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此時在劉美鳳所居住的地方走訪了大半天的時間,然而對案情依舊是一籌莫展。
鄰居那邊的話畢竟現在都是住的樓房,每個人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戶的,可能就連對面的鄰居相互都不見得會認識,更何況去詢問一個女人的下落。
不過他們家裏邊倒還有一個小男孩,看上去不過十來歲大的樣子,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劉美鳳本人給章八一生的。
因爲據了解,章八一在之前還是有一個前妻的。
山野的敲門的時候,門隻是拉開了一條小縫,上邊還挂着一條鏈子,一個男孩的眼睛從門縫裏邊朝着外邊張望,隻是那個眼睛,一時間給山野,都造成了極大地震撼。
裏邊似乎布滿了冷漠與陰暗,很難想象會是一個孩子的眼神,同樣也讓人不解在那個男孩的身上究竟有發生過什麽。
“你找誰?”那男孩客氣的開口問道。
“請問家裏邊有大人在嘛?”其實這問的完全是一句廢話,章八一現在肯定是在公司裏邊接受甯子還有王井的調查的,而劉美鳳又失蹤了。
同樣也是爲了打消那個男孩的顧慮,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示意自己并不是壞人之後,那個男孩把門拉開了。
“是來調查媽媽的事情的吧。”那男孩隻顧着把門拉開之後,便扭頭進了裏屋。
山野本想客氣的客套兩句,但是似乎那個男孩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讓他好不尴尬,便跟着那個男孩進了屋子。
“問吧!”那男孩出乎意料的平淡,坐在桌前的沙發上邊。
山野點了點頭之後,便從身上拿出來記錄本等東西攤開之後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章梓恒,今年11歲。“
——(注:這種符号描寫的都是人物的心理活動!)回答得很幹脆呢。
“你媽媽那天失蹤的晚上你有目睹具體的一些什麽情況嘛?“
男孩聳了聳肩,随後道:”周内我一般都是住校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在此之前,你的父母的關系怎麽樣?有沒有怪怪的?或者說你母親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男孩冷笑了下,随後說道:”他們的關系每天都是怪怪的。“
—那也就是和平常一樣喽?爲自己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不合時宜之後,山野馬上跳了話題,他倒還真的是希望能從眼前的這個有些特别的小男孩的最裏邊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什麽信息來。
至少再怎麽說,也不能再讓外界的惡鬼索命的傳言再繼續的蔓延下去了才行。
“那平常的話,有沒有什麽和你的母親有不尋常的關系的什麽人?”
搖了搖頭!
山野還有些不死心,問道:“那在此之前,你的母親有沒有和你說什麽奇怪的話?或是出什麽奇怪的舉動。”
“我很少會理她,像那種發浪的女人,一般都是在尋找男人。”出乎意料的語氣,對面的男孩的嘴巴在這個時候剛剛将最後的一個字清晰的吐完,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如何山野都不會相信這句話會是從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小孩嘴裏邊說出來的。
山野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随後大概是覺得也沒什麽别的有價值的東西能夠繼續這段談話了,便合上了手中的本子,起身客氣的說了謝謝了,離開了這裏。
在走的時候,地上的瓷磚縫隙,吸引了山野的注意力,這是客廳的位置,在茶幾下邊的瓷磚縫隙當中,似乎有不少紅色的東西凝結在裏邊,但是又及其的細微,看樣子是經過一番處理的,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還真有些看不出來。
看到這個細微的點的時候,仿佛吸引了山野某處的一些神經,他下意識的朝着一旁的茶幾瞥了一眼,那茶幾他之前沒怎麽注意過,是一個新換的茶幾,上邊似乎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唯一倒還是那個沙發上的那個沒褪色的符号有點價值。
山野在臨走前,又看了看沙發上的那個符号,但是不知道爲何,這個時節,明明還不到寒冷的時候,當他坐在沙發上邊的時候,卻時時刻刻的感受到背後一陣一陣的寒冷。
“山野!”看到對面的人朝他招手,山野馬上去了對面,他已經回到了剛才他與甯子還有王井分别之前的咖啡館,本來說好的是正午十二點左右再回到這裏,但是山野活生生的晚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他們三個人先去附近的餐館吃了飯之後,才再次的回到咖啡館,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進行了交流,當然,一路上也沒能少了對于山野遲到的埋怨。
對于這些山野總會說一句一忙就忘了時間嘛。
“我今天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和一個叫做劉承武的年輕人,他說到了一個女人劉雅然,和章八一是一個有點染指的年輕女人,而且這段時間恰巧不在,在之前劉雅然還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了路邊,而他們都猜測會是劉美鳳。“
“我想的是,會不會這個失蹤案,會和這個劉雅然有些關系?”
“甯子組長的意思是懷疑她殺了劉美鳳?”山井接茬道。
甯子既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這樣的推測到也是不無道理的,如果真的像甯子說的那樣,那麽劉雅然則完全有動機這麽幹。
“對了,王井,關于章八一的調查,有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王井很自然而然的搖了搖頭,随後道:“章八一這個人雖然貪色一點,但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殺他老婆的樣子。”
甯子沒說話,隻是對着山野揚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繼續。
山野點了點頭之後道:“我在章八一家的四周都問了一遍,不過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發現,唯一有一點的倒是章八一還有一個小兒子,他的兒子叫做章梓恒,11歲大的年級,平常都在住校。”
“才這麽小啊!”一旁的王井做了一下感慨,打斷了山野原本的話。
“後邊讓我感到唯一一點有價值的地方,他們家裏邊的磚縫,好像是有不少紅色的東西,而且在我仔細看的時候,那些東西看樣子像是一些玻璃渣子。“
“玻璃渣子?”甯子重複了一遍,憑直覺,她感到這似乎會是一個關鍵的東西,但是究竟是什麽呢?她實在有些想不出來。
随後甯子又問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幾人相互的交談了一番之後,便再度的出去準備調查,這次的調查,他們三個人會一同前去,憑直覺,甯子總感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劉雅然,會是這個案子最關鍵的地方,隻要找到這個女人,或許就能夠讓此案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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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個老男人繼續了不耐煩的交合之後,接過錢的麻利的動作,卻莫名的讓赤裸着身子的劉雅然感到心頭湧上來一陣的悲哀來。
她推開了那個老頭再次湊上來的嘴巴,随後穿上衣服跑到了街上。
街上還下着雨,雨幕當中她朝着家的方向狂奔,狂奔。
到家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個人猛然的捂住了口鼻,隻感覺大腦當中似乎一片的眩暈,随後便人事不省。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雨水泛濫的馬路,自己赤裸着身子,身上不知道被誰寫着兩個鮮豔的大字——爛貨!仿佛刺到了骨子裏邊一般,渾身都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的,甚至就連嘴裏邊都被塞着一卷破布,讓她甚至就連叫都沒法叫的出來。
模糊的視線當中,看到了那熟悉的紅色衣服,熟悉的叼煙的姿勢,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姿,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渾身的痛苦,羞恥,不堪,折磨盡數化爲仇恨在内心當中生根發芽!
此時,在劉雅然的内心當中想到了一個極其惡毒的念頭。
”殺了她,殺了她,隻要殺了這個女人,以後就再也沒有那麽多毫無理由的刁難,毫無理由的痛苦。“
冰冷的雨水,浸濕了她的發絲,黏在了臉上,冰冷的觸覺侵蝕着她的神經。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就能結束一切的痛苦,結束這種侮辱!“
意識已經逐漸的開始含混不清了起來,渾身上下仿佛都結了一層的硬殼那般。
面前響起了鳴笛的聲音,空無一人的馬路,曠野,雨水,寂靜的天空,用不了天明恐怕自己就會成爲一具屍體,隻能在模糊的視線當中眼瞅着那個身影坐着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恨,凝結在心頭最深處的地方,仿佛要将從前的自己完全的撕碎,褪去身上的這一層的外殼,她渴望着有人能夠發現她,卻又不希望有人來到這個地方,看到她的這副結繭的樣子,這這個大繭,則是生活當中自從章八一出現之後的所有的事情,現在的濃稠的恨意,成了一個爆發點,讓她似乎要從這濃稠的恨意當中,進行蛻變。
“隻要我能殺了她!”心頭的最後一句話閃過,咔擦的一聲,是側面傳來的刹車聲,似乎有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