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的一顆子彈擦過了他腰間的皮膚,張凱清晰的感覺到那片皮肉,陣陣生疼,如刀割,同時還伴随了如火燒般的灼痛。
張凱身體不穩,爬在了地面上,臉上冷汗直冒,但是他依舊咬牙堅持着,對着沖來的狙擊手射擊,如果他不打擾對方,說不定直接一槍爆了他的腦袋,那他就徹底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在射擊的同時,張凱朝身後湍急的河流後移。
剛剛退到河邊,張凱的腿部,就被河邊鋒利的石頭劃出了一道傷口,疼的他身體一顫,而就在此時,砰,一顆子彈,打在了張凱的胸口上。
這一刻,張凱感覺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一陣天旋地轉。
張凱嘴角勾起了一道無奈的苦笑,沒想到他作爲獵鷹大隊的兵王,這才剛剛進入隐龍,就被對方給打死了,他不甘心!
但是他已經感應不到心跳聲了,因爲強烈的求生欲,他依舊咬牙翻身一滾,滾落在了湍急的溪流中。
“噗通!”
隻見張凱的身體,瞬間沉沒在了河底,跟随着湍急的河流,快速的翻滾,他的腦袋,在石頭上,來回連續碰撞了幾下,讓他直接暈了過去。
而追擊張凱的那個狙擊手,來到了河邊,他蹲下身,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再擡起頭,陰翳的眸子看向湍急河流的下方道:“啧啧,隐龍的新兵蛋子,你還是死在了我毒蛇的手中,真是悲劇,死不瞑目吧?”
說着,毒蛇摸出了腳邊的手槍,對着河水中,又是連續打出子彈,手槍中的彈殼彈出來,直到子彈打光,毒蛇這才松手。
毒蛇收起手槍,盯着河流的下遊道:“隐龍的家夥,這次你們别死光了,否則真的就不好玩兒了,在華夏能夠跟我們魔神傭兵團匹敵的就隻有你們。”
毒蛇轉身,原路返回。
……
張凱剛剛有意識,就感覺身上劇烈的疼痛傳來,疼的他瞬間睜開眼睛,發出了一聲慘叫道:“啊!”
刺眼的陽光,讓他眼睛又微微閉了閉,張凱感覺手臂被人抓着,耳邊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女人聲音:“沒事,你傷口我們都給你包紮好了,隻是沒有麻藥,肯定有點疼。”
張凱喘息了幾口氣,努力坐起身,隻見他坐在一輛拉貨的長安車上,旁邊坐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穿着樸素,臉上有些髒兮兮,眼睛很大,水汪汪的,一頭黑色長發用橡皮筋纏在一起,典型的單純女孩子。
張凱盯着少女,微微一笑道:“謝謝你,這是哪兒?”
少女笑着道:“馬上就要到華夏了,我和我爸爸來YN國采購了一些菠蘿,在經過北侖河的時候,看到你躺在河邊,看你是華夏人,所以我們就救了你,把的你傷口包紮了起來,不過你穿着野戰服,應該是軍人吧,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和爸爸把你的野戰服脫了,你不會介意吧?”
張凱搖頭道:“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介意,我身邊有搶嗎?”
少女搖頭道:“我們在你身邊沒有看到。”
張凱深吸口氣,或許掉入河流中的時候,狙擊槍已經被河水沖走了。
不過随即張凱皺起了眉頭,他明明記得,對方的子彈洞穿了他的胸口,怎麽沒有死?
張凱看着少女疑惑道:“我胸口沒有中彈?”
少女從旁邊拿出了一把軍用匕首道:“你沒有中彈,但是子彈打在了這把刀上。”
張凱拿起虎牙軍刀一看,一顆子彈還鑲嵌在刀面上,張凱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我戰友保佑我啊!”
張凱說完,在虎牙軍刀上,重重的親吻了一下。
在突襲敵人營寨的時候,張凱把耗子送給他的這把虎牙軍刀,放在了胸口位置,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卻救了他一命,這運氣得多好啊,但是子彈的強大沖擊力卻直接讓他暈過去了,現在動一下胸口就痛。
張凱收好軍用匕首,看着少女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允兒,你呢?”林允兒盯着張凱眨巴着眼睛道。
張凱摸了摸額頭道:“我們部隊不準告訴别人真實名字,你叫我雷霆,或者雷大哥吧。”
“雷霆?”林允兒念叨了一下道:“聽起來好霸氣,那我叫你雷大哥。”
現在張凱身上沒有通訊工具,而且因爲全身遍體鱗傷,隻能夠跟着林允兒他們呆在一起,等傷勢好一點再作打算。
林允兒他們住在DY市張凱他們過邊境線的時候,好在林允兒的父親和鎮守邊防同志關系不錯,說張凱是他遠房表侄就放行了。
當長安車進入DY市時,張凱坐在後面,看着金光閃閃的現代化建築,到處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張凱深吸了一口城市的空氣道:“好久沒有在城市中生活過了,真舒服啊。”
張凱低聲道:“也不知道隊長,香姐他們情況怎麽樣了,希望他們都逃過了魔神傭兵團的追擊。”
長安車在一個棚戶區外面停下,這裏面到處肮髒,垃圾遍地,一些棚戶居民外面的鐵絲網上,挂着她們的内衣内褲,尤其是張凱看到旁邊一個紅色的胸罩,随風搖曳,讓張凱都有些臉紅。
林允兒的父親叫林大海,是一個近五十歲的人,穿着樸素,臉上有着胡渣子,頭發也是黑白相間。
張凱看着林大海道:“林叔,家裏面就你和允兒嗎?”
林大海點頭道:“是啊,允兒她娘走的早,現在允兒考上了東陽大學,爲了照顧她,我就來東陽這邊做點小生意,給允兒掙學費。”
張凱現在腿上有傷,他隻能夠扶着長安車,感歎道:“林叔,這次麻煩你們了,等我傷好一點我就走,以後我把生活費給你送來。”
林叔拍了拍張凱的肩膀道:“你這樣說林叔可就生氣了啊,要是爲了錢,我會救你嗎?你是軍人,俗話說,軍民一家親,别客氣,一天生活費也要不了多少錢,如果你真介意的話,那就和我一起賣菠蘿吧,不需要你走路,跟着我的車走就可以。”
“那好啊。”張凱笑着點頭。
現在林允兒在鐵硼裏面做飯,不多時,裏面就傳來了濃濃的菜香味,張凱和林大海坐在不太大的棚戶中,林大海抽的是旱煙,他盯着張凱道:“這旱煙刺激大,抽一口讓你的傷痛緩解一下。”
張凱從林大海手中接過旱煙,抽了一口,頓時,濃烈的辛辣味道,灌入了張凱的肚子中,把他的肺部燒的有些火辣辣,張凱吐出了一口濃濃煙霧,感歎道:“這旱煙,烈性好強。”
林大海也抽了一口道:“是啊,給你說,你再抽兩口,保證讓你頭暈眼花。”
林允兒端了一盆蔬菜,一個青椒炒肉,還有一份酸菜粉湯,就盯着張凱道:“來,吃飯吧,别客氣。”
“嗯。”張凱和林允兒他們就開始一起吃,還别說,張凱還真餓了,不過爲了維護軍人形象,他沒有狼吞虎咽,否則也太給部隊丢臉了。
林大海從旁邊的玻璃瓶子中端起了一罐藥酒,裏面侵泡了蜈蚣,青蛇,等各種珍貴藥材,林大海倒了兩杯酒道:“來,喝兩口,給你說,一般的人,我還舍不得拿出我這寶貝。”
張凱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叔,部隊說了,不準喝酒。”
現在張凱在獵鷹大隊中的思維,一下還轉變不過來,所以比較遵從指令。
其實隐龍裏面,規章制度反而沒有那麽多,隻不過張凱在隐龍呆的時間才一天,不了解那群人的真實本性。
林大海也不管張凱反對,直接遞給了張凱一杯酒道:“這也不是在部隊中,喝了誰知道啊,來來來,跟林叔走一個。”
沒辦法,張凱隻能夠端起酒杯,和林大海喝了起來。
張凱張嘴喝了一口,嘶,倒抽了一口冷氣,藥酒入喉,胸腔中好像火燒一般,全身都陣陣發熱,臉色也是有些扭曲。
“噗嗤。”林允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着道:“爸,我看,你就是找雷大哥陪你喝酒,有個伴吧,把雷大哥灌醉了可要找你。”
“哈哈。”林大海笑着道:“那是,不喝酒不抽煙,怎麽叫男人。”
“哼,爸,抽煙喝酒對身體不好的,你就是不在乎自己的健康。”林允兒眨巴着眼睛道。
林大海搖頭道:“什麽叫身體不好,人家有些人,吃喝嫖賭樣樣占,活一百多歲,你看那些不喝酒不抽煙的人,反而沒活多久呢。”
“歪理,不跟你說了。”
然而就此時,棚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道大罵聲:“老家夥,你他媽終于回來了!”
随着聲音響起,四個壯漢一腳把房門踹開,怒氣沖沖走了進來。
張凱和林大海他們都是站起身,隻見四個壯漢身上有着紋身,散發着兇厲氣息,尤其是爲首的那個,叼着香煙,一腳踹在了張凱他們的飯桌上,所以的菜盆子,灑落一地。
林大海皺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個壯漢上前一步道:“在老子的地盤上賣東西,不交保護費怎麽行?你也不打聽打聽我亮哥的名号,外地來的吧?”
林大海沉聲道:“這是法治社會,我賣東西,憑什麽給你們交保護費?”
“就憑老子的拳頭硬!”那個名叫亮哥的人說着,直接一拳朝林大海的腦袋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