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越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此,神靈果實主要是清氣彙聚而成,清氣與濁氣本身就是天敵,魔氣屬于濁氣當中的一種。
所以按理說,神靈果實孕育出來的神靈應該是最不容易入魔的。
可是葵羽這邊好像有點違背常理了。
“多謝神友幫忙了!”飛蓬定了下心神,收起配劍抱拳道。
季越随口回了聲無礙之後,就去查看葵羽體内的情況。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她這所謂的入魔,還真不是因爲小心眼,她的神軀當中不知被何時給種下了魔種,隻要時機恰當,又有足夠的情緒刺激,就能夠使得魔種迸發,侵染神魂。
最終看着和入魔差不多的。
季越不由得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再次将神魂探進葵羽靈台深處的那顆已經迸發,僅剩下一些殘骸的魔種當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面色有些難看的抽離神魂。
如果要是普通魔種的話,稍微費點功夫也能想辦法清除幹淨,可是,要是普通魔種,也不可能這般容易的将葵羽這個神靈給侵染入魔。
那顆魔種殘骸上面隐約透露着的分明是先天魔氣。
所謂先天者,天地初矣,萬物一矣。
也就是說,那顆魔種是天地間的第一顆魔種,也許這麽說也不太恰當,畢竟天地之初是沒有魔的存在的,準确來講,應該是魔界誕生之後,從魔界裏面孕育出來的第一顆魔種。
所以,葵羽神魂靈台當中的那顆魔種,很有可能是蚩尤死後遺留下來的。
季越立刻轉過頭,對着飛蓬問道:“自伏羲隕落之後,除了重樓這個魔尊來過天界之外,還有其他魔尊過來嗎?”
魔界并不是隻有重樓這一個魔尊。
要是隻有重樓這一個魔尊的話,怎麽可能能與天界相抗衡?
畢竟天界修爲不比飛蓬來的差的神靈數量可不少,絕對超過一掌之數。
要是魔界真的隻有重樓這一個魔尊,那才真的藥丸。
“你是懷疑……
東方魔尊好像來過一次,不過我見他并沒有做什麽破壞,也就沒有理會。”
飛蓬稍加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回想起五百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時候東方魔尊是和重樓一起來的,但是重樓過來找自己掐架,那個東方魔尊卻并沒有參與進來。
而後還跟着重樓一起離開了。
季越聽了這話就知道沒問題了。
東方魔尊曾經得到過蚩尤的頭顱,根據魔種屬性以及魔種的特殊性來看,隻有可能是從蚩尤頭顱當中孕育出來的。
所以,這顆魔種必然是他搞的鬼。
季越弄明究竟之後,也沒什麽辦法幫葵羽驅除魔氣,畢竟她體内的魔氣是先天魔氣,而且已經侵染到了神魂真靈,想要強行驅除,難度實在是太大了,風險也是大的吓人。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緻她神魂破碎。
而入魔其實并不算什麽大事,至少于性命無礙。
伸手解開葵羽身上的禁制,恢複她的意識。
不等她說話,就将她現在面臨的情況與她詳細解說了一番。
葵羽聽完也顧不上其他事了,愛情雖好,也沒自己的命重要。
更何況,她如果入魔的話,以後那還能在天界生存,不能在天界生存了,那機會不是更渺茫了嗎?
所以趕忙問道:“真的沒有辦法祛除嗎?”
問完心神就有些洩了氣,她剛剛聽到的時候,又何嘗沒有自己探看一下自己體内的情況。
季越并不糾結,神魔什麽的也隻是一種外在表象而已:“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好歹侵入你體内的魔氣是先天魔氣。
回頭我傳你一門先天魔氣的修行方法,倒也能夠修成無上天魔。
正統魔道其實并不比神道來的差!
有所區别的無非就是一個修清氣,一個修濁氣罷了!”
可是這樣的安慰,并不能給葵羽帶來多少心理撫慰。
一個做了上萬年的神靈,甚至還斬殺過許多妖魔的神靈,自己突然就變成了自己以前斬殺過的那些妖魔一樣的存在,哪那麽容易接受的了?
季越實在是做不來安慰的活,所以隻能一把把飛蓬給拉了過來。
雖然說葵羽入魔屬于必然的事情,無非就是早晚問題,但終究還是因爲飛蓬這個引子呀,不讓他來安慰讓誰安慰?
飛蓬可能也是出于愧疚,并沒有反抗,反倒和聲細語的在邊上寬慰了起來。
要不說人家有本事呢,這甜言蜜語的暖男,又哪是天界這些個都沒見過什麽世面的神女抵的住的?
季越現在在邊上看着隻有一個想法,他們這三角戀還真麻煩。
要是不想辦法解決的話,估計回頭還有的鬧。
可是!這種事情他一個外人怎麽插手呀。
是勸葵羽死心呢,還是勸飛蓬把兩個都收了呢,這事不好說呀。
“不知你是?”
好家夥,他們兩三個膩膩歪歪的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問季越的身份,也算是沒誰了。
“本尊是神樹!”
季越完全是一臉黑線的在回答,總覺得他們這三個不靠譜的很。
“父尊?”葵羽嘴巴微張,略有些詫異的驚呼出聲。
好嘛,自己又平白多了個閨女。
這麽說也不對,這閨女身後還跟着一大堆,其他神靈果實孕育出來的神靈呢。
想想就覺得腦闊疼。
“那伏羲天帝他……”飛蓬沒好意思直說,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伏羲與神樹大戰隕落的事情大家其實都知道,隻是大戰之後,伏羲隕落,神樹不知所蹤,衆神也沒能力去深究什麽!
但是,所有神靈對個中内情還是很好奇的。
“伏羲他那是找死,萬年前消磨我的神智,被我逃過一劫。
前段日子敕令十大金烏擾亂人間,被我出手懲罰之後竟然還怨上了我,找我動手!”
季越左邊嘴角略微上揚,嗤笑道。
“那天帝一直跟我們說神樹沒有靈智,豈不是一直在騙我們!
父尊,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一定會去幫您的。”
葵羽瞳孔微紅,有些焦慮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