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問刀疤:“如果我赢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那麽你是不是我的?”
刀疤呵呵笑了一聲:“怎麽?我這條命還有人關心嗎?”
李聞說道:“現在畢竟是亂世。亂世就需要物盡其用。”
“别說是你了,就是一條内褲,一塊衛生紙,都要好好使用一番。”
刀疤:“……”
他搖了搖頭,對李聞說道:“不行,我曆盡千辛萬苦,好容易複活了。我絕對不能把性命交給你,你另外想别的辦法吧。”
李聞無奈的說道:“難道要我賭兩場嗎?”
刀疤說道:“我隻賭一場。如果我赢了,你的名望都歸我。包括你的内心世界,都歸我。”
李聞笑了笑:“我這條命要不要歸你?”
刀疤說道:“那就不用了。”
李聞說道:“我的求不得要不要給你?”
刀疤呵呵笑了一聲:“我沒興趣。”
李聞感慨的說:“沒想到啊,求不得這東西,居然被人嫌棄了。”
“如果我輸了,我把所有的都給你,我怎麽辦?”
刀疤說:“你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了此殘生。其實這樣也不錯,功成名就,歸隐田園。我會給你保留一部分實力,讓你有自保的能力。你覺得怎麽樣?”
李聞說道:“不怎麽樣。我還想爲人間出出力,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實力?”
刀疤納悶的看着李聞:“你就這麽想做英雄嗎?”
李聞說:“我想活着。”
刀疤說道:“這樣吧,我得到你所有的東西之後,會把你送到别的世界,一定讓你活到壽終正寝,怎麽樣?”
李聞想了想,對刀疤說:“你得到我的東西之後,你會怎麽做?會用我的身份,繼續拯救人間嗎?”
刀疤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不救了,帶不動。我上一世就做過這樣的努力,最後心灰意冷了。同樣的錯誤我不想犯兩次。”
“這一世,我想逍遙自在。”
李聞說:“你想逍遙自在,你就走好了,幹嘛把我的身份和名望拿走?”
刀疤忽然笑了:“人間有個笑話你聽說過沒有?”
“說啥攤上有兩個人曬太陽,一個人是乞丐,另一個人是富豪。”
“富豪問乞丐:這麽好的天氣,你爲什麽不去工作?”
“乞丐不以爲然的說:爲什麽要工作?”
“富豪說:不工作這麽賺錢?”
“乞丐說:賺錢有什麽用?”
“富豪笑了笑,說賺了錢,你才能像我一樣,子啊沙灘上曬太陽享受。”
“乞丐哈哈大笑,問富豪說,你看我現在在做什麽?”
刀疤說完了,李聞像是看二B一樣看着他:“這種心靈雞湯,在人間已經不流行了。”
刀疤說:“我不是想講什麽雞湯,我是要告訴你。我現在就是那個乞丐,我要變成富人。”
“乞丐表面上看,可以和富人一塊曬太陽。但是一場大風雨過來。”
“富人可以在溫暖的房子裏喝酒,而乞丐就隻能淋的透心涼。所以,我需要你的實力和名望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李聞說:“刀兄活的真明白。”
刀疤笑了笑,沖李聞點了點頭:“過獎了。”
李聞深思了一會,對刀疤說:“現在人間需要我,我希望你拿到我的實力之後,再努力一次,看看能不能救人間。”
刀疤說:“你不用勸我了,我在幾百年前就想清楚了,你的三言兩語勸不了我。你不用浪費時間了,有這世間,你可以去救你的人間了。”
李聞笑呵呵的說:“如果我賭輸了,還救什麽人間啊。我什麽都沒有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人間毀滅了。”
刀疤笑了:“這些就是你的事了,我管不着。我現在隻想和你賭一場,然後赢了你。”
李聞說:“那咱們開始?”
刀疤點了點頭。
李聞說:“你想怎麽賭?”
刀疤說:“這次快一點吧。你之前那些,又是紙牌又是圍棋的,太浪費時間了。我擔心還沒有弄出結果來,人間就已經毀滅了。”
李聞長舒了一口氣:“行,那咱們來簡單的,色子比大小。”
刀疤對李聞說道:“色子這東西,容易作弊。爲什麽久賭必輸?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咱們玩點簡單地,别人控制不了的。”
李聞笑着說道:“玩什麽?”
刀疤說道:“石頭剪刀布。”
李聞:“啥?”
刀疤說道:“石頭剪刀布。就是小孩玩的那東西。”
李聞說道:“刀兄你也知道這是小孩玩的啊?那你還和我玩?”
刀疤幹咳了一聲,說道:“最原始簡單的東西,往往是最有效的東西。”
李聞說:“行,那咱們就石頭剪刀布,這就不要一次定輸赢了吧?三局兩勝怎麽樣?”
刀疤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好,三局兩勝好。三局兩勝比較穩妥。”
李聞笑了笑,說道:“那就請吧。”
刀疤說道:“請了。一,二,三……”
随後,兩個人同時出手。
普通人出手,那就是出手了,但是高手出手并不一樣。
他們的精神力很敏銳,每一秒鍾都能感應到對方的行動軌迹。
李聞就全神貫注的感應着刀疤的行動,看看他哪根手指動了,然後猜測他要出什麽。
這時候,李聞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種強烈的感覺:出拳,出拳,一定要出拳。
李聞情不自禁的把拳頭伸出來了。
當李聞伸出拳頭的時候,就意識到壞了。
果然,刀疤的臉上露出來得意的神色:“你輸了。”
刀疤出了布。
李聞已經沒有改變手勢的機會了,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拳頭被布包住。
這一次,他覺得很窒息,喘不上氣來。
李聞把手撤回來了。
他站在牆角,遠遠地看着刀疤:“剛才怎麽回事?”
刀疤微笑着說道:“什麽怎麽回事?你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李聞搖了搖頭:“不對勁。你剛才影響了我的神智。”
刀疤笑眯眯的說道:“是啊,我确實影響了你的神智。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較量,算不得什麽。”
李聞驚奇的看着刀疤:“正常的較量?我沒聽錯吧?你這明明是作弊。”
刀疤搖了搖頭:“這叫賭技。你賭技不行,就誣陷别人作弊,這怎麽行?”
李聞:“……”
刀疤微笑着說道:“不是三局兩勝嗎?還有兩次機會,咱們繼續試試?”
李聞盯着刀疤,幽幽的說道:“剛才你是怎麽做到的?怎麽影響我的神智的?”
刀疤淡淡的說道:“這是高手的技巧,我不能傳授給你。”
李聞想了想,說道:“按道理說,我也算是天地間少有的高手了。怎麽可能被你影響了神智?你到底用了什麽辦法?”
刀疤一臉微笑,并不回答。
李聞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幽幽的說道:“或許,你用的是念力。”
刀疤不動聲色。
李聞幽幽的說道:“我曾經見過一種念力,不僅可以收集其他人的崇敬之情,還可以向外釋放。影響别人的思維。你剛才就是用的這種方法吧?”
刀疤的目光頓時縮了縮。
他盯着李聞,幽幽的說道:“你知道的倒不少啊。”
李聞淡淡的說道:“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道,你也去過那個世界了嗎?”
刀疤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世界是什麽地方。不過……當實力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肯定會知道一些東西的。”
李聞緩緩點了點頭:“那我們繼續吧。”
随後,李聞出手了。
這一次,李聞出了剪刀。與此同時,他把闆磚掏出來了。
當闆磚出現的時候,這個小小世界中的念力,全都被李聞操縱了,李聞心念一動,刀疤就緩緩地出了布。
刀疤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到了懵逼之中。
很快,他發現是李聞的闆磚在作怪。
他指着李聞的闆磚說道:“你這是在作弊,絕對不行。”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剛才你不也是這麽幹的嗎?”
刀疤搖了搖頭:“剛才我沒有實用工具。如果兩個人在賭桌上,你用一面鏡子,看到對手的牌,你說這算不算是作弊?”
李聞說道:“誰讓你沒有提前規定呢?第一局的時候,你突然用念力影響我的神智,我也沒有說什麽。”
刀疤歎了口氣:“好吧,那咱們再來一次。最後一次定勝負。這一次,你不能再用工具了。”
李聞答應了。
于是,兩個人又開始了。
李聞出了石頭,想讓刀疤出剪刀。
而刀疤出了布,想要包住李聞的石頭。
兩個人的手幾乎沒有動,正在用念力比拼。
這樣一比拼李聞才驚駭的發現,刀疤的念力竟然不弱于自己,簡直源源不斷,滔滔不絕,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你被困在這小屋裏面,能有多少念力?你的念力都是從哪來的?”李聞驚訝的看着刀疤。
刀疤笑呵呵的說道:“你的人間,在高手眼中看來,也不過是幾間小屋而已,比我又能強到哪去?”
五分鍾後,李聞已經覺得有些疲憊了。
刀疤淡淡的說道:“念力這東西,消耗的很快的,你再和我這樣耗下去,實力受損,還怎麽拯救人間?我勸你早日放手。”
李聞緩緩的搖了搖頭。
刀疤冷笑了一聲,繼續向李聞施加念力,而李聞也死死的咬牙頂住。
與此同時,李聞的一縷神智,幫着刀疤勾勒出來了一些往事。
在李聞的描述中,刀疤的上一世,曾經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
這書生雖然窮困,卻不事生産,整日抱着幾本書,念念有詞,想要考科舉。
家中的大小活計,都是妻子來操持的。
這一日,書生跟着朋友,去别人家裏面吃了一頓酒宴。
回來之後,書生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應該回請一頓。
于是和妻子商量。
妻子聽了之後,嗚嗚的哭起來了,因爲家中度日的糧食已經沒有了,還要請酒宴,錢從哪裏來?
書生勃然大怒,指着妻子說了一些大道理。什麽君子固窮,什麽人窮心不窮。
妻子聽完之後,哭的更加悲傷了。
良久之後,妻子點了點頭,向書生說道:“請你的朋友來吧,我來想辦法。”
書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換了一件沒有補丁的長衫。
這是家中唯一的長衫了。
半個時辰後,書生帶着三個朋友回來了,屋子裏面已經擺上了酒菜,而妻子卻不知去向。
不過書生也不在意,反正酒宴這種事,女人是不能參與的。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交談,談論的都是指點江山的大事。
等到夜色降臨,酒宴結束,書生将幾個朋友送走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妻子。
他回到家中,看見妻子頭上包着一塊布,正在收拾碗筷。
書生納悶的說道:“這一整天,你到什麽地方去了?爲何頭上包着一塊布?”
妻子看着書生,沒有說話。
書生一伸手,将那塊布扯下來了。然後吓了一跳,妻子的頭發全都不見了。
書生大吃了一驚,對妻子說道:“你的頭發呢?”
妻子說道:“剪掉了。”
書生勃然大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算是什麽樣子?你這算是什麽鬼樣子?你……你真是無禮,我要休了你。”
妻子哦了一聲,繼續收拾碗筷。
書生一邊在家中尋找紙筆,一邊喝問:“頭發呢?”
妻子說道:“賣掉換錢了。”
書生惱火的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人窮心不窮。爲了幾個銅錢,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什麽樣子?”
“錢呢?到什麽地方去了?”
妻子說道:“錢,換了酒菜,剛才被你們吃掉了。”
書生一愣。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妻子:“你是爲了……”
妻子拿起一把剪刀,緩緩地放在書生面前:“就是這把剪刀。女人剪刀頭發,讓自己變得怪模怪樣,無法見人。保住了男人的面子,你覺得怎麽樣?”
書生頓時羞愧不已。
李聞把這些編好之後,就強行灌入了刀疤腦海中。
刀疤正在全神貫注的釋放念力,現在大腦簡直是不設防的狀态,立刻就中招了。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後,念力節節敗退,被李聞控制着,出了一個剪刀。
他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