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人心不古
回憶着過往的種種，朱冒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銳氣。
看了一眼蕭二，朱冒眼中全是慈愛之色，輕聲一歎，言道：
“不換了，隻要花寨主承諾幫助二少爺，我馬上将蒼松劍默寫出來。”
聽到朱冒如此說，蕭二一臉的激動。
向天笑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是搖頭，讓人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唯見，向天笑把最後一本秘籍推到蕭二面前，平靜的說道：“不知道蕭二少，願不願意幫朱寨主完成這個心願呢？”
猛的一擡頭，蕭二問道：“你什麽意思？”
臉上泛起笑容，向天笑揮了一下手，花無顔立即拿過兩套紙筆。
朱、程二人咬了一下牙，立馬開始默書各自功法。
這時，向天笑懶洋洋的說道：“我說過了，請我幫忙的人，都不得好死，所以我不想害你。”
說完，向天笑伸手又一指桌上三本秘籍，言道：
“但如果是交換，還是可以的，隻要二少回答我一個問題，再加上蒼松、滄水兩本秘籍，這桌上的便歸你們了。”
眼神一亮，蕭二立即問道：“什麽問題？”
向天笑身子一正，認真說道：“我想知道，當初救二少爺安全到達大小甯江的神秘人是誰？”
“你知道？”蕭二臉上霎時生起戒備。
“我當然知道”向天笑和顔悅色的回應，并說道：“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
同時，正在書寫的朱、程二人也擡起了頭，他們也很想知道。
特别是朱冒，眼中有着一絲哀傷，蕭二的反應告訴朱冒，他是知道神秘人是誰的，隻不過沒有告訴自己。
蕭二自知失言，卻是深呼吸一番後，回應道：
“我也不知是誰。”
“唉！”歎了聲氣，向天笑把桌上的秘籍收回了一本。
程佩的目光霎時變的有些陰沉起來。
交換完秘籍，向天笑經過确認後，起身送東岸三人離去。
看着遠去的舟船，陽逍走到向天笑身邊，輕聲道：
“看來東岸青旗已不足懼。”
向天笑卻是感慨道：“人心無止，便是父子、兄弟，也會反目。”
花無顔走上前來，歪着頭，問道：“兩位師兄在說什麽？”
陽逍微笑着回應道：“我和掌門師兄在說，今天晚上東岸怕是要發生大事。”
略微一愣，花無顔似乎明白了什麽，這就對向天笑問道：
“大師兄，我不明白，那中遊三寨爲什麽舍得把秘籍送人？”
冷笑一聲，向天笑看向黃旗方向，寒聲道：
“怕不是他們自願的，什麽方法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做出這樣安排的人，心智非比尋常。”
晃着一頭秀發，花無顔表示不懂。
陽逍從旁解釋道：“師妹想一下，江湖之中什麽東西會引起争鬥？現在淩峽寨與石門峽寨的人馬又在誰的手上？”
“财富、地盤、神兵、靈藥，還有武功秘……”說到一半，花無顔收了聲，她真的明白了。
點了點頭，向天笑一指南邊黃旗，沉聲道：
“故意将三本秘籍送往下遊三寨，若不是有我這個變數，隻怕現在整個下遊都歸他邪教控制了。”
花無顔連忙猜度道：“可是那柳葉兒？”
向天笑沒有說話，就算是默認了。
旁邊，陽逍到是笑了一笑，言道：“但她始終沒有算到，最後的好處都被掌門師兄得了。”
“不！！”向天笑搖了搖頭，沉聲道：“她算到了，她是有絕對的把握，才會放任事情的發展。”
略微一驚，陽逍皺起了眉，低頭沉思。
隔了半晌，陽逍才問道：“掌門師兄詢問蕭二救他之人，可是那天晚上與師兄交手的神秘人是一夥的？”
向天笑想要點頭，卻又是搖頭，隻是擡頭依次看向北、東、南三方，歎聲道：
“唉，我也不知道，不過嘛……今晚便見分曉。”
…………
入夜。
天上，是布滿閃閃星光的夜。
地下，是汩汩流淌的江水。
江中，大小船隻在水面上靜靜的泊着，船上的燈火亮着。
一切看似平靜。
向天笑的心卻是靜不下來。
直到東岸響起刀兵之聲，向天笑才壞壞的笑道：
“終于開始了。”
從江面傳來的呼叫與喊殺之聲：
“程佩你個叛徒！！”
“抓住程佩爲寨主報仇！！”
花無顔蹦跳着從船艙出來，滿眼小星星的對向天笑說道：
“大師兄料得真準，真的打起來了。”
師兄妹三人站在船頭，看着東岸不斷攻伐的大小甯江，時不時的就有船隻着火，把江面照的越發亮堂。
過得一會，花無顔看着兩位師兄，奇怪的問道：
“大師兄，你好像不太高興？”
看着已經映紅半個江面的戰火，向天笑轉頭瞧了瞧北邊，喃喃的說了一句：
“太安靜了。”
花無顔有點懵，側頭看向東岸，殺聲震天。
這時，就見陽逍瞧着南邊，也說了一句：
“确實太安靜了。”
似乎有點明白兩位師兄的意思了，花無顔開口說道：
“都打成這樣了，蕭二那方的神秘高手，爲什麽還不出場。”
“隻有兩個可能！”向天笑臉色很難看，咬牙言道：“要麽是另有陰謀，要麽……那蕭二是真的不知道。”
陽逍也是一驚，走到向天笑身邊，低聲道：“看來與掌門師兄交手的那位，與救蕭二的高手，不是同一個人。”
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向天笑擡頭看着月亮，輕聲道：
“師弟，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花無顔問。
隻見，陽逍從船艙拿出一個大筐，筐裏裝了不少的爆竹。
一邊擺弄着爆竹，陽逍一邊說道：
“準備迎接三師兄。”
……
紅旗下。
卓千雪瞧了一眼大小甯江的戰況，跟着又看了看西岸那一艘孤船。
轉身回到艙室，卓千雪坐在秀榻上，玉唇輕啓歎道：
“就算你智計百出，卻不知大勢所趨，這種大事，又豈是你能摻合的。”
“聖姑”門外響起鍾老的聲音。
平複了一下心神，卓千雪清冷說了一聲：“進來。”
艙門推開，鍾老進得艙室，手中托着一個木盤，盤中一隻木碗，碗中盛了一碗熱湯。
“聖姑，水上露重，屬下讓人備了一碗高湯。”
“鍾護法有心了，放在桌上吧。”