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國掘開龍遊河,水淹大夏十萬大軍,但終究是有些人活了下來。活下來的這些人沒有逃離康首城,而是反其道而行,潛入了康首城!”
“在将軍覆滅鎮南王和霖安城守軍之前,鎮南王才派了人繞道南下,彙合了潛伏在康首城的大夏殘兵。”
“将軍若是不信在下所言,可以派人潛入北定關查一查,那裏,絕對是已經落入了大夏人的掌控。”
秦時雨作爲鎮南王身邊的第一謀士,這些事情自然是知之甚詳。
鎮南王爲何會在蘇正發等人的消息沒有傳回來之前貿然出兵,乍一看是因爲朝廷收到了十萬大軍覆滅的消息,派了欽差過來。
可事實上,如果不是秦時雨在旁邊遊說,說服鎮南王孤注一擲,鎮南王絕不至于這麽愚蠢。
畢竟,就算是欽差到了,但作爲統軍大将,鎮南王如何不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的用意?
隻要拖延時間,等到蘇正發他們有消息傳來,他就有更大的把握反敗爲勝。
可惜,在秦時雨這個屢屢建功的謀士的遊說下,鎮南王昏了頭,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秦先生,前方虎跳峽有夏軍阻路,後面北定關又被夏軍占據,你有什麽好主意可以教我?”
黎南國大軍主帥想了想,已然是确定,秦時雨不會在這個事情上騙他。
但現在這情況,對他來講,可不是什麽好局面。
北定關被夏軍掌控,他這邊大軍的補給勢必被切斷。而沒有了糧草補給,軍心早晚要亂。
“将軍不妨将計就計!”
秦時雨思考良久,最終有了答案。
“夏軍蘇正發那邊既然想将軍您前往北定關,那麽,将軍不妨帶兵回轉北定關,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據我所知,北定關夏軍中有兩個重要人物,若是能生擒兩人,那麽,将軍大可以跟夏國提條件。”
“秦先生,那兩人是誰?”
“其一名爲蘇正發,乃是大夏頂級世家謝家的女婿;其二蘇耀順,乃是大夏長平公主之父,這人尤爲重要!”
“蘇耀順,長女嫁了謝家長房嫡孫。”
“而蘇耀順的小女兒,也就是這位長平公主,深得夏國太後和皇後的看重,更是夏國軍中宿老周茂德的看重孫女兒!”
“蘇正發若是不能生擒,這蘇耀順卻是必須生擒活捉的!”
“多謝秦先生指教!”
黎南國大軍主帥當即向秦時雨鄭重道謝,然後将軍中的将領召集起來,商議這将計就計之策。
因爲蘇正發等人都不認識這位黎南國大軍主帥,所以,這将計就計的計策,甚至都不需要這位主帥親自出馬,隻要他的親兵假裝他出現都是可以的。
……
黎南國,北定關。
蘇老四本來正在跟着蘇正發練習棍術,冷不丁地眼皮開始跳。
右眼皮跳個不停,而且還是一陣陣的心悸,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似乎要落到自己的腦殼上。
“莽子叔,我感覺不對勁!”
蘇老四沒有繼續練棍術,而是靠在一邊,将自己的情況講了一遍。
“左眼跳财,右眼跳災,心悸,這不是好兆頭啊!”
聽了蘇老四的言語,蘇正發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很凝重。
這左眼跳、右眼跳代表什麽,有些人不當回事,但有些人卻很看重。
巧的是,在軍中,大家都對這種玄乎的事情看重的很。畢竟當了兵,上了戰場,那就是把腦袋系在了褲腰帶上。
“老四,你說,災從何來?”
“咱們的計策!”
蘇老四望向蘇正發,“莽子說,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的計策被看穿了?這要是真的被看穿了,對方隻要将計就計,就能把咱們這點兒人給滅了!”
“有可能!”
蘇正發點了點頭,道,“走,召集兄弟們,咱們商量下!”
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尤其是戰場上,一點點的變局,都可能導緻一場大敗,而大敗,就意味着會死很多人。
蘇正發和蘇老四很快将軍中的大小頭目聚集了起來,一群人商量起來。
商量到最後,衆人一緻決定,五千人暫時離開北定關,出城,潛伏在北定關外的林子裏。
畢竟,即便是黎南國的人發現了這事兒有詐,他們也不會大軍壓境,畢竟他們可是抓了黎南國的國主。
所以,對方隻可能将計就計,然後帶領數千精銳埋伏在後。
這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
當然,是不是還有獵人在後面盯着黃雀,這就得看雙方的後手安排了。
……
時間匆匆,在蘇正發他們分兵的第二天,城外斥候就傳來了消息。
有一百多黎南國騎兵從霖安城的方向向着北定關而來。
蘇正發收到消息,知道計劃已經展開,至于能不能成,還得看後面的一系列變局。
林子裏,蘇老四跟蘇老二等人趴在一起,他們的身上都覆蓋着落葉和枯草。在他們的周圍,是潛伏在此的五千夏軍。
他們看着那一百多黎南國騎兵飛馳而過,依舊是靜靜地潛伏着,畢竟,這種事情有備無患。
“老四,你說,黎南國的人,真的會發現咱們算計他們嗎?”
“不知道!”
蘇老四瞅了眼自家二哥,“反正,咱們在這裏等着就是了!”
這一等,就又是一整天。
一直到天黑,蘇正發放出的斥候都沒有回來。
本來,按照約定,等到天黑之後,斥候就會回轉北定關。可現在,斥候沒有回來,這也就意味着,斥候出事了。
“還真的是被識破了啊!”
天黑不見斥候歸來,蘇正發第一時間帶人圍住了回轉北定關的那一百黎南國騎兵。
當然,少不了黎南國主。
而當屠刀架在黎南國主的脖子上,這位沒骨氣的黎南國主立刻就招了,道明了那回來的并不是他們黎南國大軍的主帥。
“殺!”
在知道這一百多騎兵隻是誘餌後,蘇正發第一時間下令。
一百多騎兵,沒有了戰馬,面對手持強弩的夏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便被如雨般的弩矢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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