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們的身體,都是朝後面翻滾了出去,全身沾滿泥土,張凱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而阿希也同樣如此,他們緩慢的站起身,目光如狼似虎,大吼一聲,又朝對方沖去。
兩人的打鬥方式,沒有絲毫的技巧,隻有野蠻力量的對撞。
張凱不是不想要用技巧,但這是在佤族,人家那麽多族人看着,自己要是偷奸耍滑,那些人肯定會對他指指點點,赢得不光明正大,要赢咱就要赢的堂堂正正!
四周的吆喝聲一片,兩人也是越打越眼紅,張凱肩膀上的槍傷,已經在流血了。
此刻兩人再次倒在了地面上,但是張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張凱臉頰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看着阿希,對着地面上吐出了一口血水:“噗!”
張凱身體一弓,趁着阿希還沒站穩,直接沖了過去。
這次張凱把腦袋當成了鐵頭,撞向阿希的胸膛,張凱在獵鷹大隊的時候,每天早晚負重四十公斤越野五公裏,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耐力和狠勁,在獵鷹大隊沒有人敢跟他比。
阿希見到沖過來的張凱,連忙舉起手抵擋。
“砰!”
但是這一刻張凱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阿希直接被他撞飛了,摔倒在地面上,連續吐出兩口鮮血,身體微微顫抖着。
張凱也是爬在地面上,奄奄一息,隻見他肩膀上的傷口,鮮血汩汩的冒,佤族的那些人都被這一幕吓到了。
張凱緊咬牙齒,伸出手,抓着地面,朝阿希爬去,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猩紅血迹。
“嘶!”圍觀的人,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覺得這個軍人對自己太狠了!
他不怕疼嗎?
此刻身穿白色醫生裝的楊醫生,從草棚中走出來看着這一幕,她柳眉微微皺了皺,纖細的手指,掐中皮膚,低聲道:“難道這就是軍人嗎?爺爺說,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敬佩的是軍人,他們明知死亡,卻依舊勇往直前,在每個優秀軍人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輸這個字,他就是這種人吧?”
楊醫生名叫楊樂樂,她爺爺曾經參加過抗美援朝,越南戰争,隻不過屬于戰地醫生,所以後來他父親也從事了醫學行業,而楊樂樂更是華夏著名軍事大學的醫學研究生。
楊樂樂爺爺三年前去世了,但是每次假期,楊樂樂都要回到滄源縣,下鄉來給這些佤族同胞巡診,這是她爺爺活着時候就在做的事。
楊樂樂不想因爲爺爺的離開,而讓這份偉大的事業消失,她愛爺爺,愛醫學,所以她要把爺爺的這份優良傳統繼續發揚光大。
張凱身上的那份固執,那份不服輸的倔強,觸動了楊樂樂心中的某根弦,或許是因爲從小就對軍人的崇拜,也或許是因爲她想談戀愛了。
當楊樂樂看到張凱拿起阿希脖子上三根狼牙,站起來,舉起雙手時,她才從癡呆中回過神。
楊樂樂抿嘴笑了笑,楊樂樂笑起來的時候很甜蜜,如沐春風,給人清爽的感覺。
她與迷疊香身上那股淡淡的妩媚和野性不同,怎麽說呢,不一樣的美。
四周的人看到張凱的勝利,都歡呼着,在佤族人的眼中,隻要是勇士,就應該得到尊重。
楊樂樂看到張凱笑,她也笑了出來,楊樂樂原本以爲軍人都是沒有表情的硬漢,原來他們笑起來的時候這麽單純可愛。
此刻張凱咬牙,死死的支撐着,在人前他不想倒下,更何況佤族還有那麽多美少女,雖然皮膚黑了點,但是卻也有五官挺翹的黑美人,萬一人家對他有意思要投懷送抱呢?
堅持,爲了泡妞,爲了咱軍人的面子,必須撐着!
阿努爾扶着張凱,張凱低聲道:“趕快把我扶到草房中去。”
“好。”阿努爾連忙點頭,阿努爾看到站在草屋門口的楊樂樂,扶着張凱就朝那邊走。
阿努爾盯着楊樂樂道:“楊醫生,他傷了,快給他看看。”
張凱看着楊樂樂,努力的笑,但是他頭暈眼花,張凱心中立馬一震,在大美女面前必須要男人,要挺住!
張凱輕輕推開了阿努爾,盯着楊樂樂笑着道:“沒事,小傷,我不需要扶的,你看…”
當張凱一步朝前面走出時,他感覺腳下一虛,立馬知道,這個逼裝的好像有點過分了。
“啪!”
張凱直接朝前面栽倒而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面上,媽呀,不是說好的要男人嗎?怎麽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我靠,這下丢臉丢大發了!
……
當張凱醒過來時,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沉,身上還有些酸疼,尤其是腦袋,沉重如鐵。
張凱睜開了眼眸,樸實的草屋裏面,挂着蓑衣,鬥篷,牆壁上還挂着一些玉米串,辣椒串,在一個木桌上,擺放着幾個木鼓,以及一個巨大的牛頭,很有佤族的民俗風情感覺。
“醒了?”一道越顯慵懶的女人聲音響起。
張凱轉頭一看,在他的腦袋後面床上,躺着一個女人,正是迷疊香。
張凱正準備起來,肩膀上的傷口拉扯的有些疼痛,嘶,張凱吸了吸嘴,依舊是坐起來了,看着迷疊香道:“長官,我暈了多久?”
“一天。”迷疊香感歎道:“你們男人啊,真是不知道爲啥,爲什麽就偏要争個輸赢?你明知道肩膀上有傷口,還要去逞強。”
“嘿嘿。”張凱笑着道:“長官,至少我拿到了三根狼牙,也算是佤族的一大勇士了。”
張凱舉着他脖子上的狼牙,親吻了一下道:“長官,阿努爾救了我們一命,他姐姐觸犯山神被關起來了,我想要救出他姐姐,但是必須要六根狼牙。”
迷疊香點頭道:“随你,不過等傷勢好了再說。”
“好。”張凱就走出了草屋,剛剛走出來,就見到阿努爾和他的老爹在劈材。
張凱和阿努爾的家人打了聲招呼,就拍着阿努爾的肩膀,走到了一邊道:“阿努爾,楊醫生呢?她走了嗎?”
阿努爾搖頭道:“沒有呢,在給阿玲他們看病,楊醫生說等我們的新米節過了再走。”
“新米節是什麽?”
“就是我們佤族歡慶收割糧食的節日啊,全族的人都會慶祝,還要宰牛,我們佤族最熱鬧的節日。”
張凱看了一眼蒼翠的山川道:“聽起來不錯,那你繼續忙,我去找楊醫生了。”
張凱剛剛轉過一座草屋,就見到穿着醫生服飾的楊樂樂走了過來,張凱看着楊樂樂道:“楊醫生,謝謝你給我包紮傷口。”
楊樂樂看着張凱笑了笑道:“這有什麽謝啊,當醫生的職責就是給傷病者看病。”
張凱摸了摸後腦勺道:“現在的有些醫生可是以賺錢爲目的。”
“那也是少數,你不能夠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吧?就比如你們當兵的,所有軍人都是好的,偶爾也有一兩個痞子兵,走,我們去那邊坐着聊聊,我一直就挺崇拜軍人的,給我講講你們好嗎?”
楊樂樂眨巴着一雙清澈水靈靈的眸子看着張凱,張凱心跳加速,有些臉紅道:“當然可以。”
于是他們就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坐在一根幹枯的老樹幹上,看着天邊夕陽西下的優美景色,她們開心的聊起了天。
接下來,張凱和迷疊香在佤族養傷,他們準備等傷勢好了幫阿努爾救出他姐姐,就離開佤族。
由于張凱是軍人,身體康複能力很快,迷疊香也一樣,一個星期下來,張凱除了練習他的軍體拳,以及一些基本的鍛煉之外,就是幫阿努爾家幹些農活。
畢竟組織上有命令,不能夠白吃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那咱算是給他們打工,然後對方給自己幾頓飯,反正張凱是這樣安慰自己。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張凱每天都要和楊樂樂聊天,這是讓張凱每天最爲激動的時候,看到楊樂樂他就高興。
張凱給她聊當兵的事,楊樂樂就給他聊她的大學生活,對于沒有讀過大學的張凱來說,大學那是一個神聖的殿堂,知識的海洋,張凱一直覺得能夠讀大學,那都是很牛B的人。
他殊不知,其實楊樂樂對他的崇拜,可比他對那些大學生的崇拜強太多了。
今天是佤族最爲熱鬧的節日,新米節,佤族殺了幾頭壯牛,整個佤族都籠罩在歡快的節日氛圍下。
夜晚,天上星空璀璨,山谷中的風很涼爽。
場地中間的柴火,熊熊燃燒着,那些穿着佤族服飾的女子,一邊跳舞,一邊唱着歌,所有人都圍繞着柴火跳動着。
張凱坐在一大堆美食旁邊,吃紅米,飲濃茶,食辣椒,嚼槟榔,喝水酒,啃牛肉,看着一幕,張凱感歎道:“真是悠閑的日子啊。”
坐在張凱身邊的迷疊香唇角勾起了一道笑容道:“小凱凱,要不你在佤族娶個老婆,就在這兒結婚生子算了?我回去給組織打個報告?”
張凱撇嘴道:“長官,你就别捉弄我了,要是我真這樣做了,估計大胡子直接殺過來,把我大卸八塊。”
而就在此時,在跳竹竿舞的楊樂樂跑過來,一臉清麗笑容的盯着張凱道:“張凱,可以和我一起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