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他連看都沒看那封放在櫃台上的“挑戰書”的内容一眼。
聞言,一邊的二秃子明顯的一愣,“啊?這可是挑戰書啊,主人你不看看内容,怎麽知道什麽時候到哪去赴會啊?”
對于陸塵這個指示,它真心難以理解。
聽到二秃子的話,陸塵看着它反問道,“誰說我要去赴會?”
二秃子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從門口的架子上掉下來。不去赴會?不去你收下人家的挑戰書幹嘛?耍人玩?
不過轉頭他又一想,貌似它家主人從頭到尾就沒說過自己收下了的話,更是連碰都沒碰那封挑戰書一下。
既然陸塵有了吩咐,盡管覺得不靠譜,二秃子還是選擇了照做。揮着翅膀飛到櫃台上,用嘴叼起那封挑戰書,二秃子揮動翅膀就準備向着廚房飛去。
說起來,對于那間它家主人誰都不讓進的廚房,它二秃子大爺可是向往很久了的。
它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别人都不知道,甚至連它家主人的心腹,那隻死胖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從它留宿小店開始,這些天它就沒見到陸塵往廚房裏填充過任何食材,而這麽多天過去了,裏面的東西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每次做飯都不會缺了任何東西。
對此,它二秃子大爺早就好奇不已了,隻是它家主人禁止任何人進去,它雖然不是人,隻是一隻鳥,卻也沒能例外。
如今,終于有機會奉旨進入,可以一睹那神秘廚房的“芳容”,想起來它二秃子大爺心裏還有點小激動呢。
懷着激動地心,二秃子揮着翅膀,飛了起來。
“等下。”就在二秃子剛要向着廚房飛去的時候,陸塵叫停了二秃子。
翅膀揮舞着,因爲嘴裏叼着挑戰書不能說話,隻能用眼神看着陸塵等着他的吩咐。
在二秃子等待聖旨的眼神中,陸塵淡淡的說道,“想起來咱家沒竈台,去找胖子幫你燒了吧。”
聞言,二秃子腦子一懵,翅膀忘記了揮動。
啪!
一聲物體撞擊聲響起,二秃子光榮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它的心裏生起了一種和胖子相同的想法:要不要這麽不靠譜?
挑戰書的小插曲并沒有給陸塵帶來多大的影響,在整個廚藝界和美食界都對李光波這位魯菜掌門人張顔祥的親傳弟子下戰帖挑戰一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而矚目時,陸塵依然悠閑的守着自己的小店過日子。
隻是這兩天雖然日子依然悠閑,他卻有些不厭其煩。
自從上次的論壇事件爆發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天。
而這三天的時間,不僅沒讓好奇者的好奇心消下去,随着來的人離開之後的宣傳,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人到小店來參觀。
嗯,就像去博物館,去世博園一樣。每個人都帶着朝聖者的心态來小店,又帶着觀賞的心态在小店中轉上一圈,最終帶着打好的可以在朋友之間裝逼的腹稿,心滿意足而去。
從頭到尾,竟然沒有幾個是真來看書的。
對此,陸塵心裏暗暗打起了主意,他一定要想個辦法肅清這股不正之風,還小店一個朗朗乾坤。
當然,實際上他的主意還沒想好,胖子那邊就已經迎來了一個重要的日子。
武會的邀請函,上面寫的日子到了。
這一天,陸塵早早的被天剛亮就已經趕來的胖子從床上叫了起來,頂着惺忪的睡眼洗漱過後換身衣服下了樓。
盡管胖子催的急,陸塵也沒忘了先吃一碗自己做的清湯面犒勞犒勞自己餓了一夜的胃。
當然,盡管一直在催陸塵快點,但實際上胖子自己吃的一點不比陸塵少。
不到八點,吃過早飯的陸塵坐上了胖子的車,離開了自己宅了四五天沒出過門的小店。留下二秃子一個人額,一隻鳥看家。
至于開店的事,早已經被陸塵忘到了腦後。
什麽?你說是不是要貼個條通知一下可能會前來的客人?
抱歉,小店沒有這個規矩。
本店營業時間自由,以店門打開爲開始,以關閉店門爲結束。在此期間,店主有權随時決定營業與停業,一切解釋權歸店主所有!
店規續第二條,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然,最重要的是爲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寫通知,陸塵嫌麻煩。
就是這麽任性。
一路上,胖子和陸塵的話題從民間趣聞到天文地理,從古今曆史到人文科技。天南地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當然,大部分時間是胖子在說,陸塵在聽。
車子走走停停過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駛進了一座私人莊園之中,又繞了好幾分鍾後,終于才停了下來。
看胖子對地理的熟悉程度,顯然不是頭一次來這裏的。
實際上也确實如此,這地方雖然是這次武會的召開地,實際上卻并不屬于武界的人所有。
莊園的主人,是本地大土豪趙百萬的獨子趙鐵柱。
這個趙百萬,也是個暴發戶。早年的時候趙百萬是個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有個不漂亮的老婆,養了個虎頭虎腦的兒子。
在兒子趙鐵柱五歲生日那天,趙百萬很晚從工地離開,準備回家給兒子過五歲的生日。途中,卻遇到了一個渾身是血倒在小巷子中昏迷不醒的人。
趙百萬不知這人時好時壞,但畢竟是個生命,也不能見死不救。
擔心這人是個壞人,倒也沒把人帶回自己家,而是背着這人去了一家他平日裏在工地受點傷時會去的私人黑診所。
實際上也算他福大命大,去了個不正規的小鎮上,否則他和那人當晚可能都會送了性命。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反正最終的結果是,趙百萬把人送去了黑診所。在蹩腳醫生幫那人處理了一身刀傷,取出了三顆花生米一樣的子彈頭之後,出于擔心那人的安危,趙百萬就在那裏留守了一夜。
爲此,五歲的趙鐵柱還生氣的在事後三天沒跟趙百萬說上一句話。
第二天,那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之後奇迹般的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得知是趙百萬救了他,又帶他來了一家黑診所治傷,等于連着救了他兩命。那人問清了趙百萬的性命和聯系地址,留下一句必有厚報後離開。
對此,頭疼着自家兒子生氣不理自己了的趙百萬并沒有放在心上。
卻誰知,大約過了一個月之後,一排趙百萬平時連聽都沒聽過名字的豪車開到了他所在的工地。而從倒數第二輛車上下來的,正是那晚他救了的那個人。
這一排豪車,傻子也知道這是個大人物。
從此,趙百萬搭上了高枝,有了進入上層社會的機會。
如今二十年後,趙百萬名副其實,在那位大人物的幫襯下不知道賺了多少個百萬。、
而他唯一的獨子趙鐵柱,卻不願意幫着他打理生意,反而是一心想着習武。
當然,現實并不是電視小說,練武沒有那麽容易。尤其是氣血修行之法,不得真傳,哪怕你練破天去,也頂多是個煉皮境界。不得其法,想要進入鍛骨境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而這趙鐵柱,雖然一心癡迷武道,卻沒有什麽大的機緣,再加上資質有限,沒有名師願意收他。
因此雖然有着趙百萬的支持,花費了大量的錢财,學到的也不過是一些三腳貓的莊稼把式。
隻是雖然如此,卻也讓他結識了不少真正的武者。
而這次,也不知道他從哪聽到的風聲,知道武界泰鬥,四大宗師之一的西北神拳王雷提議把這屆的武道交流會在泉城召開。
爲此這趙鐵柱是出人出财又出力,竟然還真讓他把承辦這次交流會的機會給拿到手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武道交流會的地點,才會選在了趙鐵柱的莊園。
而這個趙鐵柱,跟胖子的關系還算不錯,平日裏也有些來往,因此對這莊園還算熟悉。
從進入莊園之後,胖子開始給陸塵解釋,直到車子停下,也剛好把這趙鐵柱的事情說完。
車停,陸塵拿起放在手邊的一個合金面具扣在了臉上。
面具成亮金色,戴在臉上遮住整張臉,隻露出五官,即便是熟悉的人,也不可能隻憑樣貌看出他的身份。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陸塵知道這次十有八九需要自己出手。
出手之後,被人記住,又多半會帶來不少的麻煩。
下車之後,兩人徑直走向了充滿歐式大理石設計風格的大廳。
随着接待人員進了内廳,胖子滿懷心事,不知是擔心接下來的五年之約,還是由五年之約又勾起了對當年那個女孩的回憶。
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對方擺正心态,陸塵這在正式打量起了這座大廳。
内廳的場地非常空曠,俨然就是一個小型的體育館。
中間明顯是比武切磋的地方,除了一張巨大的墊子什麽也沒有。
四周靠牆的地方擺滿了四四方方的桌椅,桌椅的擺設和規格都帶着濃濃的中國武林風,一張茶桌兩邊各放一張椅子,而内排一點除了一張闆凳什麽都沒有。
陸塵方言望去,發現盡管自己兩人已經來的很早了,這裏卻已經幾乎坐滿了人。其中大部分氣血之力相當旺盛,想來應該是來自各地的武者。
而在這其中,倒也坐着少許西裝革履,與現場風格格格不入的成功人士。
“這麽早,人還不少。”許是爲了幫胖子放松些,陸塵看了一眼已經幾乎坐滿人的坐席,用改變之後的聲音說道。
“那當然,今天可是中國四大宗師之一的東方劍神莫道人,與日本劍道第一高手幻劍流的柳生一郎的劍術對決之日,這裏這麽多人,有大半是沖着他們的對決來的。”
就在陸塵話音剛落下之際,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回答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