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張凱就背着迷疊香在森林中走着,露水打濕了他們的作戰服,全身濕漉漉,山風吹過,很清涼,張凱一邊走,一邊對照手臂上的GPS定位儀。
當來到一條小河時,張凱把迷疊香放在了石頭上,用水壺接了水遞給迷疊香,張凱自己來到河邊,捧起冰涼的溪水,澆在臉上洗了把臉,精神了很多,随即爬在石頭上,喝了幾口溪水,味道甘甜。
張凱站起身,用袖口擦拭了嘴角的水漬,走向迷疊香道:“香姐,現在傷口感覺如何了?”
迷疊香嘴唇有些蒼白,但是搖搖頭道:“沒事。”
張凱蹲下身道:“中彈了竟然說沒事,這要是換做城裏面那些女人,估計早就哭爹喊媽了,我們距離國内的滄源縣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讓醫生給你子彈取出來,我們再聯系人來接我們。”
迷疊香點頭道:“嗯,現在隻有這樣了。”
張凱剛剛走出去幾步,頓時幾道破空聲響起,咻咻咻,然後幾把木質長槍,插在了張凱他們的腳跟四周,長槍的槍尖是鐵器,非常鋒利。
張凱和迷疊香頓時精神一震,連忙拿起狙擊槍,警惕着四周,隻見遠處樹葉搖晃,不停的有人竄出來,這是穿着粗布衣服的少數民族,穿着一條褲子,光着上身,頭上戴着紅色頭巾。
一看這群人就是狩獵的少數民族。
迷疊香沉聲道:“放我下來,這是佤族同胞,我們舉起雙手他們就不會攻擊我們。”
張凱連忙按照迷疊香的做法這樣做,頓時從狩獵隊中走出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看着張凱和迷疊香道:“你們是誰?”
迷疊香笑着道:“我們是華夏軍人,在山林中阻擊毒販受傷了,而且與隊伍走散,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們。”
住在邊境的老百姓對毒品都深惡痛絕,因爲他們的家人,很多都慘遭過毒手。
這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和張凱迷疊香握手道:“原來是我們敬重的華夏軍人,很樂意爲你們幫忙,我叫阿努爾。”
阿努爾頭發披散在肩頭,體格粗壯,皮膚黝黑,他轉身對着狩獵隊的人說了幾句,就帶領張凱他們朝山下走去。
不多時,張凱他們來到了一片草屋群,佤族人穿着黑紅相交的少數民族衣服,因爲張凱他們的到來,頓時吸引了很多人來圍觀。
本來張凱說背着迷疊香去他們縣城的醫院動手術,結果阿努爾說他們寨子中有一位醫生剛好來巡診,于是他們就坐等對方的到來。
幾分鍾後,一個背着醫藥箱穿着白色醫生服的女子,走進了草屋中,隻見她長相清秀,一張瓜子臉,與佤族的黝黑相比,她絕對是天然的大美人,這讓張凱瞬間想到了一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女人直接坐在了迷疊香身邊,開始查看傷口,随即她緊皺眉頭道:“必須馬上取出子彈,傷口開始感染了,阿努爾,給我端一盆沸騰的熱水。”
“好的楊醫生。”阿努爾連忙出去端水了,張凱站在旁邊想要幫忙,但是女人擡起頭看着張凱道:“你出去等着吧,我保證你戰友的安全。”
“謝謝。”張凱微微一笑轉身就走出了草屋,阿努爾剛剛端水走來,看到那些圍過來的人群,大聲道:“都散開忙活去。”
張凱坐在旁邊的木凳上,點燃了香煙開始抽着,阿努爾走出來,坐在張凱身邊笑着道:“第一次見到你們華夏軍人,歡迎來我們佤族做客。”
張凱遞給了阿努爾一根香煙道:“麻煩你們了。”
“客氣。”阿努爾抽着煙道:“我一直就想當軍人,可是我放不下我的家人,所以我就沒去。”
張凱疑惑道:“阿努爾,那個楊醫生明顯不是你們寨子的啊?”
阿努爾點頭道:“是啊,楊醫生是縣城中的人,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我們寨子,給我們那些老人孩子看病,她就是我們佤族的女菩薩,你們也運氣好,剛好碰到楊醫生在我們寨子巡診。”
張凱感歎道:“這年頭有這樣吃苦的女人真不多見了,我倒是挺崇拜她的。”
正在張凱和阿努爾聊天時,一個青年沖過來,大聲道:“阿努哥,阿希來找你比武了。”
張凱連忙順着青年指的方向看,一群青年男子正在走過來,他們一邊走走一邊打木鼓,一邊跳舞。
他們擁簇的最中間的那個青年,體格和阿努爾一樣健壯,尤其是脖子上有兩根狼牙,而阿努爾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狼牙。
寨子中的人都歡呼了起來,張凱看到警惕起來的阿努爾,皺眉道:“阿努爾,這是什麽情況?”
阿努爾沉聲道:“這是我們佤族的勇士比武,脖子上狼牙越多就說明越厲害,阿希如果打敗了我,那麽他就會獲得三根狼牙,隻要獲得六根狼牙以上,就可以對我們族長提出一個要求。”
不多時,那群佤族的人都包圍了過來,打起了木鼓,看起來很壯碩的阿希看着阿努爾笑着道:“阿努爾,把你的狼牙教出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阿努爾沉聲道:“阿希,我要是拿到了你的狼牙,距離救出我姐姐就不遠了。”
“呵呵,阿努爾,你姐姐觸犯了山神,你别想救出她,而且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光着膀子,朝對方走去了。
頓時四周的人都在歡呼着,張凱也叼着香煙,笑看了起來。
突然,兩人朝對方沖去了,他們的拳頭,步伐,都非常野蠻的轟向對方。
阿希的力氣更大,而且在反應力上更勝一籌,所以在十個回合後,隻見阿希抱着阿努爾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阿努爾吐出了一口鮮血。
“哈哈哈!”阿希站起身,舉起雙手,接受那些佤族少女青年的崇拜,他享受在這種勝利的喜悅中。
随即阿希抓着阿努爾脖子上的狼牙,直接扯了下來,挂在了阿希自己的脖子上。
這一刻四周的人都在歡呼着阿希的名字。
“阿希,阿希,阿希。”
阿努爾救了張凱一命,看到阿努爾這樣,張凱連忙走過去,把阿努爾扶起來。
可是張凱不扶還好,一扶現場的人都閉嘴不說話,一副震驚的看着張凱。
張凱扶着阿努爾有些疑惑道:“啥情況?他們怎麽都看着我?”
阿努爾咳嗽了兩聲道:“你不知道我們佤族的風俗,我敗在了阿希的手中,如果你扶我,那就是在挑釁阿希的威嚴,向他下挑戰。”
“我靠,這也行?”張凱有些無語,我他媽扶個人也有錯啊?
阿希走向張凱,聲音冰冷道:“你以爲自己是軍人就要挑釁我阿希?告訴你,曾經也有軍人來過我們寨子,隻不過他們照樣被我打倒了,我阿希一定會成爲我們佤族最強大的勇士!”
“阿希,阿希,阿希…”佤族的人都歡呼着阿希的名字,看來他忠粉還不少。
阿希扭動着他粗壯的脖子,随即用嘴唇親吻了一下他的狼牙道:“軍人,我給你機會打敗我,拿走我的狼牙,如果你輸了,我就要你身上的那把軍刀。”
阿希看向了張凱腳邊的軍刀,目光中充滿了炙熱,這把軍刀是張凱戰友耗子送給他的,采用精鋼鍛造,刀刃鋒利,刀背上還有鲨魚鋸齒,伴随了一條修長血槽,尼龍手柄包裹嚴實,在戰場上,殺傷力極強,這便是軍人最爲喜歡的虎牙軍刀,阿希的狼牙完全沒法比。
張凱摸出虎牙軍刀,旋轉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張凱一邊脫着野戰服,一邊盯着身邊的阿努爾道:“阿努爾,剛才我聽阿希說你姐姐觸怒山神被抓了?”
阿努爾點頭道:“對,姐姐燒了山,對于我們佤族來說,就是觸怒了山神,所以她被關了起來。”
“你剛才說有六根狼牙就可以對你們族長提要求吧?”
阿努爾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凱道:“是啊,怎麽了?”
張凱把貼身的作戰背心脫下,放在了阿努爾的手上道:“你救了我們一次,我當然要報恩一次,既然有機會,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
張凱身體沒有阿希壯碩,但是肌肉更加結實,張凱的八塊腹肌,呈古銅色皮膚,但是與阿希的黝黑相比,張凱的就顯得有些白淨了。
尤其是張凱的背部,還有槍傷,刀傷,疤痕累累,好像狼啃了一般猙獰。
因爲之前受傷,現在張凱肩膀上還綁着繃帶,張凱嘴角勾起了冷笑,朝阿希走去道:“阿希,你可是佤族未來的第一勇士,可别讓我失望。”
阿希看到張凱做出的架勢,他知道張凱不好對付,警惕了起來。
在衆人的注視下,阿希猛然沖向張凱,一拳轟來。
張凱知道,和這種崇尚野蠻的少數名族來說,以強對強,才會赢得民心。
張凱毫不猶豫,單手握拳,拳頭發出了咔咔聲,右腳腳掌在地面一轉,一腳踏下。
頓時,張凱和阿希拳拳相撞。
“砰!”
兩人同時後退了數步,張凱感覺手臂有些酸麻,看着對面的阿希。
此刻的張凱和對方都好像暴怒的獅子,盯着對方,戰意沸騰。
阿希從小在山裏面奔跑,與山林野獸爲伴,從小力氣就很大,基因強大,而張凱是後天訓練起來的,現在兩人能夠打個平手,張凱已經表現的非常不錯了。
阿希看着張凱,眼睛中燃燒起了熊熊烈火道:“你比以前那些軍人厲害,我們再來!”
阿希怒吼一聲,再次雙拳朝張凱轟來,張凱也是倔脾氣,打就打,老子就不信赢不了你這個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