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這才明白先前推算的時候,爲什麽這大乾王朝隻有20年左右的國運了,這般作死之下還能有20年,已經算是不錯了。
就是不知道是誰給現在這任皇帝的勇氣,梁靜茹嗎?
要是僅僅是削蕃的話,說不定有些個實力弱小的王爺還能忍下去,可是現在這命令,分明就是要他們死,而且還是那種完全沒有任何妥協餘地的死。
生死之間,誰還考慮其他事,爲了活命,隻能造反了。
于是,大乾皇朝新帝上位不到一個月,天下各處都舉起了反旗。
當然了,他們名義上不是造反,名義上是爲先帝複仇,打出的旗号是先帝被太子囚禁毒殺,太子弑父殺兄,不爲人子,而他們是匡扶正義。
不管他們各自是什麽旗号,總而言之,這天下是徹底的開始亂了。
有句俗話說得好,國之将亡,妖孽橫生。
現在,情況也的确是這樣,甚至季越已經在金華城當中,親眼見過幾次妖魔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襲殺人類了。
季越倒是管過幾次,可是最近金華城來了幾個劍修,季越見他們修爲還可以,本身也樂于降妖除魔,所以就不再插手。
這日閑暇,正在王員外家做客湊湊熱鬧,沒一會兒就見王員外的大兒子王睿興沖沖的帶個道人進來。
很是熱情的介紹道:“爹,您看,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那位高人。
前兩天表哥藏在我書房裏的那個吃心魔,就是被這位大師殺掉的!”
季越這次拜訪,本來就是以看熱鬧的名義過來的,對這件事自然清楚的很。
王睿說的事,前兩天可謂是響徹了金華城。
說是他表哥,大半個月之前,在街上遇到個落難女子,一時心軟,帶回了家中。卻又因爲實在擔心家中母老虎,所以隻能把那女子藏在了王睿書房。
後來吧,家裏就有仆人開始失蹤了,還都是男仆,不少人都說是進了王睿的書房之後就不見了。
王睿本身并不知道他表哥幹的事,所以就覺得奇怪,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裏,想看看他書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開始還好些,隻是看到一個女子在他書房裏引誘他表哥,具體的就不細說了,無非就是色誘那一套。
露露肩呀,嬌羞兩聲呀之類的。
再後來,他就吓傻了。
因爲那個正在嬌羞的女子,神色突然大變,左手指甲變長,直接戳進了他表哥胸口,扭了兩下,就把心髒給掏了出來。
本來這樣也沒什麽,最多隻能算個兇殺案。
可是後來沒想到那吃心魔還蠻愛幹淨的,似乎是擔心自己吃心吃人弄髒了那身皮,竟然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把自己身上的皮給剝了下來。
露出裏面被火焚燒的幾乎看不出原樣,甚至還有些蛆蟲扭動的身體,大口的咀嚼起隐約還在跳動的心髒。
但凡是個正常人,見到這種場景,都會受到驚吓的。
王瑞自然也不例外,還好他受到驚吓之後腿沒軟,竟然還能趕緊飛快往外跑,并且大聲呼救。
後來吧,也算他運氣好,碰到了個真正有道行的道士,三下五除二的幫忙砍了那吃心魔,這才救下了王睿。
後來還在王睿和他表哥王凱的妻子程王氏的懇求之下,幫王睿表哥和他妻子程王氏共用一顆心,給王凱重新續上命。
季越就是有些好奇,共用心髒到底是用了什麽術法,所以才特地過來看看的,也算是湊個熱鬧,八卦八卦。
“啊!多謝道長救了小兒性命,老夫實在是感激涕零,不知道長貴姓?”
王員外見到了自家寶貝兒子的救命恩人,哪還顧得上季越,趕緊起身迎了上去,不斷稽首。
“員外無需多禮,降妖除魔本是我輩本分。
隻是員外還需多多管束家人,行善積德才是,也免得再有妖邪入侵。”
那道長是一點都不客氣,就差沒直白的說是你們家門風不正,才引來了妖魔。
王員外雖然感激,但是聽到他這般直白的說也是有些尴尬的,不過還是連連應是,畢竟如今這天下不太平,還是别得罪道人爲好。
隻能幹巴巴的說着:“道長請坐,請坐,來人,快上茶!”
王睿似乎并沒察覺到尴尬的氣氛,很是開心的在邊上吹噓着那道長的厲害。
不過也正常,當一個人瀕臨死亡的時候,另個人從天而降救了他,第一印象自然是一下子拔高了許多。
王員外耐心的聽完他兒子的描述,也沒弄明白這道長到底是想幹什麽,試探性的說道:“不知道長仙鄉何處,我也好爲道長仙鄉捐些香火!”
張嶽有些不耐煩:“我道門尋龍探脈的法子多的是,何須你那點香火錢。
要不是你兒子死活拉着我不肯放人,我早就離開了!”
王睿頗爲埋怨的望着他爹,然後立刻轉過頭去不住道歉,安撫張嶽。
然後才轉過頭來,跟王員外說道:“爹,你怎麽能用那些東西侮辱道長。
道長想要找他師弟,我說我們家人脈還不錯,願意幫忙,道長才留下來的。
哎呀,不和你多說了,爹,你快點幫忙把這幾張畫像多畫幾份貼下去,看看再添點賞銀什麽的,也好幫道長快點找到他師弟。”
說着就從袖子裏掏了幾張紙出來,紙上栩栩如生的畫着一個青年人。
季越瞟了一眼,還感覺有些詫異。
這道人的師弟竟然叫燕郊,字赤霞,照這麽說,他那師弟不就是聶小倩裏的燕赤霞嗎?
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這個黑山老妖收了槐樹精,現在又碰到了燕赤霞,不知回頭還能不能見到聶小倩跟甯采臣。
也不知是孽緣,還是命軌作祟。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槐樹妖被自己教導的還算不錯,原本的劇情怎麽着都不可能再發生了。
季越本來還想再看看熱鬧的,可是突然感應到自己有一枚玉符被捏碎了,還是三年前給吉康的那塊。
焦急之下趕緊跟王員外告辭離開,快步出了大門之後,立刻化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