期的他,如今一道真靈還能對付不了嗎?
大不了我再在這邊多等個幾十年,等到伏羲那真靈下次輪回的時候順手滅掉,原先的誓言自然也就消失了。
到時候我一樣能夠離開地界。
這方法可比你所謂的圓滿地道輕松容易得的多,耗費的時間也絕對比圓滿地道耗費的時間來得短。
說到這兒,還得感謝你呢!”
季越頓時覺得一股老血上湧。
好氣呀,氣得想打人。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聲音當中不由得帶着一絲氣惱。
“你修爲都比伏羲來的高了,我同不同意有什麽區别嗎?
無論同意與否,隻要你想,我又豈能阻止得了!”
後土長歎一聲,似乎這時候才回想起季越的修爲,語調當中略微帶着些哀傷,不知情的還以爲季越把她怎麽了呢。
“呵!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本座又豈是強人所難之人。”
季越最是受不了這種語氣。
明明是件互惠互利的事情,被她弄得好似自己欺負她似的。
當即揮揮衣袖,生着悶氣離開了地界,還就不信了,離了這地界,自己還就沒其他的轍了。
後土在季越離開之後,封閉神殿,幽幽長歎了一聲。
若是這地道真的能夠圓滿起來的話,她又何嘗不想圓滿呢?
可是這六道輪回,在當年天地之初的一場神戰當中就已經碎過一次了。
是自己将肉身本源全部融合進去,才能夠勉強将這六道輪回重新樹立起來,運轉六界輪回之事。
這些年不知對六道輪回費了多少心思,卻依舊沒有辦法使它恢複原先的模樣,恐怕隻有盤古複蘇,才有希望解決六道輪回本源受損的問題。
所以此時的六道輪回容不得一點損傷,一旦再有什麽損傷出現,到時候,恐怕是沒有另一個後土貢獻自己的肉身本源彌補了。
而圓滿地道這件事,一旦出現什麽差錯,必然是要影響到六道輪回的。
這也是後土爲什麽會想盡辦法拒絕,并且把季越擠兌走的原因。
至于說被迫對伏羲發誓不能離開地界這事。
其實,就算不對伏羲發誓,後土也沒辦法離開地界,肉身都已經化入六道輪回了,神魂必然也會和六道輪回産生牽扯。
這樣一來,後土就已經相當于半個六道輪回的靈了,想要脫離地界又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一旦脫離時間稍長,就有可能導緻神魂不穩。
更不用說徹底離開地界了。
季越脫離地界好一會兒,回到星辰那邊的住所之後,才隐約的回想起當初在法則之海當中的經曆。
“輪回法則在世界之初好像有過一段紊亂期,會不會……”
季越不由得産生了一絲懷疑。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就算地道趨于圓滿會變得孤獨些,但是相比較于修爲突破到堪比原先天帝的程度,一點孤獨應該根本算不了什麽吧。
出于疑惑,也同樣出于不甘心,季越最終還是決定再探一探地界。
當然了,這次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去了,這次得偷偷的來。
季越以神樹的身份驅動濁氣法則合身大地,并且盡量的放空自己的神魂,力求做到與地道當中的濁氣相融合,并且逐漸的借着這股融合的機會與地界的一些法則接觸。
這樣,季越很快就感受到了地界當中的各種各樣法則氣息,而這些法則氣息當中最強大的就是輪回法則,畢竟輪回根基在地界。
呈現在季越感應當中的輪回根基之所,雖然有強大的輪回氣息覆蓋,但是依舊能夠隐約感覺到裂紋存在。
似乎是被一股極其特殊的能量強行糅合在一起,但是那股能量僅僅隻能讓那些裂紋不崩潰開來,卻并不能讓裂紋恢複原樣。
“輪回破碎,難不成所謂的後土化身輪回指的是這個?”
季越不由得略微有了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